“用眼看?用嘴吹?”
“這個,你確定沒開玩笑?”
不止白虎兒茫然,連之一旁的白靈兒,白良二人都是覺得不可思議。
私下,悄然撇了眼前方谷地潭水邊緣,那兩道揮灑汗水,瘋魔之狀的身影,不由瞪大目光。
即便是以那樣的狀態保持,都難能覆滅這股碧藍之火。
更呈論什麼都不做,只用眼睛嘴巴施展?
那無異於天方夜譚,白日做夢。
白虎兒楞在當場,怎樣都想象不出等待她的會是這等詭異之法。
“怎麼?你等認爲我是在說笑話?”
白軒斜眼看去,表出一絲不滿。
“不是的,我,,我想我可以做到。”
白虎兒趕忙搖頭,隨即滿是匆忙,盤膝坐下。
定了定心神,真如老僧打坐一般,聚精會神的看向眼前那道凝聚出的碧藍之火。
隔上數息,還不忘噘嘴彎身向前吹上一口氣。
靈火之力豈能憑一口尋常人氣吹滅?
此間,白虎兒來往數次有餘,不但沒有吹滅碧藍之火。
反倒是被靈火之力散發出的灼熱,給傷到了嘴巴。
殷紅脣邊,不由出現一圈火紅渾圓水泡。
疼的她是噓聲連連,滿臉痛楚。
“這也太慘些吧?”
“怎麼感覺比那兩人還要折磨?”白良滿是不忍道。
“修煉一途,如果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又何來修煉一說?”白軒哼然一聲,頓時嚇得白良不敢做聲。
白虎兒倒是周身顫了顫,更加賣力付諸行動。
這倒讓得白軒面色緩了幾分。
“你呢?有何想法?”
“可曾想過如他們一般,藉此機會錘鍊一番?”白軒對着白靈兒道。
“我?算了吧。”
白靈兒目光一閃,自嘲道,“我天賦悟性有限,就不在此途浪費有限時間了。”
“還不如趁此空閒,遊蕩周邊採些藥材回來加以鍛造。”
“再說,他們修煉之餘,也會需要到一些丹藥輔助吧?”
“哦?你還會丹藥一途?”白軒感到些許驚訝。
“談不上精通,略知皮毛吧。”
白靈兒緩道,“這還得感謝十斬族長授藝之功呢。”
“他還有這番能耐?”白軒下意識道。
這卻被白靈兒很好感應到他口語間,那一絲情緒變化的波動。
“不錯,你是不知我部族長之能。”
“可不是妄言,族長年輕之時,單人闖蕩過大荒外界之地,遊歷山川。”
“眼界手段自然不在話下。”白良大肆吹噓一番。
“哦,原來如此。”白軒含笑點頭,“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上一遭。”
聯想到黑石城幻境當中最終顯化出的那一幕陰謀之事,白軒不得不小心行事,生怕白靈兒一人行動會遭遇不測。
“那就走吧。”白靈兒不忍直視那一度虐殘狀態下的白虎兒,幾番話到嘴邊都沒說出。
最終,無力嘆息一聲,招呼白軒,當先對着谷地外圍而去。
“你等去採藥,我留在此處無聊至極。”
“不如就先一步去尋那合心的異獸了。”白良的呼聲至身後傳來。
“小心行事。”白軒對之擺手。
幾個閃身,已是消失不見。
對之白良,他還是無比放心。
不說別的,白良機智,善於伺機而動。
見任何風吹草動,恐怕都會在第一時間果斷離去。
一處林間木地,參天古樹屹立,風嘯而過,樹海翻騰作響。
山脈之間,白靈兒當先而行,白軒尾隨其後,二人相距一米有餘。
憑着敏銳的感知,白軒自白靈兒周身,已然察覺到一股別樣之氣,在緩緩醞釀生成。
簡單說來,就是女兒家特有的波動情緒。
細細思索少許,白軒已然料到源頭所在。
怕是與方纔白虎兒一事,少不了關係。
果不其然,前邊而行的白靈兒突然停下腳步,轉向白軒。
略顯薄怒道,“白軒,你是不是有意戲謔虎兒?”
“難道就是爲了先前在部落,她無意口辱你一事而至?”
“要真是這樣,你確實不該這麼戲謔於她。”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女孩子啊。”白靈兒氣憤難平。
“就是看她乃是一介女流之輩,所以纔要給與她些許教訓。”
白軒擡頭,直視白靈兒道,“修道不修心,又談何修道?”
“任意隨波逐流,肆意而爲,久而久之就會身隨大世,泯滅自身心性理智。”
“因果一念之間,心魔滋生。”
“到那時,後悔晚矣。”
林間木地,風聲呼嘯,樹海翻騰。
斑駁陽光下,白軒,白靈兒二人目光相視,互不退讓。
白軒目中平靜坦蕩,無擾自心。
白靈兒目中透出一絲憐惜不忍。
無論怎麼說,白虎兒都是一介女流。
受到如此對待,常人難能看的過眼。
儘管明知白軒無有惡意,但內心依舊不大舒服。
當下,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碰撞,難於融合一時,也屬正常。
無聲對視半晌,最終白靈兒輕嘆一聲,避過白軒目光,轉向一旁。
長風撩起她披肩長髮,白靈兒面露一絲憂傷緩道,“其實虎兒人很好,沒有什麼壞心腸。”
“只因自小,她娘就撒手人寰,早早離她而去。”
“無形當中,也一度造就她些許自卑之心。”
“在很多時候,她爲了掩蓋內心,大多事情都在刻意爲之。”
“或許對你,她也是抱有此等心態吧。”
“所以白軒,請你不要怪罪於她。”
白軒目光一閃,有着一抹訝異。
白虎兒之事,他的確所知不多。
不曾想,當中還有這等曲折變故。
“你別多想,此番做法,並不全然是爲懲戒於她。”
“更多因素,還是爲了錘鍊她一番。”
“如若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那後續之功,也就沒必要繼續下去。”
白軒搖頭,實是觸動內心深處,那一絲向來被他匿藏的柔軟。
聞聲,白靈兒氣極反笑,轉過身怒瞪道,“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我向來就沒見過,對一介女流之輩,還能有這般殘忍強度的錘鍊之法?”
白軒對之沉默不語。
一派老僧入定的樣子,任由白靈兒撒潑。
這會時間,突感一陣香風撲鼻而來。
白軒睜眼功夫,白靈兒已然來到近前。
一個躍身而動,雙手順勢掛在白軒頸上,雙腿環繞腰間,面面相覷。
“好你個白軒,現在怎麼不否認自己的身份了?”
“你一路行來,匿藏的倒是挺深,挺能裝啊。”
“來來,今番也讓姑奶奶見識見識,你是如何改頭換面的。”
白靈兒不依不饒,兩隻纖纖玉手伸向白軒面上抓去。
“別鬧。”白軒皺眉,有心想以靈力修爲震退白靈兒,又怕不慎傷到她身。
只能是出言喝止,仰頭連連向後左躲右閃而去。
白靈兒卻是越發來勁,不依不饒道,“怎麼?姑奶奶就這麼沒有魅力,這麼招你白大公子厭煩嗎?”
手上之力,不由加重幾分。
白軒無奈,只能身形晃動,連番躲避白靈兒魔爪摧殘。
活像一隻皮猴子,上蹦下跳。
這滑稽一幕若讓白石几人看到,必定眼珠掉落一地。
幾番嬉戲鬧騰,此間恢復平靜。
一處青草幽幽,平坦之地,兩人並肩平躺,胸前微微起伏。
感受着周遭一副風正氣和,內心一片平和。
白軒向來性情漠然,不喜生人靠近,即便是部落中人。
少有這般嬉戲放鬆,親近一個人的時候。
如此頭一遭,也算是破天荒之例。
“不過,這樣的感覺,似乎還不錯。”白軒暗忖,回味那一絲樂意,嘴角彎起。
“你在想些什麼?”白靈兒單手撐起身來,轉向白軒不解道。
“沒有。”白軒搖頭,自然不肯說出心中所想,以免惹得白靈兒笑話。
好在白靈兒沒有過多糾纏,默了默,纔是語帶一絲惆悵道,“以你的天賦悟性,想來日後一個小小的千斬部落,是留不下你吧?”
“你會去往何處?”
“修煉悟道,不問前程去向。”
“心在哪,道即在哪。”
白軒想也不想,隨口說道。
“哼,說的那麼誇大其詞,最後還不是要離開我等衆人。”
“你,,,”白靈兒還想說些什麼,目光不由一愣。
因在白軒周身,此刻竟是迸發出兩道炙盛氣機,繚繞身前身後,鼓盪不已。
而白軒本人,雙眼緩閉,鼻息平緩,面上一片安靜祥和,顯然是睡了過去?
“這傢伙,還真是不靠譜,這會時間也能睡去?”
白靈兒不滿嘟囔一聲,只得守在白軒身旁,寸步不離。
白軒心神沉寂,氣海當中,一道炙盛氣機環繞。
炙盛氣機不停演化飛旋,不一會凝聚出一道陰陽二氣,佛光游魚。
溫潤純聖佛光瀰漫,照亮白軒心神氣海。
郝然便是先前往生大德之能,那方黑石魂主所垂賜加身的大德天威,陰陽二氣顯化。
白軒竟是在不經意間明悟本心,觸之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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