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石轉逼婚夜

風吹石轉逼婚夜

我要是可以重新選擇一次,一定會離這個地方要多遠有多遠,就是以後要坐的航班會從這上面過,我都情願轉機,再轉機。

但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重來。此刻一臉冰冷的魏莊坐在椅子上,眼神不帶感情地看了過來。

“你叔父說得不錯,你真是天真好騙。”魏莊的眼眸中再也見不到開始的純情,完全跟變了個人似的,甚至還有些厭惡的情緒在他的眼睛裡。他說:“你的樣子真醜。”

我看了眼自己現在的樣子,別說還真是慘不忍睹,衣衫凌亂,全身都散發出一種自己熟悉的味道,別提他噁心,連我自己都厭惡。我強忍住嘔吐的衝動,有些惱怒地看向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了,這個鬼怎麼前後差別那麼大。

他踱步過來,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凌厲的氣勢。纏繞在他身上的冰冷氣體比方纔更重,就跟個冰窟似的。他蹲下身,用冰涼的手指擡起我的下巴,吐出四個字:“是你天真。”

操!這下我明白了,自己是被這隻鬼給騙了。但是這隻鬼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都說鬼吃人,但是這隻鬼居然騙了我純潔的處男之身。莫非跟靈異故事裡寫的那樣,他這是要採陽補陰?

“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魏莊又補充一句。

這句話氣得我怒火三丈,大罵道:“□□大爺的,你腦袋被門夾了?!你說的東西我又沒辦法鑑別是真是假!”我也生氣了,要殺便殺,還這樣子折磨人做什麼。本來還期望能保住條命的,但是此刻也不那麼想了。所謂威武不能屈,便是這個道理。

那鬼伸出冰涼涼的手指從我的耳朵根,劃到下巴尖,突地一把捏緊了我的脖子。“我不會殺你的,你畢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別激怒我。”

……

“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地反問。這牀上了就算了,但是爲什麼還是要結婚。

他的臉緩緩地湊過來,我能聞到那種死去多年的腐朽氣息,非常的刺鼻,讓我的胃都翻騰起來。他冷冰冰地言語道:“不娶你,我哪能走出去找人。”

他一說完,我的衣服就嗤啦一聲碎了,大紅的女裙罩了過來,配上我這副衰樣,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也不看這邊地抓着我進入了靈堂。

他一走進去,外面就變了天,一時間飛沙走石鳥獸驚,烏雲翻卷月色寒。空氣越加發冷,他卻只是將門甩上,毫不在意地抓着我跪在了蒲團之上。

“一拜天地!”

這個聲音是從左邊傳過來的,尖細得跟個鬼似的。我聽在耳中愣在了那裡,頭微微偏過去想一看究竟。忽然,魏莊的手就伸了過來,抓着我的頭向下面壓去。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在高速移動一樣,撞到地面才停止。我看見那個聲音的主人停在我面前。

黑色的鞋,看起來像是紙做的一樣。我擡眼,那個人就將慘白的臉朝向了我,兩坨血紅在腮邊,中間一張笑嘻嘻的嘴從我這裡看去甚是奇怪。這根本就不是個人,他就是個紙人!

“啊!”我驚叫一聲,發覺頭髮被魏莊拽着提了上來,眼前的景象又變了。原本擺放在那裡的牌位全部變成了一堆人,不,不是人,是鬼!那些鬼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二拜高堂!”

尖細的嗓子還在繼續,我卻嚇得腿軟,任由魏莊壓着我的頭向下磕去。腦袋撞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重響也被恐懼壓住了疼。

“夫妻對拜!”

這聲一落,身子便被轉了個向。魏莊此刻穿着的竟然是一身軍裝,英挺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再也瞧不見一絲柔弱的氣息。他的眉眼帶着戾氣,這走出去,準能嚇煞一鎮的良民。記得剛纔他說,不娶我便不能出去。

我的腦海裡忽然就浮現出了董存瑞黃繼光等等革命先烈,所謂我不下地獄,誰去?

這禍本來就是我捅出來的,我現在不給他補上了,還讓不讓別人活了。剛纔我還可以對他的柔弱帶着三分憐憫,現在就是千百萬個怨恨了。最討厭別人騙我,騙我就算了,居然還是去害人的。

泥人也是有三分血性,反正現在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任務,倒不如慷慨就義,死得其所。

所以我一把想將他的手揮開,卻如同撞上了鋼筋一般,手……腫了。既然這樣,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青石板,乾乾淨淨,似乎有不少的人在上面踩踏過,竟然磨出了一絲圓潤。

他按着我就要往下壓,但是不用他壓,我自己來。閉上眼,心裡想到爺20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便一頭撞了上去。結果這次撞上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我急忙睜開眼,雖說是撞上柔軟的物體,還是有些頭暈,眼前晃晃悠悠的,就像是有好幾個魏莊一樣。

對方冷着一張臉,慢慢將手收回,威脅道:“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尼瑪,我雖然怕死,但是我更怕因爲自己的失誤害了別人!

“你殺了我吧!”我挺起胸膛,前些日子練出來的肌肉讓我的小身板看起來有那麼幾分慷慨就義的英雄氣概。不想魏莊只是轉頭看了我一眼,那張臉被燭火映照得更加妖異,“你想死,都死不了。”

他的眼睛盯着前面,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想將他燒成灰燼:“還是說你想讓別人也跟着你死?”

風捲開緊閉的大門,颳得臉生疼,卻讓我看見外面無數只烏鴉迎風而上,向四周飛去。

說那是烏鴉,是因爲我這些怪鳥渾身黑漆漆,還“嘎嘎”地怪叫,但它們的個頭比烏鴉大得多。魏莊看着我,那眼神裡全是輕蔑,還有無情,嚇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跟你大冬天睡得正舒服,忽然一桶冰水澆下來一樣。

但是我憑什麼躲!

老子不偷不搶,從來不做虧心事,沾上了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叔父,纔不小心撞上了這麼只惡鬼。我就算死,也不能敗壞了自己的名譽。我眼眶中淚花閃閃,彷彿見到了小鎮門口立上我塑像的那一霎那。

“這是黑羽鴉。”魏莊語調無波地說了一句,又補上一道雷擊,“要吃人的。”

操!

我恨得牙癢癢,但是卻又奈何不了他。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反正我破罐子破摔了,要我的命就拿去,要害人就從屍體上那是門都沒有!

魏莊的臉色變得有些詭異,從他那張詭異的臉上還能表現出更詭異的類似於怒容的表情,我覺得有那麼一絲不靠譜,但魏莊就是不靠譜地咬牙切齒道:“我要出去找一個人。”

“找人?”我腦子有點反應不靈了,這麼折磨小爺我,就是爲了出去找一個人。你要是開口好好說,我這麼心軟的人能不答應?

“然後殺了他。”魏莊的眼神凌厲得如同十萬伏的高壓電,剎那間將我劈成了焦黑。好吧,我不會答應的。因爲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你覺得現在我就能答應?”我問他。

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成了普通型詭異,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一萬人的命換一個。”

這話一出,我啞口無言。

曾經在網上就有這麼一道選擇題,一條火車軌道分叉成兩條,一條軌道上站六個小孩,另一條軌道上站一個小孩,中間一個變軌器,有一列火車向這邊駛來,問你該怎麼辦?是讓六個小孩死,還是讓一個小孩死?

大多數人讓一個小孩死,可是……一個小孩的命就不是命了?

所以,這是一道很傻逼也很無奈的題目。我向來不屑於去做,可現在就有一個真實的選擇放在我的面前,如果我想到了會有現在這種狀況,當時一定好好去看這條問題的最佳答案。

“我帶你出去!”看到那漫天的黑羽鴉,我還是決定跟隨着羣衆的腳步走。魏莊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略帶着鄙夷地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反正就是一條命擺着這兒,你愛誰誰!

“庸俗!”魏莊自己渣,還評價我俗氣,讓我想掐着他的脖子勒死丫的。他慢慢地站起身,恢復平靜地對我說:“去洞房。”

我看了一眼周圍,這座靈堂重新變回了最初的景象。四周一片漆黑,就算藏着人,也看不見。中間幾根白燭,幾縷青煙,看起來分外的冷清滲人。

我正看得心驚肉跳了,忽然手上一坨冰附了上來,凍得我骨頭都硬了。魏莊拉着我朝前面走去,腳下步子很快,我屁股又痛,被他那麼一拉一拽,就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我反而不害怕了,嘴上也罵罵咧咧的,反正便宜不佔白不佔。

“你他媽倒是輕點啊,沒見我被你爆菊了啊!”

他回頭瞪我一眼,一把將我甩進屋。大門砰的一聲關閉,這樣反而更好,我纔不想和這個鬼東西待在一塊兒。唯今之計,當然是儘快找出方法走出這裡。

並且,這件事情給我上了深刻的一課,那就是好奇心害死貓。尼瑪今後就算是再神秘的事情,我也不敢去沾了。

這座宅子很老,也不知道有沒有個密道什麼的。我趴在地上,這裡敲敲,那裡碰碰。其實我也不知道密道長什麼個樣子,但是電視裡就是這麼演的,我也只有這麼做。後來,事實證明密道不是肯德基,哪裡都可以遇得上。

起碼在這座宅子裡,就沒有密道這種東西。

外面的天仍舊黑着,黑羽鴉的叫聲不停響起。但是我也算經歷過事情的人了,怎麼可能被這種東西嚇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從1數到了3600,從3600又數回了1,終於察覺出不對了。

我來這裡雖然不是仲夏,但是天應該亮得很早。我從車裡出來的時候就是凌晨兩點了,再加上走那麼一截路,後來被那個鬼……羞辱,和他拜堂成親,加上剛纔數數的時間,現在也該天大亮了啊!

怎麼外面還是一抹黑呢?

我正要打開門,卻發現門被鎖住了,而魏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待在裡面,別出來。”

他一說完,外面就是嘭的一聲,火光透過門映了屋裡。門上糊着紙,我看不清楚,正要試着電視裡那樣演的,舔點口水去戳個洞,門板就差點把我腦袋砸個洞。

“你等惡煞兇靈,去死吧!”這個聲音中氣十足,一聽就是天籟。老子以爲自己是遇上了傳說中的世外高人來收鬼了。一擡眼,就感覺狗眼都瞎了!

那個高喊要滅掉惡煞兇靈的“人”,尼瑪根本就不是個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等他插丨進去的時候,我就覺得有把刀在切割我的身體一樣,太疼了!

“疼麼?”

“廢話!”我捏緊了拳頭,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真不明白那些人是怎麼做的,居然不疼還能爽到。他湊上前來想抱住我,被我慌忙止住,我又不是那類人,受不了這樣的溫存。更何況他一動,下面連在一起的地方就會動,痛楚一波一波地傳來。

“你太丨緊了,我動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放鬆了一分鐘,“成了,你來吧!”

他本來就沒有全部插丨進去,現在聽我這麼一說,立刻慢慢地頂了進來,痛得我肺都快抽了。上半身完全攤在牀上不敢動。他往外抽了一下忽然停了下來,語氣怪異地說了句:“你流血了。”

都這種時候了,我還是很鎮定地衝他揮了揮手,說道:“沒事兒,你繼續!”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裡,我覺得自己就跟那豬似的。他那個東西就是殺豬刀,在我身上來回地捅。後來他好不容易射丨在裡面,我往後一摸,眼淚就快掉下來了。

這跟來了大姨媽似的,滿手都是紅色白色的混合液。我在那裡緩和了半天,纔想起後面的魏莊,急忙轉頭去看他,“現在可以了吧?兄……”

眼前的魏莊,準確說來不應該被稱之爲魏莊了。那張原本很美麗溫柔的臉變得很冷漠,看着我的眼神也不怎麼和善,身上雖然穿着青布衫子,但整體的氣勢變得太多了。

“魏莊,你怎麼了?”我心如擂鼓地問他,不想他只是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便移了張凳子過來,自己坐下。他的雙腿微微分開,兩手搭在腿上,後背伸直,標準的軍人坐姿。

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像是讚揚一般地說:“味道不錯。”

……這尼瑪,難道這小子是在玩我?他難道是要一上完就拍拍屁股,然後毫不拖泥帶水地把我給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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