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培培和丈夫諾海站在房間的一角,看着一屋子的白蠟燭,顫顫巍巍的閃着火苗,無風卻漂移不定。
連着一個星期,尤培培一想到女兒,就忍不住掉眼淚,此刻她的眼睛幾乎成了金魚眼。紅腫的快睜不開。人也消瘦了一大圈。她依偎在丈夫身邊,看着坐在白燭裡的法師。
老法師面前,擺放着一張寫着時間,地理的分配圖紙,圖紙呈圓形,中間有個八卦,八卦上有個類似於司南的東西,司南的指針在啪啪啪的跳動着,可是就是無法落定。
而那坐在施法局裡的白鬚老人(道長模樣),已經是汗流不止。他對合的雙掌不停的在顫抖,像是得了帕金森症的老人,難以自控般。
五分鐘後,他終於收手,呼氣,人也鬆弛的癱軟着,拱起背來。
諾海和妻子見狀趕緊走過去。
“秋法師,怎麼樣?”諾海連忙追問,也顧不得對方累的是賞上氣不接下氣。
那白鬚道長微微垂下眼簾,搖搖頭,“從天地頓開之時起,到現今,所有的歷史朝代時期,我都歷經一遍。沒有你要找的那個人的一點靈息。”
尤培培聽罷再一次陷入無望。
“哎”諾海揪緊眉頭,只是輕輕的哼了聲,他控制着情緒,轉頭對着那道長,“多謝秋法師,麻煩你了。”他一邊說一邊扶起地上的老人。
那老頭子擺擺手,“諾先生客氣了,只是抱歉幫不上什麼忙。”
“哪裡,你要這麼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害秋法師耗費這麼多的精力,真是幸苦你了。”
老道長搖搖頭。
於是諾海攙扶着老人出了作法的房間,尤培培在後
面跟着。整個人如同被掏空了一般。
他們坐到客廳裡,諾海給老道長倒了一杯茶。儘管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是臉上還保持着鎮定。
“諾太太,你是不是能把你當天的情況再說一遍。”老道長看着又在流淚的尤培培。
尤培培收住抽泣,帶着哭腔,“那天,我就和平常一樣,點燃所有的白燭,讓尤諾躺在我面前,在她的手心裡畫了陰陽符,然後就坐下,念心法咒語……”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尤諾吸吸鼻子,沉思了一下,“不同之處就是尤諾不肯幫我靈魂穿越,我就偷偷在她的晚餐裡放了點安眠藥,想偷偷讓她的靈魂穿越。”說道這尤培培自責不已,懊惱的恨不得痛扁自己一頓,她又哭起來。“是不是我安眠藥放太多了?”
諾海看着自己的妻子,她一向做事惡搞亂搞的,可他知道這絕對不是發生意外的原因。
“你還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嗎?”諾海望着妻子。
“唸咒語前我喝了口XO。”因爲哭泣,尤培培的聲音上上下下打着轉。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諾海低語。“你有沒有喝醉?是不是念錯了咒語啊?”他疑惑的看着妻子。期待的帶一絲蛛絲馬跡。
“我只喝了一口XO,咒語我還沒念完,尤諾就不見了。恩恩恩--”尤培培拿着毛巾擦眼淚,普通的面巾紙已經不管用了,她一天一大箱(盒裝面巾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尤培培又失控的嚎啕起來。
諾海也苦惱的抓抓頭,“恐怕真的要把你師傅從棺材裡扶起來,問問他了。”他無奈的賭氣說,“你師父說你的
異能潛力不可限量,可一下子突飛猛進到這種境界……”諾海撐着額頭。
“諾先生不必如此苦惱,諾太天也不必自責,可能是在下能力有限,找不到令千金。”那老道長看到面前的夫婦倆如此焦慮,傷心,便出聲安慰到,“諾先生不妨再找找別人,往異時空,異魂區探尋探尋。”
諾海擡起頭,看着一臉慈祥的老人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其實自打他在國外,接到妻子的電話,說女兒失蹤了,連忙趕回來,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他就立即開始找異能師傅幫忙尋找女兒的下落。這一週以來,已經陸陸續續,爭分奪秒,一天都不間斷的有異能師傅,秘密空降到他們家來幫忙。
從歷史朝代,到地理位置,從百家姓的人物,到異體異物,靈魂轉換,借體還魂,或者一體雙魂,他們都已經嘗試過尋找了,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女兒尤諾彷彿水蒸氣一樣蒸發的無影無蹤。
也許接下來的確該往異時空的方向而去。
諾海輕輕拍着妻子的背,“沒事,你放心,我認識那麼多異能師傅,一定會找到小諾,會把她帶回來的。”
尤培培倒在丈夫的懷裡,抽泣着。“我懷孕的時候,當時我們說好,生女兒就跟我姓,生兒子就跟你姓,結果我兒子沒給你生,生了小諾。我不但沒有一天好好照顧她,還經常逼她靈魂穿越,考證歷史。可現在我把我們唯一的女兒都弄沒了,老公,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小諾,我真該死。嗚嗚嗚嗚--要是找不回小諾,我也不要活了。”尤培培傷心欲絕。
諾海輕撫着妻子的背,卻無言安慰。小諾啊,我的女兒,你究竟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