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在林遊的房間裡,氣氛正呈現一種頗爲詭異的狀態。
“……”
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林遊正注視着前方,眼眸中多多少少帶着些許的玩味。
而在林遊的目光所及之處,牀鋪上,純白的公主即沒有如昨天那般飽含痛苦的喘息着,亦沒有似昨夜那樣睡得無比安詳,而是睜着一對硃紅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林遊,其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
林遊與白色的少女就這麼一直對視着,誰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個臉上帶着微笑,一個神色充滿敵意,剛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一幕,已經是維持了不短的時間了,就在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並發現了旁邊坐着林遊以後。
如果有第三者在場的話,那應該很快就會打破這種詭異的狀態吧?可惜,這裡沒有第三者,只有林遊與這位高貴的公主。
於是,在林遊刻意的縱容下,這種詭異的狀態便維持了下來,直到良久以後。
“沒什麼想問的嗎?”林遊攤了攤手,對着少女說了一句:“還是,吸血鬼其實並不懂得人類的語言?”
話音落下,少女依舊只是緊緊的盯着林遊,一張美麗的俏臉緊繃着,可硃紅色的眼眸中卻逐漸的浮現出迷惘,代替了那濃郁的敵意,或許是少女已經判斷出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打算加害自己吧?
因此,沉默了一會以後,少女終於開口了道:“什麼意思?不殺我了嗎?”
聲音很動聽,沒有攜帶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有的只是單純的疑惑和一絲天真浪漫的感覺而已。
無論是誰都不會在第一時間裡相信,這個看似高貴的公主一般的少女,乃是一個足以摧毀周圍的一切,將所有的事物都化作一片赤紅血海的吸血鬼吧。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游出聲道:“你得搞清楚,殺你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某個被命運捉弄的高中生。”
“還是說,被殺了一次以後,記憶也會變得混亂?”林遊眨了眨眼睛道:“需要給你補充一下營養什麼的嗎?比如讓你喝點血之類的?”
“不需要!”少女聲音中的天真浪漫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重新帶上了濃烈的敵意,而且,比剛剛的還要強烈,那個樣子,就好像是在抗拒‘喝血’這個行爲一樣。
而面對少女這般純粹的敵意,林遊只是輕描淡寫的開口。
“最好別太激動,那樣對身體不好。”
一句話,便是瓦解了少女那針對性的敵意。
這讓少女終於是皺起了眉頭了,看向林遊的眼中滿是困惑。
直到這時,少女才意識到一個最根本的問題,那就是…
“你是誰啊?”少女的神色間開始帶上了懷疑。
“好像是人類,但又感覺不像,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但又感覺不只是這樣,我都搞不明白了。”
看來,雖然僅僅是打過一次交道的程度,但少女多少也是看出了林遊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不過,說得也是,普通的人類的話,根本沒有辦法像昨天那樣,擋下少女的一擊,只有這一點,少女是可以肯定的。
面對這樣的少女,林遊卻是一臉的不以爲然:“爲了復活,你貌似消耗了不少的力量,昨天那種急就章的戰鬥或許連你百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表現出來,就算擋下來了,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至少,林遊是這麼認爲的。
“如果你能夠發揮出全部的實力,那昨天的情況恐怕就完全不一樣了。”這麼說着,林遊直視向了少女,驀然一笑:“我說得沒錯吧?愛爾奎特·布倫史塔德。”
聽到林遊的話,被林遊喚爲愛爾奎特的少女眉頭越皺越深了:“你認識我?”
“怎麼?很奇怪嗎?”林遊這麼回道:“真祖的公主,爲了狩獵墮落的吸血鬼而生的吸血姬,你的名字,估計在整個裡世界裡都沒有不認識的吧?”
沒錯,愛爾奎特·布倫史塔德,這個名字,對於與神秘有所接觸的人來說,絕對是可以稱得上是如雷貫耳。
說到這裡的話,那就不得不提及一下了。
所謂的吸血鬼,在這個世界裡,主要分爲兩種,一種是天生的吸血鬼,即出生開始便是吸血鬼的吸血鬼,這種吸血鬼,就是真祖。
眼前這位名爲愛爾奎特的少女,其真實的身份便是真祖的公主,被真祖們奉爲王族的純血種,至今已經活了整整八百年以上的歲月。
而除了真祖以外,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着另外一種吸血鬼。
這種吸血鬼,與人類認知中的傳說中的吸血鬼沒有任何不同,以人的血液爲食,會在夜晚出來活動,甚至能夠透過吸血的行爲來製造出同類,使人類變成吸血鬼,這種吸血鬼,就是所謂的死徒。
亦即,天生便是吸血鬼的吸血鬼是真祖,經過另類的手段從人類變成吸血鬼的吸血鬼則是死徒。
愛爾奎特是前者,身爲真祖的公主,其力量之強可是堪稱絕倫的程度。
就像林遊所說的那般,如果不是因爲被殺死了一次,爲了復活而損耗了極大的力量,恐怕,昨天林遊就沒有辦法遊刃有餘的應對愛爾奎特的襲擊了。
想到這裡,愛爾奎特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對了!”
愛爾奎特的表情突然變得可怕了起來,恨恨的衝着林遊嚷嚷出聲。
“昨天那個殺了我一次的傢伙在哪裡?”
愛爾奎特的聲音纔剛剛落下,一個弱弱的迴應便是響了起來。
“那個,我在這裡…”
只見,在門口處,遠野志貴正站在那裡,舉着手,臉上滿是尷尬和乾笑。
“!”
愛爾奎特的眼神再次帶上了敵意,並且,還有濃郁的殺意。
遠野志貴只覺得後背一涼,旋即,本能的理解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絕對會被殺掉。
可是,這又能夠怪得了誰呢?
遠野志貴可是殺了愛爾奎特一次,既然如此,人家尋仇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