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0.新的會盟
遊獾部落此時無比喧鬧，主營地的外面還有兩個附屬營地，專門負責照顧周邊幾個小部落來的蠻族騎兵和男性無魔者。
每天部落裡的騎兵都會在周邊巡視，邀請剛到的部落男性來遊獾部落，這裡提供食物、水和奴隸。
臨近的6個部落都已經把擁魔者和男性帶了過來。
遊獾的主營地非常大，比蘭特之前見到過的都大，與其說這是一個帳篷營地，不如說是一個貴族的行營。
主營地最中心的部分，被一圈籬笆單獨區隔，主帳篷的下面用土石做了專門的基礎。帳篷的構型與蘭特曾經見過的也不一樣。
普通的蠻族帳篷有兩種，一種是比較小的尖頂帳篷，這樣的帳篷雖然最高處高於擁魔者的身高，但是整體空間狹小，橫截面是圓形，縱截面是三角形。
擁魔者一般只在帳篷中央可以勉強起身。
但是好處是這個帳篷很容易收放，很快就能帶着走。
第二種是蘭特家鄉的貝都因帳篷，蘭特從領地出來時帶着的、蘭特首次攻擊的蠻族營地，都是這種帳篷。
這種帳篷由多個支架支撐，內部非常寬敞，能容納下2.3米左右的蠻族，佔地面積也都很大。
有這種帳篷的部落基本上已經算是中小型部落了，其中會有封魔箱等等裝備。
還有一種帳篷蘭特只在上次襲擊的中型營地中見到，就是類似圓包的圓形帳篷，空間特別大，但是需要很多木材框架和獸皮，只有一箇中小型部落能夠負擔。
而現在這個部落裡面，最重要的帳篷，不僅地下有地基，地上是的部分得有8、9米高，帳篷的下半部分跟圓包類似，都是圍成了一個圈，上部則是有一個巨大的尖頂，遠遠的看過去，這頂的帳篷裡最少也能容納下30個蠻族，可以說是蘭特見過的最豪華的帳篷。
除了這一頂主帳篷，周邊還有5個圓包帳篷圍繞在主帳篷周圍，外面纔是核心區的籬笆。籬笆外面是營地的7、8頂貝都因帳篷和10幾頂尖頂帳篷。這是營地中其他蠻族的帳篷。
這些帳篷以及大量的馬、馱獸和羊、家禽，被第二層籬笆圍在一起，成爲了遊獾部落營地的主體。
這個營地之外就有一片平地，兩邊分別是各個小部落擁魔者和男性居住的附屬營地。
此刻的遊獾首領黑瞳·遊獾，正在主帳篷內部，望向南方的那個巨大的土堆。
儘管蘭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黑瞳·遊獾的首領知道，那裡就是曾經的夜麒城遺址，是曾經奔馬平原的中心，是一個由人類帝國神皇親自參與重建的巨大都市遺址。
遊獾首領的母親是人族，父親是上一代的部落首領。
在幾年前，黑瞳見到過一個人族的擁魔者，是一位在奔馬平原上苦修士，苦修士是神職者中的一種，但是他們樂於在最艱苦的地方傳播信仰，也能安於貧困在各地之間救治他人。
這位苦修士因爲願意爲包括蠻族、無魔者以及人族奴隸在內的每一個人治療，而受到了蠻族的敬意。
曾經黑瞳在部落中遇到了苦修士，他告訴黑瞳，現在這片土地，曾經是一個人類王國，遠處的那座廢墟，就是都城的遺址。
從此之後，黑瞳非常喜歡利用部落在附近駐紮的機會探索那片廢墟，幾次獨自的探索都毫無收穫。
直到黑瞳·遊獾偶然的一次奇遇，跟着部落中的另一位勇士進入了那片廢墟，黑瞳就迷上了這個遺址。
她太大、太漂亮了，最高的土堆上，有巨大的建築遺蹟，內部的地面上仍然鋪着不知如何製成的地磚，巨大的廊柱上帶有隱隱發光的圖線。
從那時起黑瞳就知道，他的命運就是帶領部落進入到這裡。
8年前，部落的幾個人跟着灰雁前往南方，除了自己的父親，其他人都回來了。
黑瞳·遊獾知道自己的時代到來了，從小更高大的黑瞳成功的擊敗了所有對手，成爲部落首領。
在此前這個部落與其他的中型部落沒有區別，有一頂圓包帳篷，營地裡有4、5個人族擁魔者奴隸，部落的周邊有2個小型部落作爲附庸。
而黑瞳成爲首領的第二年，灰雁部落邀請他去參加會盟，地點就在夜麒城外，只有那裡有大範圍的平整土地。
在那次會盟上，灰雁首領告知幾個中型部落首領，自己可以跟人族進行交易。
那時起黑瞳知道了灰雁首領準備大肆收購黑鱗馬的想法。
隨後遊獾帶着自己的部落每年從奔馬平原的東到西的收集黑鱗馬。
剛剛結束會盟那年，各個小部落還不怎麼培育黑鱗馬，因此第一年他會幫助小部落配種、指導小部落如何養馬，甚至還找人族擁魔者給小部落的馬匹釘馬掌。
看起來黑瞳的第一年就是苦哈哈的跟着不同的部落進行毫無收益的交流，然而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爲黑瞳一切的付出都只是投資。
在隨後的三年，與衆多小部落打好關係，可以收購大量黑鱗馬的遊獾成爲了灰雁最大的黑鱗馬供應方。
遊獾的積極供應極大的減少了灰雁部落的收購成本，爲此灰雁投桃報李，給遊獾在符文板、木材等人族商品上巨大的優惠，遊獾則是用買到商品交換西部棕熊部落的鐵錠。
灰雁部落拿到了鐵錠，在鹽礦中利用人族擁魔者騎士集中打造成鐵甲。
灰雁的鐵甲一部分賣給了羅特子爵，另一部分則是優惠的賣給了遊獾，遊獾部落繼續用鐵甲在小部落之間換黑鱗馬。
短短几年之間，灰雁這個奔馬南部主要控制者和遊獾這樣次級供應商形成了穩定的商業分工和產業升級，部落實力也是連年提高。
灰雁和遊獾成了奔馬平原向巨龍王國出口的最大受益者，灰雁對整個奔馬河以南都有了決定影響。
而遊獾在7年內領地人口擴大了3倍，多出的人口按照傳統成爲了附屬部落，主營地擁有了豪華的帳篷和超過十個人的人族擁魔者。
就在今年秋天的會盟中，灰雁首領告訴黑瞳，他要在冬季南下，邀請黑瞳共同出兵。黑瞳感覺到機會來了，他通過各種手段把周邊小部落的主力蠻族一股腦的送到了灰雁那裡。
他自己本應該一起去，卻“不慎”掉進了奔馬河裡面感冒了。
黑瞳與灰雁首領很相似，他們都是非常有野心的人，灰雁首領的鹽礦中有很多人族的擁魔者，這些人族奴隸讓灰雁首領常常認爲自己也可以成爲人族的大領主；
黑瞳的野心與灰雁首領不一樣，他認爲挖掘夜麒城遺址纔是最重要的，這些年他在服務灰雁積累實力之餘，也在關注着灰雁的舉動。
聽說灰雁南下，黑瞳的心裡樂開了花。如今他相信面對人族強者，灰雁部落只會被擊碎。
一旦灰雁不在，他遊獾的時代到來了。當下趁着灰雁帶走了大批小部落的生力軍，他要做的現實快速增加實力，然後帶着小部落拿下鹽礦，第三部就是帶着鹽礦裡的人族擁魔者探索夜麒城遺址。
鹽礦附近灰雁的力量早就被黑瞳看了個究竟，他已經盤算好了需要多少蠻族騎兵才能十拿九穩。
爲此他提前準備好了糧食和長毛羊，遊獾崛起的第一步，就是吞併周邊的小部落，不管是分出去的，還是路過的，一個不留的拴在營地周圍，黑瞳想好了，要用強硬的手段把這些部落與自己的部落合併。
一旦自己擁有了超過40人以上的騎兵隊伍，遊獾就可以輕鬆吞併所有的中型部落，直衝鹽礦。
一切的計劃細節都已在黑瞳心中多次重複，今天就是遊獾崛起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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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獾部落熱情好客，每天宰羊就爲了周邊這些部落。這是黑瞳的手段之一，在今天早飯之後，所有部落的擁魔者要在營地前方的空地上集合。黑瞳·遊獾要向所有部落提出合併的計劃。
面對幾十號蠻族擁魔者，黑瞳·遊獾大聲的宣講，“各位首領，我收到了灰雁首領的信，他讓我帶着大家一起南下，到人族的地盤上過冬”
一羣蠻族你看我，我看你，各個部落中都有前去會盟的騎兵。
可當初走之後沒有說過要去人類的領地，大家都很納悶，現在自己部落中最主要的戰力都不在，而自己又被困在這裡，即便是管吃管喝管娛樂，時間太長了大家也受不了了。
“遊獾大人，我們都已經排出人馬去了南方，現在我們這些留下的人，比之前那些小夥子來說是老的老，小的小，都拿不動刀了。
咱們就不去摻合了。”
“是呀”
“咱們年紀都不小了，打不動了”
“對的，我們去不了”
黑瞳當然知道這些蠻族心裡的小九九，故意大聲地問，“怎麼會呢？各位不都是各自部落裡的精銳嗎？哪能打不動了呀？”
“遊獾大人，您不知道，咱這幾年雖然沒有大戰亂，但是人口多了，他人吃馬嚼的消耗也大了呀！我們這些老人平時可都不敢吃飽，得把糧食讓給那些小子”
“就是呀”
“咱平時都不敢多吃呀”
“真是呢，要不是贊遊獾部落請客，咱哪敢放開了吃呀”
所有的蠻族都在嘰嘰喳喳的附和着，沒有人想去人族領地。他們希望能安穩地在奔馬平原上過放牧日子。
“看來大家部落裡都非常困難呀”黑瞳假惺惺的說着，“要不然這樣，我幫大家一把？”
“好呀，遊獾大人打算借糧食給我們？”幾個部落裡的老人開始瞎想。
“哎，那算什麼幫忙，要我說呀，大家把營地都遷過來，咱們大家都有個照應”
“啊？”所有人都鬨鬧一聲，每個人都知道黑瞳的意思，他要吞掉其他部落。
“要我說就該這樣，”一位找好的託，僵硬的附和着遊獾提議。“咱們都是小部落，自然跟灰雁沒法相比，想要對抗冬天，就需要團結起來！”
壓根沒人願意接茬，但是託總要有託的表現。
“各位，咱們如果真是聚到了一塊，總要有位盟主，我提議請遊獾部落的首領做大家的盟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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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要受到額外尊重，這是阿利維亞的通行準則，對於蠻族來說，實力就是一切。
如果兩個蠻族有分歧，他們願意用決鬥來確定結論。比如現在，兩個不同合併的蠻族部落長老已經躺在了地上。
雖然現在黑瞳身穿着符文鐵甲，而兩位長老只穿着布衣，但是沒有人會懷疑本次決鬥的結果。既然沒人提出新的挑戰就代表合併是所有人都同意的了。
就在黑瞳環視着四周時，他發現自己的巡邏隊帶回來了一隊人馬。
那是黑瞳從來沒見過的一羣人，這羣人穿着與自己一樣的衣服，帶着一樣的帽子，騎着一樣的馬。
可是，他們看上去就是非常陌生，黑瞳在多次會盟之中沒有見過這些人，這些陌生人也不能阻止自己的計劃。
“歡迎各位來到遊獾營地，剛剛我們所有人已經決定了，成立一個新的聯盟，遊獾部落將爲每一個人提供食物。請各個部落現在就把自己的營地遷到這裡。”
“新聯盟？遷營地？”來人顯然也非常驚訝。
“是的，新的成員，你們也進入了盟會現場，也應該遵守聯盟決定”黑瞳很得意的說道。
“首領是誰？”另一個來的人說道。
“大家決定了，由我來當首領！”
“你這麼不謙虛嗎？”
“如果新的成員有異議，可以提出決鬥，就像他倆一樣”一邊說着，一邊攤開手看向場地內兩具屍體。
“好”來人說了一句，縱馬向前。
“你”雖然黑瞳在剛剛的決鬥當中，以着甲攻擊長老們無甲。但是現在他徒步面對對手騎馬，仍然要抗議一下。
然而來者並沒有給予任何迴應，只是騎馬衝過來，手起刀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