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牛姑娘今日所謂何事啊?”
喝着小美端過來的茶水,房青雲將目光放到了牛鮮花身上,之前在門外教訓不良少年那樣颯爽狠厲的牛鮮花,此時反而皺着眉頭,嘴巴張開又閉合一副欲言又止有口難言的模樣。
真是奇了!
房青雲很詫異,身爲金主的牛鮮花,在自己面前,難道不應該理直氣壯昂首挺胸氣焰滔天麼?爲何會有這樣的表情,難道,她是想要回她的銀子?
都說欠錢的是大爺,要錢的是孫子,現在看來,牛鮮花這個表情,很符合啊!
房青雲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待會兒牛鮮花向自己討要她的銀子時,自己到底該怎樣用一個完美的藉口回絕了她,沒錯,此時,房青雲想要當一個欠錢不還的老賴。
沒辦法,牛鮮花的銀子都被他砸進大唐歌劇院了,儘管生意很紅火,但是,纔剛剛開業沒有多久,此時他根本就拿不出多少現銀來。
唉,看來,自己是註定要走上吃軟飯的道路了。
房青雲很憂傷,他原本是要做一個無敵的硬漢的,真沒想到自己會墮落到這個地步,生活真的太難了。
不知牛鮮花將要怎樣開口要回銀子,房青雲全身戒備着,誓要守護手裡的銀子,儘管,這些銀子的主人,並不是他,每每想到此處,房青雲就有千種悲痛萬股憂傷,銀子,是他的命啊,在這個物慾橫流的長安城,沒有銀子傍身,他什麼都做不了,更別提想要打開局面,摘掉草民的帽子,成爲人上人了,所以,房青雲也只得昧着良心,拖延還款期限,當然,作爲補償,他會給出遠超市面上的利息的。
“房公子,我今日過來,還真的有事兒要拜託你呢。”
牛鮮花咬了咬脣,還是將話給說了出來,她本就不是一個扭捏的女子,只是在房青雲面前,總是下意思的收斂自己的秉性,只因爲當初拜師房老爹的時候,他老人家曾經說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身爲房老爹的兒子,想必房青雲也是喜歡淑女的吧!
“哦?牛姑娘有事兒不妨直說。”
聽牛鮮花的語氣,似乎並不是向自己討回銀子,這讓房青雲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就對牛鮮花的來意很有興趣了。
“房公子可擅長作詩?不知能不能幫我作一首?”
牛鮮花撥弄着自己是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尷尬笑道,“房公子也知道,我本就不喜歡讀書,對於作詩更是一竅不通,所以,只能求公子幫忙了,畢竟這長安城裡,我也就只認識你了。”
“作詩?”
房青雲詫異的挑了挑眉,很難想象,有一天,竟然從牛鮮花的口中聽到這兩個字,對於她所說的,不喜歡讀書更不懂作詩,房青雲是完全相信的 ,畢竟,他可是知道這姑娘不愛紅裝愛武裝,舞槍弄刀是把好手,不然那房遺愛也不會在她的手裡吃下這麼大的虧,但是對於女子應該掌握的技能,那是完全不懂的。
“沒錯,就是作詩!”
牛鮮花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讓那些小賤人知道,本姑娘的厲害,讓她們再也不敢門縫裡看人,將人給看扁了,不就是小小的詩詞嘛,本姑娘也不怕了她們。”
聽到這裡,房青雲明白了,感情這姑娘是招到了別人的鄙視啊,他只是有些奇怪,被人氣成這樣,牛鮮花沒有給對方抱以雙拳,竟然想着用詩詞來打敗對方,這,不是她的風格啊!
接着,牛鮮花向房青雲詳細描敘了自己是怎麼被人欺負的,身爲牛府的小姐,她也是需要交際的,儘管心裡很是不情願,但還是委屈自己強顏歡笑,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麼另類,然而,女孩子們的聚會,所談論的,無非就是女紅詩詞之類。
牛鮮花的一雙手因爲練武,拿起繡花針這麼細小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更別說是女紅了,所以那些女子低聲的嘲笑,她原本都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但是,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因爲她實在是對詩詞無感,在她們探討的時候,想要出去透透氣,卻聽到她們說自己果然是個粗鄙之人,是個蠢婦。這讓牛鮮花如何能忍?
雖然她的確是不懂如何作詩,但是,最起碼的鑑賞水平還是有些的,聽她們那些期期艾艾矯揉造作的詩詞,聽她們互相之間商業互誇,牛鮮花表示,真是沒眼看了,一羣井底之蛙,還以爲她們的學問有多高深嗎?
於是,牛鮮花就決定下次見面的時候,一定要拿出一首真正的佳作出來,亮瞎她們的狗眼,讓她們知道,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讓她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少來招惹自己!
然而對於詩詞,單單靠她自己,是萬萬不可能作出來的,所以她只能求助於房青雲了。
大唐歌劇院的節目,她可是看過的,對於那些一經面世,就驚豔了衆人的唱詞,牛鮮花是極爲喜愛的,因此,對於房青雲,她有着極爲強烈的期待。
“詩詞啊,這個沒有問題!”
看着牛鮮花眼中的期待,房青雲又怎麼忍心拒絕她呢,畢竟,這人是自己的債主啊,只要不向自己討銀子,什麼都好說,更何況,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計劃要走才子路線了,如今牛鮮花過來了,正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真的嗎?那太好了,哈哈,這回,看她們還怎麼在本姑娘面前嘚瑟。”
聽到房青雲同意了,牛鮮花很是興奮。似乎已經看到了聚會的時候,她拿出絕世佳作,那些女子頓時顏面無視羞愧的想要遁地的場景。
“三天後的金秋詩會,我會過來接你,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金秋詩會?”
房青雲皺眉,“我也要跟着去嗎?”原本他還以爲隨意寫首詩交給牛鮮花就算是完成了任務,可是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啊。
“當然了,你若不去,那到時候還怎麼幫我嘛!”看房青雲一臉疑惑的表情,牛鮮花很是驚奇,“那些詩會都是現場確定一個主題,然後衆人才開始作詩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呃,這個,怎麼會,我當然知道啦,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房青雲很尷尬,他是真的不知道啊,但是,他是不會承認的,他要在衆姑娘面前豎立自己的人設,那就是,她們的公子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