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利都有點後悔了,爲什麼腦抽的來法庭,那幾個落網的混蛋東西,統統拋棄了就是,怒炎傭兵團解散,再創建一個炎怒傭兵團不得了,換了名字換個身份,這天下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目光在法庭中掃視一圈,勃利立刻看到了陪審席旁的烏蒙特,而此時,勃利正好看到向他投過來的那一抹嘲諷和輕蔑的笑意,勃利立刻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烏蒙特搞的鬼。
“這小子,不但要把我的手下弄進大牢,還要把我們怒炎傭兵團弄成官府海捕的犯人啊。”
的確,如果只是小打小鬧,勃利完全可以另起爐竈,再弄出十個八個傭兵團,等到實力壯大了再來噁心嶽川。可是現在,嶽川買通了法官,刻意的語言引導下,將勃利扯進了這件案子裡,而且除了教唆手下強'奸,還有蓄意謀殺,這已經觸犯了國法,是實打實的重罪。
勃利犯過很多罪,不過那些罪行沒有留下什麼罪證,而且他和當地的官府也有些關係,並沒有被通緝。可是這次不一樣,怒炎傭兵團受審有這麼多觀衆,每一句證詞都是板上釘釘,改都改不掉,任憑他手段通天也不可能通過關係爲自己辯解,唯一的下場就是牢底坐穿,如果有意外也是牢底坐穿之前洗澡凍死或者躲貓貓摔死。
“犯人勃利,還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你還想拘捕麼?”
勃利心中暗罵,老子今天出來就沒帶武器好不,你哪隻眼看出老子拒捕了?
不過勃利就算再傻也不可能束手就擒,這些當官的和烏蒙特是穿一條褲子的死黨,落入他們手中,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他必須逃跑,就算落上一個拒捕的罪名也在所不惜。不過,在此之前得殺掉烏蒙特,那個可惡的小子一直跟自己作對,不殺了他就寢食難安。
勃利畢竟是擁有鬥氣的強者,實力高強,不是這些尋常人能夠抗衡的,是以,勃利踩着桌椅一路輾轉騰躍向着嶽川襲來的時候,那些法庭的護衛都只能徒勞的揮舞着刀劍皮鞭,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勃利穿花蝴蝶一樣從防禦網中脫身。
這些護衛奈何不得勃利,勃利也不敢對他們下殺手,接觸的時候,並沒有用殺人手段,可是那些與勃利過招的護衛還是誇張的向後倒去,然後一個個四肢抽搐着躺在地上,而他們的小夥伴都十分配合的高聲喊道:“勃利拒捕啦,勃利殺人啦,勃利劫走犯人啦……”
勃利的臉色都黑的跟鍋底一樣了,拒捕、襲擊軍警、劫持犯人,這他嗎真會栽贓。暗罵一聲之後,勃利似乎看到了帝國各個城鎮都在張貼着自己的通緝令的場面,按照烏蒙特那小子的德行,一定會私人贊助一筆賞金,提高自己的懸賞額度,無數的傭兵、冒險家、賞金獵人都會爲了高額的賞金而對自己進行追捕吧。
這一刻,勃利只想對嶽川抽筋扒皮吃肉飲血,因爲嶽川一連串的栽贓把他逼迫的走投無路。上了官府的通緝令,他勃利這輩子都完蛋了。
看着瘋狂撲來的勃利,嶽川心中暗道:上次老子拍賣魔法裝備的時候你攪局,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這次你又惦記老子。也好,兩次的帳一次給你算清了,免得讓你時不時的出來噁心老子。
這段時間實力提升了不少,又有梵風衣和瞬步在身,嶽川對自己十分自信,就算打不過勃利,還跑不過他麼,而且,自己身邊有一個金牌保鏢呢。
嗤……
鋒銳的匕首在空中綻放出悽美的光芒,勃利雖然及時躲閃,可還是被匕首帶起的勁風劃破了衣衫,危急時刻,勃利身上綻放出熾烈的紅光,一層瑰麗的火焰從他身上騰起,如若實質的火光彷彿鎧甲般護住了皮肉,沒有被匕首劃得皮開肉綻。
看着衣服上整齊的切口,勃利向着面前那個一頭黑髮的苗條女人說道:“這是我和烏蒙特的私人恩怨,朋友還請讓讓,你的恩情我勃利記下了。”
“他是我的主人,想碰他,先過了我的這一關!”
白蓮是一個敬業的刺客,也是一個盡職的保鏢,她時時刻刻都跟隨在嶽川身邊,並且在嶽川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擋在嶽川身前。
勃利憤恨的看了嶽川一眼,他知道,今天是沒有機會殺死對方了,畢竟眼前這個女人的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而且這裡是法庭,會有源源不斷的軍警增援,如果被纏住,等會兒架起幾百張弓弩,就算自己擁有鬥氣也只能乖乖地俯首認捕。
於是,勃利十分沒骨氣的逃跑了,這一舉動自然讓那些對他抱有期望的手下心冷意灰,也讓嶽川心中小小的遺憾,勃利爲什麼不在法**大鬧特鬧呢,到時候也好給發一個高級點的通緝令。
嶽川策劃了這麼久,眼見獵物進了籠子,哪能讓他溜走,於是身子一動,瞬間出現在三步之外,和白蓮一起追向勃利。嶽川和勃利之間還有一大段距離,可是嶽川每一次踏步都運用着瞬步的技巧,身體的大筋如同彈簧一樣繃緊到極致,爆發到極限,每一次踏步都產生極爲強大的力量和速度,如同幻影般閃爍着向前移動。
白蓮的速度猶在嶽川之上,畢竟她本就是擁有鬥氣的強者,和勃利不相上下,而且她又得到了嶽川贈送的地獄貓妖的腳爪,這件裝備賦予了她極高的移動速度和跳躍力,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她就出現在了勃利身後,而此時的嶽川還在幾十步開外。
“你是逃不掉的!”
白蓮伸手在腰帶上一抹,腰帶上作爲裝飾的細釘被拆下來一根,其實這種腰帶是特製的儲存暗器的道具,上面一共鑲嵌有三十六根大小不一的釘子,有殺傷力巨大的透骨釘,也有殺人於無形的牛毛針,是殺敵必備逃命必須的道具,特殊的時候,這些大小不一的暗器還能成爲固定骨骼縫合傷口的自救工具。
白蓮伸手一甩,釘子帶着犀利的勁道打了出去,如果勃利還要繼續前進,勢必會被釘子打到,而這種特製的釘子,對於護身鬥氣有着極強的穿透力,勃利想要靠着鬥氣毫髮無損的逃跑根本就是癡人做夢。
勃利似乎感覺到了暗器中的威脅,連忙定住身形,與暗器擦肩而過,可是這麼一瞬間的耽擱,讓白蓮追上了勃利,手中匕首狠狠的劃了出去。
此時,勃利也放棄了逃跑的念頭,從旁邊那些法庭護衛的手中奪來一柄長劍,炙熱的熔岩鬥氣關注其中,如同持拿着一根燒紅的鐵條般,和白蓮拼鬥起來,只要解決了這個煩人的追蹤者,斯塔恩這種小地方根本困不住他這種擁有鬥氣的高手。
勃利是那種大開大合依靠力量碾壓對手的武者,他的鬥氣擁有熔岩的特性,拼鬥時炙熱的火焰籠罩周圍,令人好似置身於熔岩之中似地,無論攻擊力還是壓制力都非常強大,而白蓮本身就是走詭道刺殺的路子,硬碰硬的較量比較吃虧,而且女人先天的身體劣勢也讓她無法在與勃利的正面過招中佔優勢,反而被打得退了回去。
“你應該耐心一點,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他,他想打,你就退,他想退,你就追,把他從肥拖瘦,從瘦拖死。你的長處是潛伏暗殺,而不是正面交鋒。”
從後面趕來的嶽川不緊不慢的向白蓮說道。白蓮也流露出羞愧的神情,刺客的基本常識就是不與敵人硬拼,而是等待最恰當的時機出手,自己剛纔怎麼就忘記了呢?莫非是這段時間的保鏢生活太安逸了?
嶽川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勃利聽得一清二楚。
“老子偏偏不跑了,跟你拼個你死我活!”
勃利揮舞着火光四溢的長劍,怒吼着向嶽川衝來,鐵了心要把嶽川斬殺在劍下。
面對氣勢洶洶的勃利,嶽川心中沒有半點驚慌,在嶽川看來,勃利衝鋒的氣勢不如地獄牛頭怪,攻擊的身法和速度不如地獄貓妖,雖然有熔岩鬥氣這種奇特的力量,卻是不折不扣的廢物,他根本沒有挖掘出自己所有的潛力,平白糟蹋了這些奇遇。
瞬步!
梵風衣不愧是角鬥場中的神器,嶽川的身形彷彿有和風籠罩,又有瞬步這種奇妙的步法,嶽川無論前進後退還是閃避跳躍,都流暢自如,迅捷飛速,勃利的攻擊雖然氣勢驚人磅礴大勢,可是面對滑不溜手的嶽川,他的一身本事根本無從施展,只能徒勞的砍在法庭的桌椅和地板上,看上去威風凜凜,可是半點實質性的收穫都沒有。
嶽川擊殺地獄貓妖之後,已經進入了煉體三重,煉髒換血的境界,和勃利相差了兩個境界,而且是一個小境界和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可是實力佔優的勃利偏偏拿嶽川沒有辦法,揮舞着一把長劍左劈右砍,卻連嶽川的衣角都沒摸到。
和勃利過了幾招之後,嶽川索性閉上了眼睛,全神貫注沉入“心眼”的感悟中。勃利的實力雖強,可是單論威脅程度,還不及當初的地獄貓妖,而且,他手中那把火焰熊熊的長劍簡直就是指路明燈,嶽川就算閉着眼都能準確無誤的閃避勃利的攻擊,完全是在拿勃利當靶子,磨練自己的身法和“心眼”之術。
法庭中旁觀的那些羣中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直被稱作“敗家子”的烏蒙特會是一個武者,而且是一個高明的武者,竟然能和怒炎傭兵團的團長交鋒,看樣子似乎還佔了優勢。一時間,所有人都對嶽川有所改觀。
法庭中那些護衛也都驚呆了,他們看到勃利身上的鬥氣時,全都打了退堂鼓,想着不是調集一些弓弩手進行壓制,卻沒想到烏蒙特衝了上去,不但纏住了賊首,還佔據了上風。以前那些對烏蒙特不以爲然的人們忍不住升起一分敬佩之意。
若論最驚訝的,無疑是一旁的白蓮了,剛纔她和勃利過了一招,卻吃了一點小虧,反而是一直被她保護的嶽川和勃利正面對抗起來,還佔據了上風。這怎麼可能?主人他只是煉體三重的實力,勃利可是有鬥氣的啊。
“我要出手了!”
嶽川冷哼一聲,虛祖國刀悄然出現,湛藍的刀身劃過一道充滿憂鬱之色的藍色刀光,與勃利那火焰熊熊的長劍碰在一起。
虛祖國刀的犀利自然不用解釋,絕對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而勃利那把長劍不過是從法庭護衛手中奪來的尋常武器,而且被熔岩鬥氣籠罩了這麼久,長劍本就不怎麼堅實的結構早已被破壞殆盡,和虛祖國刀一碰,頓時斷成兩截。
有道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那些圍觀的羣中未必多麼瞭解武學,也看不出嶽川的真正實力遠遜於勃利,可是他們都看到嶽川“大發神威”,一刀砍斷了勃利的武器。對於這些普通人而言,一刀砍斷敵人的武器,那一定是實力強大的代表,是以,嶽川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再一次拔高了許多。
勃利後怕的丟掉了手中的武器,隨後頭也不回的向法庭外跑去。鬥氣加持的鋼鐵武器都被一刀削斷,他那所謂的鬥氣護體根本就像紙糊的一樣薄弱,沒有任何安全感。再者,身邊還有一個不相上下的女人,再打下去根本沒有任何希望,還是趕緊跑路,藉助城內錯綜複雜的街道,或許能擺脫他們。
不過,當勃利跑到法庭大門口的時候,硬生生止住了腳步,隨後一步步退了回去,並且高高舉起雙手。因爲,門外是整齊列陣刀盾手,以及蓄勢待發的弓弩兵。
弓弦顫鳴,利箭穿心,勃利死不瞑目,他很後悔,自己爲什麼要來斯塔恩這座城市呢,如果他不來,就還會和以前那樣,痛快的喝酒吃肉玩女人,哪會一次又一次的倒黴送命。不過,他心中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原來,我的鬥氣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而嶽川則是看着狼藉的法庭以及法官那死了爹孃的表情,淡淡的說:“放心,這法庭的重建也交給我了,一定給你修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只是委屈法官大人這段時間要換個場所辦公了。”
聽到這話,法官看向嶽川的眼神簡直就像是看到親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