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死亡
葉千和胖子兩人在甬道之中漫無目的的走着。
明晃晃的燈光聚集在腳下,空蕩的空間裡面只有兩人的腳步迴響,還伴隨有強烈的喘息聲。
突然一聲慘叫再次從前面傳來,兩人對此早就已經習以爲常,見過了一次兩次,聽到這種慘叫聲,已經不足以震驚兩人的心神。
兩人步調一致,慢慢悠悠的塌在甬道的石板上。“不知道是哪夥人又遭殃了,希望不是教授他們。”胖子一邊喘息着,一邊道。
很快,兩人再次見到了同樣的場景。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胸口到腹部,一條整齊的傷疤存在,但是這次腹部裡面卻是露出了青白色的腸子,還有那被染紅了的胃。這些內臟都從腹部塌出來,在地板上沾上了灰塵。
“救我,救我。”這人聽到有腳步聲走近,居然還在微弱的呼救。
“喲。這不是老相識嗎?虎哥,咱們怎麼這麼有緣?”胖子走近,一看這人的臉龐,不是別人。正是在萬豐寺上面的流氓大哥虎哥。
“胖爺。快救我,只要救了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胖子將頭偏向葉千,很明顯,這麼嚴重的傷勢,只有葉千不定有辦法。這傢伙再怎麼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
“沒辦法了,這些內臟已經被血水沾染上泥巴,就算是完好無算的安回去,也是遲早被感染,不要幾就會腹部潰爛死亡的。與其這樣痛苦的死亡,還不如現在就死去,倒還來的乾脆。”
葉千的話讓在地面上抽搐的虎哥瞬間就心灰意冷,雖然痛苦的抽搐,但是眼神中透出一股子深深的死意。
“好了。我虎哥,最後你有什麼遺言趕緊交待一番,咱們也多少算是認識一場。要是還有什麼殺父仇人替你報仇的遺言就不用了,胖爺我不是那種打打殺殺的人物。要是家裡有什麼嬌妻沒有歸宿,或是銀行卡里面的錢還多的話倒是可以交待一番,胖爺我保證幫你料理好。或是你的身上還有什麼現金之類的……”胖子還想下去,但是葉千一把拉住他。
這虎哥明顯已經註定了死亡,眼神都已經變作了灰色,也就是還有一口活氣,迴光返照也不知道能堅持幾分鐘。要是照胖子這話繼續下去,哪怕是完好的人也非得氣出一大口鮮血。
“虎哥,你,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是什麼人指使你們來的,來了多少人?有沒有看清到底是一個什麼怪物把你傷成這模樣的?”葉千一口氣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語快到了極致,他也是怕這虎哥一下子斷氣了,豈不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但是這麼快,也不知道這傢伙臨死了聽沒聽清。
“我不知道是誰,反正絕對是一個大老闆。先付了定金,讓我帶人跟着你們來了這裡。一共來了五人,現在就三子和張魯還活着。其他人,都跟我一樣的下場。這也算是報應,想我這輩子,打打殺殺,腥風血雨多少年,未曾想到居然會是這一副模樣收場。真是報應啊,報應啊……哈哈哈。”
這虎哥着着就笑了起來,嘴裡被涌出的血水給堵了。後面還想出什麼話,但是聽在葉千耳朵裡面,已經只是烏魯烏魯的啞語,聽不清楚了。
“我虎哥,有什麼您交待清楚再走啊。還沒有是什麼東西把你老人家給弄成這樣子,要是了我哥倆也好爲你報仇啊。”
胖子看着虎哥雙腿一蹬,然後襠部一陣騷臭味傳來,已經完美的變成了一具屍體,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麼死就死了,一點準備都沒有。”胖子還在咕噥。
“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人自己能決定的,我們還是繼續朝着前面走走吧。不定教授和老爸他們也正在焦急的尋找我倆呢”
胖子點點頭,站起身來,順便將虎哥大睜着的眼睛闔上。葉千看見胖子深深的吸了一下鼻翼,然後背過頭去,擦了一下眼睛。
兩人再次上路。
“我們走了一圈了,有沒有?”葉千問道。
“不知道,反正從見到那虎哥死的時候胖爺我就心情不好。第一次看見人在自己面前死亡,好像什麼都做不了。生怕自己有一也變成這模樣,周圍是一羣冷漠的人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踏上黃泉路。”
胖子的聲音不再浩大,變得有些低沉。其實葉千何嘗不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眼前這樣死了。任何動物都是一樣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最後的臨死掙扎是動物大腦的本能,死亡的大便也是腦死亡的最後徵兆。
葉千在學校,用動物做實驗的時候。看見一隻只潔白的兔子被綁在兔架子上,可愛的耳朵一扇一扇的,圓圓的眼睛盯着周圍的人,好似不知道接下來面臨的是什麼。
當針頭插在跳動的心臟上面,針筒隨着心臟來回擺動。一針空心針下去,兔子就開始在掙扎,要是繩子拴的稍微長一點,兔架都可能被一隻兔子掙倒,出巨大的聲響,然後從試驗檯上面掉在地上。
最後就是兔子的死亡,兔子會露出長長的牙齒,會出赫赫赫如同貓出威脅一般的慘叫,最後就是全身抽搐,然後大便,死亡。
葉千跟胖子講到這裡,突然感到一陣涼意襲來,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旁邊的一個漆黑的洞,裡面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
葉千連忙將手電筒射過去,但是除了黑暗的空氣,什麼也看不見。“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好像是人在裡面。”胖子回頭看了一眼剛纔虎哥的方向,他還沒有從人的死亡陰影之中走出來。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胖子沒有話,揹着巨大的揹包,直接從洞裡面鑽了進去。葉千跟在後面,用手電筒照着前面胖子的腳下。
●тTkan ●￠○
兩人都是勾着腰,葉千幾乎是頭頂在胖子的揹包上面前進。但是陡然的胖子不走了,葉千一下子撞在他的腰上。
“怎麼不走了?”
“是三子。”胖子回答。
只見狹的通道里面,一個人被開膛破肚,然後詭異的彎曲橫在通道中間。這個通道好像一個管子,但是這屍體就腰桿在地下,手和腳分別從兩端揚起,正是曾經見過一面的三子。
“又死了一個在這裡。”胖子喃喃道。
兩人沒有過多的停留,因爲現在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現在找到出去的路纔是關鍵,不然接下來是誰躺在地面上已經沒有人能清。
繼續朝着前面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兩人早就已經喪失了本來的時間觀念。突然周圍變得豁然開朗,葉千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突然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
微薄的手電筒燈光前後左右一番掃蕩,全部的光都被黑暗吞噬,好像無邊無際。
在這種黑暗之中,只要人的心理有一點點承受不住,不定面臨的就是死亡。
葉千摸了一下身旁的胖子,還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
“我對你沒感覺。不要瞎摸。”胖子難得恢復了往昔的幽默和大度。
“沒事。我就看看你還活着不,這地方不知道是哪裡,反正自從下到地下我總感覺這些地方都充滿了詭異。咱們涼是心爲上。”
胖子回頭看去,只見背後是甬道一模一樣的洞。兩人不敢多走,直接順着出來的牆壁,摸着牆壁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前面就這樣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