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帶着衆人很快就來到了雙方約定好的十樓會議室,會議室裡陳蘭鐵青着臉,因爲所有人都已經到場了,可是蔣榮耀卻遲遲沒有來。
陳蘭再也無法忍受了,拍着桌子朝會議室裡的阿英吼了起來:“你們老闆呢?有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
阿英笑了起來:“別急嘛,陳老大,好事多磨,沒準我家蔣少正在考慮該儘量放給你們哪些利益呢?您說是不是?”
陳蘭有種衝過去扇阿英幾巴掌的衝動,給我爭取利益?你這話去跟幼兒園的小朋友說說,看看他們會不會信!但是陳蘭考慮到這裡畢竟是興武幫的總部,自己不好動手,陳蘭只能強行忍了下來。
就在陳蘭陰沉着臉準備繼續罵人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蔣榮耀帶着阿信大步走了進來。
蔣榮耀看到一臉暴戾的陳蘭,嘴角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蔣榮耀十分完美的隱藏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朝陳蘭笑了起來:“喲,陳老大,這麼大的火氣啊?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幫你削他丫的!”
陳蘭對於蔣榮耀的話並不買賬,陳蘭當然不會認爲蔣榮耀真的會去削阿英幾下,陳蘭沒好氣的沉聲說道:“蔣少,你這樣不厚道吧?說好了下午六點雙方進行談判,你這都六點半纔來,你有這麼大的架子嗎?”
蔣榮耀雙眼微微一眯,如果說之前蔣榮耀對於是不是該對陳蘭父子痛下殺手抱有一點點猶豫,此時聽到陳蘭如此針鋒相對的話,蔣榮耀內心也終於明白自己和陳蘭已經不可能握手了,對於自己的死敵,蔣榮耀當然不會抱有仁慈的想法了。
蔣榮耀搖了搖頭:“別激動嘛,陳老大,我只是再想想我應該儘量退讓哪些利益給你們,畢竟我個人也不是那種喜歡搞事情的人,是吧!”
陳蘭聽着蔣榮耀和阿英如出一轍的話,嘴角不僅輕輕地抽搐了一下,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下屬,兩人都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還喜歡把別人當傻子的人。
陳蘭不願意和蔣榮耀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了,陳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算了,懶得跟你說那麼多了,正事要緊,大家都很忙的,不要耽誤大夥的時間!”
蔣榮耀嘿嘿一笑,蔣榮耀當然知道陳蘭這是在拿相省其他地下幫派壓自己,不過陳蘭並不知道銀槍會早就已經暗中投靠了自己,蔣榮耀不斷地幻想着陳蘭知道銀槍會投靠自己後會是什麼想法,雖然蔣榮耀也不確定陳蘭會是什麼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會很精彩!
蔣榮耀輕輕點了點頭:“行,既然陳老大想談正事,那就談正事吧!”
蔣榮耀捏緊了手裡的一份文件,面容輕鬆的坐在了主位上,蔣榮耀掃視全場,坐在蔣榮耀右手邊第一個的就是陳蘭,右手邊第二個的徐寧,左手邊第一個的是廖俊,第二個的是相省僅存的幾個稍微有點實力的地下幫派流沙幫老大錢毅,至於另外十來個人都是一些手底下才二十來號人的小幫派。在蔣榮耀看着廖俊的時候,廖俊不動聲色的朝自己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站在蔣榮耀這邊。
蔣榮耀突然扭過頭看着陳蘭若有深意的問道:“陳老大,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有沒有後悔當初在京城沒有和我結盟?”
陳蘭微微一愣,後悔和你結盟?老子後悔沒有當場一刀把你劈死!不過這樣的話陳蘭當然不敢說,陳蘭只是陰沉着臉:“略有後悔……”
蔣榮耀笑了起來,似乎蔣榮耀明白陳蘭所說的後悔是後悔沒有殺了自己。
蔣榮耀打開自己手裡的文件輕輕咳一聲:“好了,談正事,陳老大,說句實話,你們來這裡之前給我提的那些利益真的很誘人,五成的地盤收入,我什麼都不用幹,就能坐收你們五成的收益,真的,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而且還是直接掉進嘴裡的那種,只需要自己把掉進嘴裡的餡餅嚼碎就行了!”
陳蘭微微一愣,感覺到了蔣榮耀的不對勁。
蔣榮耀繼續說道:“老實說,我也列出了很多條件,但是我剛剛響了一下,覺得或許你們只有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能給允許你們的存在!”
“什麼條件?”陳蘭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了。
“無條件向我們興武幫投降,是投降,無條件,不是讓出地盤或者收益!”
“什麼?”陳蘭又驚又怒,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面,“姓蔣的,你玩我們啊?你是不是沒有誠意議和?我警告你,我們毒蠍幫和虎齒幫確實被你打得幾乎全軍覆沒了,但是我們這裡在座的各位都是相省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真要把我當傻子耍,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我們加起來也有兩三百號人,真要幹起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真的嗎?”蔣榮耀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其他的小幫派頭目。
果然如同陳蘭所說的,其他的相省地下幫派老大除了廖俊和少數幾個人之外紛紛露出了憤怒的情緒,大有拎起袖子和蔣榮耀幹一架的架勢。
陳蘭十分滿意的看着蔣榮耀:“怎麼樣?姓蔣的,你考慮好沒有?”
“我考慮你MB!”蔣榮耀突然勃然大怒,站起來一腳踹在了陳蘭的座椅上,右手食指指着陳蘭破口大罵起來,“姓陳的,老子警告你,你兒子還在我手裡,別TM的給老子囂張,你以爲你算老幾啊?在我的地盤你還敢朝老子大呼小叫的?找死啊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送你們父子倆歸西?”
蔣榮耀的暴躁讓陳蘭先是一愣,繼而陳蘭也是拍着桌子朝蔣榮耀大聲吼了起來:“有種你就動我兒子試試看,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我這裡這麼多人,當我怕你啊?”
蔣榮耀雙眼一寒,冷冷的掃視全場:“你們都和這個不知死活的姓陳的想的一樣嗎?你們也想跟我魚死網破嗎?”
“你想玩,我們就奉陪到底!”徐寧也站了起來。
隨着徐寧的表態其他一些小幫派老大也紛紛站起來表示支持陳蘭,陳蘭對於徐寧的反應十分滿意,轉過頭看着廖俊。
廖俊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廖俊緩緩地站了起來:“諸位,聽我一言,我覺得蔣少的提議挺不錯的!”
“什麼?”陳蘭懵了,陳蘭完全沒有想到廖俊居然會反水站在蔣榮耀一邊。
廖俊瞥了一眼陳蘭,繼續說道:“陳蘭,你到這裡來只是爲了救你兒子,你自己不怕死可不要帶上我們,我們和蔣少無怨無仇的,我們爲什麼要和蔣少拼命啊?相省地下世界被興武幫蔣少統一是大勢所趨,常言道,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我們要順應大勢!如果我們不向蔣少投誠,遲早也會被綠幫或者黑龍幫吞掉,與其被人吞掉被人看不起,我還不如主動向蔣少投誠了,我想蔣少也不會和我們計較過去的不快,各位,你們怎麼看?”
“姓廖的,不要忘記當初你也參與了懸賞令!”陳蘭急了。
“我一個參與了發佈對蔣少懸賞令的人都敢無條件投靠蔣少,你們其他人還怕什麼?啊?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決定把我的兒子廖勇留在陽和市蔣少身邊!”
“你!”陳蘭差點被氣得吐血了,陳蘭再怎麼傻在此刻也明白了廖俊早就和蔣榮耀達成了什麼協議,自己這次把相省其他小幫派整合在一起過來正中蔣榮耀下懷,完全給蔣榮耀做了嫁衣。
果然其他小幫派看到廖俊強硬的態度後,又紛紛坐了下來,很快就只有徐寧和其他幾個小幫派的老大站着表示和蔣榮耀抗爭到底。
陳蘭因爲廖俊的反水已經變得怒不可遏,陳蘭一巴掌把桌上的礦泉水水瓶扇飛,大聲吼了起來:“草泥馬的,你們都算計我!老子不跟你們玩了!”
陳蘭在憤怒之餘又開始害怕起來,隨着廖俊的反水,其他小幫派已經萌生降意了,如果自己再不走恐遭不測,陳蘭在罵完之後完全不顧眼下緊張的局勢朝會議室大門口大步走了過去,陳蘭不住地想着整個會議室這麼多人,蔣榮耀應該不敢就這麼殺了自己吧?
“鏘”
就在陳蘭走到會議室門口打開門後,門外傳來了一陣疾風吹在刀刃上的清脆的聲音,會議室裡的人只看到門外閃過一道白色的光芒,門框上就已經沾滿了鮮血,朝陳蘭出手的人正是宮本惠子,宮本惠子這一劍全力而出,幾乎把陳蘭的身體削成了兩塊。
陳蘭捱了宮本惠子這一劍,甚至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命喪當場,宮本惠子十分隨意的一腳把陳蘭的屍體踢進了會議室裡,重新關上了會議室的大門。
蔣榮耀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故意嘆息道:“唉,你說這人,真是的,幹嘛走那麼快啊,我都沒來得及提醒他呢!哦,對了,諸位不要害怕,這個妹子是我一個朋友,脾氣嘛,有那麼一點點暴躁,他很討厭那種不辭而別的人,如果她討厭誰,很有可能就會痛下殺手!你們在座的哪位大佬還和陳蘭一樣想要離開的?跟我說一聲,我讓我朋友不要傷害你們!”
在場的地下幫派大佬都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跟你說一聲就能離開了?有這麼簡單的事?怕是剛剛開門就被一劍解決吧!
在場的人顯然誰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紛紛訕笑着一臉尷尬的看着蔣榮耀。
蔣榮耀故作驚訝的看着衆人:“咦?剛剛不是吵着要離開的嗎?對了,徐老大,剛剛好想你也要和陳老大一起離開的,要不要我和我朋友說一聲讓她不要爲難你?”
“這……”徐寧內心現在已經無比慌亂了,“蔣少,誤會啊,剛剛我是被陳蘭這個王八蛋利用欺騙矇蔽了,還好我現在迷途知返如夢初醒,希望蔣少不要和我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