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師師

今天,已經是高天來到北宋的第三天了,他的身體已無大礙。

這三天的時間對高天來說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突然發覺在這裡自己的百年功力居然能夠發揮出三十年的功力,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也可以算作一流高手。

憂的是,高俅的這副軀體似乎已經筋骨破碎,簡直堪比年邁的老者,稍微劇烈活動便會咳嗽不止,也就是說與人交手自己只有十招的機會,如果十招內打不倒對手,自己便已然垮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高天只能心裡聊以自慰。

所以這日,他選擇獨自出來散散心。

東京汴梁,林立層層酒樓,處處齋館,上至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穿梭往來,一派繁華景色。

其中有座礬樓,雕樑畫棟極是華麗,吸引無數富商豪門,王孫公子、文人騷客來此遊玩歡宴。東京城酒樓無數,可唯有這礬樓盡日絲竹聲聲,人頭攢動,門庭若市。之所以有如此景象盡皆因爲礬樓之中有一位絕色美女,名字喚作李師師!

“柳蔭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柔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照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悽側,恨堆積,漸別浦縈迴,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念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沉思前事似夢裡,淚暗滴。”……

悽美的歌聲傳來,配以優美的琴音,聽的高天也爲之動容。

他趨步走進礬樓對面的一個酒樓,跑堂的小二立馬殷勤的迎了上來,“高大官人,您要點什麼?”

“給我來四碟小菜,一壺好酒!對了,再來一隻你們酒樓最有名的醉仙鴨。”高天居然脫口而出,看來高俅以前常到這家酒樓來。

“好嘞,您稍等,馬上就好。”

“四碟小餐,一壺好酒,醉仙鴨一隻!”小二隨即喊道。

高天則“蹬蹬蹬”的直接上了二樓。上了樓以後,高天的眉頭微微一皺,二樓居然已經滿滿當當了,只有遠離窗戶的一張桌子上沒有人。

但是坐在這裡,看對面的礬樓恐怕就不太清楚了,算了,聊勝於無,高天慢慢的坐下。

只見對面礬樓窗戶內一道妙曼的身姿正在撫琴輕歌,只是一塊紅色輕紗牢牢的把窗戶圍住,李師師的像貌卻看不分明。

那輕紗並不甚厚,也許二樓靠近窗戶的客人能夠一睹李師師的芳容。

果然,靠近窗戶的那桌客人,

客人甲:“哎呀呀”,

“李師師果然是“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嫋。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穎川花,不似師師好。”

客人乙:“什麼啊?”

“明明是鬢鴉凝翠,鬟鳳涵青,秋水爲神玉爲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客人丙:“總之李師師簡直是天性麗質,造化獨鍾,直教人百轉千般嘆!”

最後甲乙丙:“如今一睹芳容,我等兄弟三人即使做鬼也無所遺憾了!”

他們三人如此一說,直把那些看不清李師師芳容的客人弄的百爪撓心,恨不能直接上他們這一桌來。

“可惜啊,可惜,能夠一睹美人芳容。某家寧願坐死在這裡也無甚遺憾,只是家中,你嫂子馬上就要生產,我可不能不回去啊,這可如何是好?”客人甲說道。

“是啊,是啊,昨晚家父剛剛故去,今天本來要出喪的,雖然小弟欲要在此長坐好飽睹美人容顏,恐怕也不能在此久留了。”客人乙說道。

“無奈啊,無奈,兩位兄長的事情還算小事,只是小弟家中剛剛來人稟報,說是內宅着火,已經快燒得片瓦不留了,倒是我要先走了。”客人丙說道。

周圍的客人一聽,紛紛想到:“啊,這不是三個混蛋嗎?”

“家中有如此大事,還一個勁的在此只顧看李師師的容貌!”

只是他們雖然說走,卻沒有一個挪動屁股的,而之前的一番話,更是弄的其他想要坐到這張桌子上的客人心癢難忍。

終於,客人甲站了起來,抱拳一拱手,對二樓的所有客人說道:“我等兄弟三人家中都有要事,需要立馬離去了,只是這個位置亦是我兄弟三人好不容易纔排到的。”

“所以,我等出讓這個位置,底價十兩,價高者得!”

“我出十兩”,早已有耐不住性子的客人報價。

須知,在礬樓聽李師師唱曲須得一千兩紋銀,若是想要成爲她的入幕之賓更是需要白銀五千兩,如今十兩銀子便能一睹美人芳容,當真便宜的緊。

“十五兩”,

“二十兩”,

……

“一百兩”,一個手拿摺扇附庸風雅的中年胖子報到。

報價聲一路飛漲,瞬間漲到了紋銀一百兩。

“好,這個位置就是這位官人的了,我們一手錢一手位置!”客人甲趕忙說道。

中年胖子從腰間拿出一百兩遞給客人甲。

三人拿到錢後,哧溜的迅速從酒樓消失。

中年胖子那一桌的人移到了靠近窗戶的一桌,只是他們剛剛坐下,就憤怒的站了起來,衝着樓下就追去了……

高天暗自好笑,他如今有三十年功力在身,自然目力遠超旁人,他在遠離窗戶的位置只能看見李師師朦朧的身影,料想旁人坐在靠近窗戶的那個位置也是隻能看的和自己差不多,至於甲乙丙的描述,純粹是扯了。

只是耍了下心理戰術,就賺了一百兩,錢來的還真是容易呢!

高天腳下步子輕移,瞬間的坐在空出來的那張靠近窗戶的桌子旁,只是似乎這一下又牽動了高天的癆病,他又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本來還有好幾桌的客人卯足了勁要來搶這張空出來的桌子的,只是當他們看清了高天的容貌,又都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唉,京城雙害之一的高俅,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蹬蹬蹬”,又是一陣上樓的腳步聲,這回上來的是一個衣着華貴的年輕人。年輕人環顧四周,也是微微皺了皺眉,最後他把目光看向了高天所在的位置,徑直的走了過來,靠着高天坐了下來。

周圍的客人投向年輕人的目光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那意思明顯的是:“小子,你要找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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