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遠即便是感覺出來不對勁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要麼你不聽省委和市委的安排,那直接就說明你心中有鬼了。看着外面的兩輛車,黃山和王遠兩個人同時都有些皺皺眉頭。
要知道黃山對於去省委可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但是去省委開車要四五個小時,難不成讓他們在車上發呆麼?現在只不過是想找個把人聊聊天,看樣子好像不允許啊。
黃山作爲經驗老道的組織部長也是有些看出苗頭不對。雖然沒有王遠那麼的敏感,但是苗頭不對還是看得出來的。這個時候難不成要發生什麼大事?
要說黃山比較不敏感是因爲他本身的作風比較的正派,這樣的人一般覺得即便是查也不可能查到自己的頭上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反應遲鈍一些是讓人可以接受的。
但是反應遲鈍並不代表沒有反應,走出了齊子軒的辦公室,到了樓下。黃山悄然的對着王遠道:“怎麼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啊,這壓根也不像是送我們出去開會的,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隱瞞着我們不成?”
王遠有些焦慮的說道:“是啊,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最近也沒有聽到任何的風聲啊?”
一旁的四位面孔很生的人看着他們,其中一個道:“齊書記讓我們一路護送兩位領導到省委張省長的面前,兩位領導請!”
黃山和王遠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擔憂,現在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人身自由都已經開始有些被限制的感覺了,還能是什麼事情?反正不是好事。
齊子軒看着車子啓動之後,緩緩的搖了搖頭,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省委那邊實際上知道東海縣發生這件事情的人就張明浩和張少偉兩個人,目前省紀委的工作組同志已經成立專門調查組。
主要就是針對黃山和王遠兩個人的,這兩個人還不知道,他們實際上就是同命相連,都是被他們的兒子給賣了,還幫着他們數錢了。
黃勝和王龍兩個人是非常的鬱悶的,他們原本想要把李天雲弄進去,然後把秦伴月也弄進去,就算是不能幹啥他們也可以把他們弄暈了,過過手癮。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讓他們有些擔憂了,他們不知道這幫刑警們會不會出賣他們,實際上現在的黃勝和王龍兩個人都有些後悔了。人家李天雲是什麼人?
堂堂的東海縣縣委書記,你怎麼能夠這麼對人家?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人家是一縣之尊?黃勝當時也是精蟲上腦,意氣用事了。而且想的辦法他也覺得是非常的不錯的。
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他們看着這幫刑警們被帶進去的,他們也是迅速的溜走了。
“黃哥,我可是聽你的吩咐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得幫我兜着啊。這幫人不知道這個男的是縣委書記,咱們可是知道啊。本來覺得是一個誤會可以解決了,現在想想我們當時的想法真是有些幼稚啊!”王龍嘆了一口氣道。
你把人家縣委書記當成什麼了?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麼?如果一句誤會可以解決的話,那麼也沒有那麼多的事情了。現在他們就是寄希望於他們的老子能夠鎮得住場面了。
不過王龍和黃勝兩個人對於他們老子也是充滿了信心,他們犯事也不少,很多時候都是他們的父親幫他們擦屁股。不過他們到現在也沒有犯過什麼大的錯誤。
甚至可以這麼說,人家一聽到他們是官二代,直接就不鬧了。他們也知道鬧下去對於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再者說了,民不與官鬥,這個又不是一天兩天說的。
所以黃山也不知道他的兒子在外面做了多少人神共憤的事情。黃勝實際上就是相當於一個混子一般,只不過他比一般的混子要強的地方就在於他有一個好的老子,這個是別人無法擁有的。也是他強於別人的地方。
可是這只不過是一個保護傘,一旦這個保護傘失去了,他將比任何人都要悽慘。要知道任何一個制度都是有着他的不可抗拒性。當然有規則就有相應的漏洞,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是你也不要撞在槍口上啊,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說起來一個縣委書記,即便是黃勝他和這樣過火的開個玩笑,其他的縣委書記也只能忍氣吞聲一般。
爲什麼呢?因爲黃勝的老子可是市委常委,而且是組織部的部長。這個一般的縣委書記誰敢得罪他了?恨不得把他當祖宗一般供起來呢。
不過李天雲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忍受的了這樣羞辱呢?別人不敢動不代表着他不敢動,何況還有李天舒在這邊呢!李天舒覺得自己沒有欺負別人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現在這個黃勝居然摸老虎屁股,當真是不要命了啊。所以李天舒很生氣,直接一個電話去了張少偉那裡。說起來,對於張明浩李天舒也是足夠的尊重了。
不過等到一段時間,李天舒想要換一個環境發展發展,畢竟蘇江這邊的熟人實在太多了。雖然辦事方便一些,但是更多的是沒有一種壓力和動力。
現在李天舒想的可不是這個,他想的是怎麼樣要爲自己的老哥出這一口惡氣。說起來這件事情受到傷害最大的絕對不是李天雲,而是秦伴月。人家孤身一人來到東海,就是來投靠李天雲的。
但是沒有想到居然第一天就遇到了如此惡劣的事情,這個讓秦伴月實在有些傷神。他一個大小姐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地方上的鬥爭居然到了如此的程度。要是在京城這種低級的手段根本是不入流的。
可是到了地方之後,秦伴月發現一切皆有可能,這個就讓秦伴月實在也是鬱悶了。原本秦伴月覺得自己來到地方上,雖然不說是領袖羣倫麼,至少也是受到別人尊重的。但是這纔來幾天?就連李天雲這個響噹噹的一把手居然也被人陰了。
秦伴月知道,這一次只是一個意外。但是通過這個意外可以看出什麼?這個纔是秦伴月最爲關心的問題,通過這個意外可以看出李天雲在連州市的強勢,但是同時也說明地方上的人實在是無所不用其極。
最爲重要的是,這些人一點都不感覺到害怕。是的,黃勝這些人這麼快就能夠這麼做,顯然就是以前經常性的這麼幹,否則的話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呢?然而這些人不但沒有悔改,因爲一兩句話的衝突,竟然又一次的露出他們醜惡的嘴臉。
秦伴月身爲國務院副總理的孫女,她的眼界有多高誰不知道?越是看到這種醜陋的現象,她就越是想要還一個清平世界。所以這件事情如果李天舒不去弄的話,只怕是秦大小姐的威力要來的更大一些。
黃山和王遠兩個人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的兒子得罪了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的人物。實際上如果黃山知道自己的兒子如此的作態的話,恐怕早就提醒自己的兒子了。從李天雲的履歷上基本上就可以看出他的背景了。
他的檔案上保密的東西很多,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可查的信心。黃山有一次想要查詢李天雲的訊息的時候,直接被告之他沒有這個權限。呵呵,他是誰?市委組織部的部長,居然沒有這個權限,那麼至少是省委一級的了吧?
更爲讓黃山感到震驚的卻是,李天雲的家住址是京城。有背景,在京城,自己還沒有權限,就算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了,人家的來歷不凡了。再者人家現在纔多大?看看人家已經是正處級幹部,距離自己的副廳級也不過是咫尺之遙而已。
現在黃勝和王龍兩個人得罪了李天雲,這種打臉的事情,如果人家在不還擊的話,人家還有脾氣麼?黃山要是知道,肯定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人家是誰?肯定是京城的公子哥,人家能夠受得了你這樣的鳥氣?
就別說人家是公子哥了,就算人家不是又如何?即便是自己,被人這樣,自己肯定也要想盡一切辦法報復的。黃山和王遠兩個人分別坐在了兩輛車內。
當他們駛出是政府大樓的時候,齊子軒拿起電話道:“是方書記麼?我是齊子軒!”
方正濤,連州市市委常委、紀委書記!
此刻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方正濤正在家中睡覺,畢竟勞累了一天了,誰不想弄個安穩的覺睡一睡呢?方正濤道:“啊,是齊書記啊?這麼晚找我有什麼指示啊?”
齊子軒沉聲道:“正濤書記,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成立黃山、王龍調查小組,對他們的經濟等方面進行徹查,只要發現任何的違紀行爲,絕不姑息!”
“啊?書記,這個……”方正濤被齊子軒的話給驚醒,一下子蹦躂起來。一旁的老伴還有些不太樂意,因爲很少看到方正濤這麼一驚一乍的。
不過因爲是齊子軒的電話,人家老伴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只是皺皺眉頭,耐心的等待着,等着待會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濤書記,這件事情目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我現在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給你。這是明浩省長特地打電話過來交代的事情。省紀委的同志們已經在路上了,既然是在我們連州出了事情,我想我們這邊應該要給人家一個交代,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齊子軒鬱悶的說道。
說實在的,現在的齊子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張明浩打電話給齊子軒的時候,齊子軒的心中也是驚濤駭浪,一個常委,一個公檢法的局長。這兩個人足以震動整個連州市的官場了。
最爲重要的是,再過不到一年就是換屆選舉的時刻了,在這個時候如果查出什麼大案要案的話,恐怕中央都會對自己有意見了,以後還談什麼前途?還談什麼別的呢?
但是沒有辦法,現在只能是這樣了!省長已經發話了,必須要徹查這兩個人,難不成這兩個人在省委裡面也得罪了人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是老壽星上吊,自己找死了!不過齊子軒還是瞭解黃山的爲人的,這個人走的非常的穩,而且工作比較的紮實。在貪污**方面更是沒有,不過王遠這個人齊子軒就不大好說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是省委的人派人下來查他們吧?而且最近一階段時間,黃山和王遠兩個人壓根都沒有離開過連州市,這個得罪省委領導的事情到底是從何說起啊?既然沒有得罪,這個究竟是爲什麼呢?
方正濤道:“黃部長……黃部長難不成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應該不可能啊?最近一階段黃山一直都忙着學習中央精神什麼的,而且黃山這個人還有啥可查的?以前不是就查過一回麼?查了反而讓人震驚……”
方正濤所謂的查了反而讓人震驚,那是因爲黃山這個人過的十分的清貧,當然並不是有意爲之。他的工資範圍內他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他的存款,家中有的什麼東西,一樣樣都擺在了檯面上了。
當時徹查的時候方正濤還特地查了他的親友和朋友,結果也沒有任何的關聯。現在又讓查,感覺有些滑稽和可笑。不過王遠這個人,有些浮躁。雖然沒有查過他,但是聽說公安系統這一塊已經有些怨言了。而且王遠聽說一言堂的厲害,讓下面的人工作很難開展,如果真的要查的話,恐怕王遠是要好好的查一查的。
齊子軒道:“正濤書記,我不是要給你下命令,而是懇求。黃山同志是我們連州市的好乾部,我不知道省委的意思是什麼,但是我知道這一次肯定是事出有因,我覺得應該有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
方正濤頓了頓道:“好吧,齊書記,反正我聽你的。不過要是實在查不出來的話,那麼只有等待着省紀委的同志們施展他們的高招了。”
齊子軒道:“不要有什麼牴觸性情嘛,我知道你和黃部長的關係不錯,我和他的關係也不錯,我同樣不希望失去這樣一個好搭檔。但是我們首先是什麼?我們首先是組織培養的一名幹部,我們的任何事情都要對組織負責,現在組織上要我們經受考驗,我們要給組織滿意的答覆!”
方正濤點點頭道:“放心吧,齊書記,我這開始聯繫人,一方面着手調查,一方面準備迎接省紀委的同志們!”
齊子軒嗯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方正濤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一時半會還是接受不了黃山要被雙規的這樣一個消息。
“啊,黃部長出事了?”此刻已經聽出了個大概的老伴對着方正濤驚呼道,顯然她也是不太相信這個消息。
“省委那邊要查他們,哎,也不知道老黃他得罪了誰。這麼個大晚上人家直接就開始要動他們了!”方正濤有些惋惜的搖搖頭說道。
“我說老方,老黃對咱們可是很不錯的啊,而且老黃的爲人你還不清楚麼?我覺得省委是有些無理取鬧了!”方正濤的老婆有些不滿的說道。
“呵呵,你我清楚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省委的領導清楚不清楚。要是老黃的話,我覺得最能夠給他惹事的恐怕就是他的那個兒子了,咦,對了,黃勝呢?立刻聯繫他,看看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關,別到時候他得罪了人,讓老黃替這個不學好的東西背黑鍋!”方正濤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
“是啊是啊,這個混小子,哎……也怪老黃的那口子走的早,否則也不至於讓這個混小子這樣的不學好。要不是你在後面幫着這小子擦點屁股的話,恐怕老黃早就氣死了!”方正濤的老婆鬱悶的說道。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要對外聲張。組織的保密原則你也是知道的吧?現在是敏感時期,切記不能在出什麼亂子了。我現在就去找黃勝,只要和他沒有關係,我就放心一大半了!”方正濤嘆了一口氣道。
方正濤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夜裡11點了,司機在樓下等着,方正濤上車之後就去了黃山的家中。不過現在黃山的家中已經被戒嚴了,連軍隊都出動了!
方正濤被這個氣勢給嚇住了,看這樣子是要往死裡整啊!
“前面的車停下,這裡已經成爲軍事禁區,所有人員和車輛都不得靠近!”一個士兵嚴厲的說道。
方正濤走下車道:“我是連州市紀委書記方正濤,我來是爲了調查的,這是我的工作證!”,方正濤說完就將工作證遞了過去!
那個士兵看完之後,立刻敬禮道:“首長好!”
方正濤道:“你們來的時候,這裡面有沒有人?”
“報告,沒有人!我們來的時候,這個房子裡面就空無一人!”這個士兵回答道。
方正濤點點頭道:“在我們的調查組還沒有正式過來之前,不能放任何一個人進來,知道不知道?”
那個士兵點點頭,方正濤的級別擺在這邊呢,人家可是實實在在的大領導啊。得罪也得罪不起的那種!
方正濤有些鬱悶,這個黃勝居然不在家。不過就在方正濤要走的時候,王龍開着一輛吉普和黃勝從車上走了下來。
方正濤一看兩個人走在一起,眉頭一挑,感覺就有些不好。因爲這一次兩個人的父親一起出事了。現在他們兩個居然風塵僕僕的纔回來,難不成真的是因爲他們。
方正濤對着那個士兵道:“你們現在派幾個人過來,把那個車裡的兩個人給我抓起來,然後跟着我走!”
那個士兵點點頭,然後招呼了幾個人就把黃勝和王龍兩個人給逮着了。不管王龍和黃勝兩個人如何的嘶喊如何的反抗,也是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爲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叫囂的資格了。
到了方正濤的辦公室,方正濤急不可耐的去了看押兩個人的看管的地方。
黃勝一看是方正濤,立刻哭喊道:“方叔叔,他們這羣臭當兵的居然敢抓我,真是反了天了,我要告訴我爸,讓我爸把他們統統的抓起來!”
王龍也在一旁道:“方書記,我可是人民警察,他們這羣當兵的居然敢對我直接動手。真是咱們公安放在眼裡啊!”
方正濤怒喝一聲道:“夠了,是我讓他們把你們逮起來的,看看你們這個樣子,一個個的還有個人樣麼?說吧,今天都去幹什麼了?幹了什麼事情?”
實際上方正濤真的不希望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總是感覺這兩個人非常的不靠譜,因爲這個兩個人惡名也已經遠揚了。
黃勝一聽說這個,以爲是事情敗露了,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什麼,我和王龍去……去東海縣請朋友吃飯來着……”
王龍此刻也是有些心虛了,畢竟他乾的這個事情真的有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方正濤冷哼一聲道:“哼,你們難道還不交代?你們的事情我已經掌握的一清二楚了,是不是想要連累你們老子你們纔開心啊?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交代我還能給你們想想辦法,要是在晚一會,恐怕就不是我這麼和顏悅色的和你們在這說話了,哼!”
方正濤一貫的作風就是咋呼咋呼,嚇死膽小的嘛!只不過王龍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畢竟警察也是幹這個的嘛。但是黃勝就有些心中發虛了,慢慢的就把整個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方正濤鬱悶了,這個黃勝和王龍兩個人的膽子真的是太大了,居然直接對着東海的縣委書記和宣傳部長下手,怪不得啊怪不得……
東海縣的李天雲以27歲的年齡當選東海縣縣長的時候,當時他們就知道,人家是來鍍金的。背景不凡啊,現在沒有想到居然被這兩個混小子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