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本厚厚的講義被扔在了桌面上,兩名警察急急的走了過來,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葉天煞臉上保持着一股淡淡的笑容,一雙眼睛深邃的看着坐下來的兩名警察,讓他們無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兩名警察坐下來後,沒有正常的問話,只是直溜溜的盯着葉天煞看,就像在打量着市場上的白菜一般。大概過了一分鐘,其中一人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葉天煞的近前。突然,沒有任何的預兆,他一下子抽出了腰間的警棍,一棍子猛地打在了葉天煞的左肩。
那種被撕裂皮膚的痛楚,就像幾萬只螞蟻在左肩上撕咬似的,很難忍受。這一棍下來,葉天煞的額頭,就已經冒出了一層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他冷冷的轉過頭,彷彿一隻嗜血的餓狼盯着剛纔打自己的那名警察。
“小子,你可不能怪我們,怪就怪你惹到不該惹的人,希望你的命夠硬,打不死,那你還可以繼續活下去,不然,我們只好隨便挖一個坑,將你給埋了。”另一名還坐在座位上的警察解釋着這一切,說完,他從口袋中摸出一支菸,放在嘴裡,然後輕輕的拿出打火機點燃,享受着吞吐煙霧所帶來的快感。
另一名警察,在他說完之後,揚起手中的警棍,再一次朝葉天煞揮下。這一棍,狠狠的打在了葉天煞的左手臂上。雖然衣服沒有被打破,但裡面的**,已經被生生的砸出了一大塊紅色的創傷,警棍的威力可是很強大的。
“咯咯咯……”
葉天煞緊咬着牙齒,兩隻拳頭握的咯咯直響。他的雙眼佈滿着血絲,這一刻,他心底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殺意。
迎上葉天煞那滿含殺意的眼神,這位警察全身一顫,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可是,當意識到葉天煞是被固定在了專門對付惡犯的凳子上時,他頓時放下了心來,揚起警棍,繼續朝着葉天煞的身上招呼。
每一棍,都是打在有着衣物擋住的身體處,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似乎葉天煞和他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呀”
就算是鐵打的身體,這一刻葉天煞也是忍不住叫了一聲出來。全身都被汗水給浸溼了,他的雙眼,血紅的瞪着打他的警察,“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
沉悶而且充滿着堅定的聲音彷彿是地獄的呼喚之聲從葉天煞的嘴裡飄出,冰冷的氣息,使整間小屋子的溫度都是下降了幾分。
兩名警察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冷顫,正在吸菸的那位警察有些怒意,指着葉天煞,“你敢威脅警察?”
“你們能算是警察?哈哈……可笑。”葉天煞猛地轉過頭來,長髮飛舞,
聽到這句話,也許是心虛使然,吸着煙的警察猛地站了起來,將還沒吸完的煙憤憤的扔向地上,“小子,你把我給惹怒了。”一邊說着,一邊從腰間緩緩的抽出警棍。
“哈哈哈……”
這時,葉天煞突然仰頭大笑,笑完之後,他的雙眸寒光一閃,“喝”,爆喝一聲,人雖然固定在了凳子上,但雙腳卻是有一定的活動空間,葉天煞一腳踢在自己前面的桌子上。
“嘭”
一聲悶響傳來,那重大兩百多斤的桌子被葉天煞一腳踢飛了起來,在空中旋轉着朝剛剛站起來的那位警察襲去。
剛站起來的那位警察哪裡料到葉天煞被固定住了居然還有着如此頑強的爆發力,心裡大喊一聲“怪物”,然後整個人就被飛來的桌子壓倒在了地上。
兩百多斤,而且還是飛過來的桌子,直接將那名警察砸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暈厥了過去。
“該死,你這混蛋。”
看着自己的同伴此刻的慘狀,剩下的一名警察怒罵一聲,再一次拿起警棍,朝着葉天煞的身上砸去。
因爲凳子是固定死的,而這警察又是站在一側,根本就讓葉天煞躲無可躲,他的這一棍,不偏不倚,直接是命中葉天煞的腦袋。
一棍砸在頭上,葉天煞頓時覺得兩耳嗡嗡作響,腦海中一片空白。不過,在下一秒,他就感覺一股熱流從腦袋上方冒了出來,流經眉心處,然後再沿着鼻子的兩端流下,最後一滴一滴,非常頻繁的滴落在胸膛處的衣裳上。葉天煞眼珠子往下看去,歷歷在目的,是自己那鮮紅色,正冒着熱氣的鮮血。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了,這會兒,那位警察不由得愣在了當場,不知所措!
“啊”
這時,葉天煞忽然仰頭長嘯,這聲音,不像人聲,而更像是一種異常兇猛的野獸咆哮。看到了鮮血,葉天煞的心裡,殺戮氣息就彷彿被關久了的許許多多惡鬼被突然放了出來一般,肆意的涌出來。滔天般的殺戮氣息,一瞬間就將整間屋子給佔滿了。
一聲長嘯過後,葉天煞便瘋狂的掙扎起來。那強橫的力道,使得那張固定着的凳子發出陣陣悽慘的叫聲,似乎隨時會脫離地面上的枷鎖,被葉天煞這隻發狂的野獸給掙破了一般。
見到這一幕,那位警察全身都忍不住的打哆嗦,一個勁的後退。他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在剛纔打了一個魔王,打了一個嗜血的魔王。
葉天煞的掙扎,依舊在繼續,那令人冷到骨子裡的吼聲,也久久的不願散去,
“哐”
一聲鐵鏈斷開的響聲就像從虛空中傳來一般,葉天煞的右手,掙脫了那由混合金屬打造的枷鎖。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是怪物。”
見着這一刻,那名警察再也呆不住了,憑藉單人的能力,居然可以將能把一頭牛都給固定死的金屬合金掰斷,他完全被葉天煞此舉給嚇傻了。此刻,他只想趕快逃離開這個惡魔的身旁,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門邊跑去。
“砰”
那門被強橫的力道給推開,恰好將剛剛跑上來的那名警察給撞倒在了地上,牙血一下子流了滿嘴都是。
他來不及去顧及自己嘴上傳來的疼痛,想要掙扎着站起來,可剛爬到半處,一隻強而有力的大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將他再一次壓制在了地面上。
看到門外不斷的涌進來許許多多的黑衣大漢,那警察除了驚恐還是驚恐,規規矩矩的躺在地上,不敢亂動。
“哐”
而這個時候,葉天煞亦是將另一個枷鎖也掙脫了,站起身子,正一步一步的朝着門邊走來。
“老大。”黃秋桐和趙心如等人恭敬的喊了一聲,朝着他跑來。
對着他們打了一個停住的手勢,葉天煞的目光,一刻也不離開被陳浩天一腳踩在地上的警察,充滿着殺意。
“老大,你受傷了?”看着葉天煞臉孔上還未乾透的血跡,趙心如心裡就像火山爆發了一般怒氣沖天,冷冷的瞪着地面上那個警察,“可惡,這混蛋,我要殺了他。”說完,她就邁開腳步想要衝過去,擊殺掉那名警察。
黃秋桐這時適時地拉住了她,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老大,告訴她現在別亂動,老大想要自己動手。
“哼。”趙心如一甩黃秋桐的手兒,朝着那個地面上的警察冷哼一聲,不過卻是呆在了原地,沒有動作了。
見自己的老大來了,陳浩天將腳挪開,退到了一旁。
看了看正躺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的警察,葉天煞靜靜的彎腰撿起地上的那支警棍,沒有任何的言語,緩緩的將它舉過頭頂。
“不……不要……”那名警察嚇得不住的往後方爬去,眼神中充滿着卑微的乞求。
可葉天煞是不會停手的,他是一匹狼,而且還是一匹會記仇的餓狼。不管是什麼場所,只要敵人在眼前,他就會毫不猶豫的上來討債。
毫無疑問,葉天煞手上的警棍,帶着破風之聲劈下,頓時慘叫之聲響起,迴盪在整間小屋子裡。
葉天煞彷彿就是一位冷酷無情的執法者,一棍又一棍的砸下。葉天煞的力量是何等的強橫,在砸十幾下之後,那名
陳浩天他們在一旁看着,彷彿就是一羣嗜血的魔鬼,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意。
“走。”也不知砸了多少下,葉天煞最終是將警棍隨手一扔,然後招呼了陳浩天他們一聲就往外走去。
到了外邊,葉天煞不免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此刻間,警察局上上下下,密密麻麻的站着一羣穿着清一色西裝大漢。他們的面容嚴峻,帶着一股迫人的氣勢。警察局裡剩下的三四十名警察,都是乖乖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葉老弟。”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這會兒的使徒,依然是身穿龍紋格子襯衣,從那些西裝大漢堆裡走了出來,徑直的走向葉天煞。
見到這位前輩,葉天煞嘴角浮現出一道淡淡的笑容。
“葉老弟,事情的經過我也大致瞭解了,放心,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緊緊的握住葉天煞的雙手,使徒保證道。
點了點頭,葉天煞沒有多說什麼。
“把你們局長給我叫過來。”放開葉天煞的雙手,使徒朝走到一個坐得像一個竹竿似的警察冷冷的道,充滿着命令的語氣。
這到讓站在原地,正接受着趙心如和一干蓮部成員用紙巾擦拭掉鮮血的葉天煞很是疑惑萬分。爲何面對贛都市的警察,不管是黑社會的還是白道上的,都好像是他們的上司一般可以對着他們大呼小叫呢?
聽到使徒的喊聲,那名警察點了點頭,戰戰兢兢的拿起旁邊的座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局……局長,請……請你……”那名警察也許是害怕的要死,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半天了,依舊是沒有一句連貫的話。
“閃開。”使徒可沒這等耐心,一把將那電話奪了過來,直接是破口大罵,“王老雜毛,你***快給老子過局裡來,十分鐘沒趕到,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警察局。”說完,就將那電話狠狠的合上了,發出一聲“嘭”的響聲。
在場的警察,沒有一個爲使徒這番話感到憤怒的,他們,就像是一羣很乖的孩子一般,一聲不吭,眼神無任何的聚焦望着前方,顯得很呆板。
臉上的血跡擦乾淨後,趙心如將黃秋桐手上的‘桐氏凝固粉’拿了過來,親自的爲葉天煞上藥。因爲腦袋上確實裂開了一個小口子,不上藥真的不行,葉天煞也就找到一張凳子坐了下來,好讓趙心如可以更方便的上藥。
趙心如很認真,也很專注。她小心翼翼的將葉天煞的頭髮撥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將葉天煞弄疼了。她現在,就像是一位賢惠
桐氏凝固粉不愧是種神奇的藥粉,撒上少許之後,葉天煞的傷口就緩緩停止了流血,並且迅速的癒合結疤。
弄完這一切,趙心如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退了下去。
不多久,一輛汽車的轟鳴聲從外頭傳來,緊接着就是開車門的聲音了,再過了五秒,一位身材臃腫,打着領帶,穿着白色襯衣的男子從警察局門口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劉先生,已經上牀休息的,所以就來遲了。”胖子掃了一下全場,試探性的問道,“咦,不知劉先生這是何意?”
見到這個胖子,使徒臉上的怒意更濃了,他大跨步走到胖子的身邊,“什麼意思?哼,王老雜毛,你倒是休息的早啊,你知不知道,你的部下,把我兄弟給抓來了,而且還動用了私刑。”
“有這等事?放心,這,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胖子一聽,隨即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