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順不禁在心中大罵:這些人,自己孩子都管教不好,哪有在孩子面前,評論大人是非的!
關平站在後面,看熱鬧不怕事大,再一想:雖然這個黃順最終答應了,但昨天態度囂張卻是鐵的事實。
大人怕關係鬧僵,不敢在這事上有什麼表示,但孩子們卻毫無顧忌,黃順即使吃了虧,也沒地說理,只能自認倒黴。也算是幫叔伯們出口惡氣。
想到這,關平便笑道:“三少爺,你被他們纏上,不留下奉陪幾招,怕是過不去。我剛纔看彭威他們的武功,已然收自如,贏的輕鬆,又不傷孩子們分毫。你作爲師傅,自然更爲厲害。還請不吝賜教纔是。”
關平都如是說了,孩子們氣勢更盛,個個斜眼瞅着黃順,“露幾手又怎麼了,還怕我們學了去啊。”
這下,黃順有些後悔站出來了:沒事招惹這羣煞星做什麼?
要黃順跟他們伸手,黃順還真沒那個膽子。這都是些什麼人?黃順通過夢知道的一清二楚:眼前這幾位,都是蜀漢後期的有名大將。虎父無犬子呀!
不說自己對武功一竅不通,就算粗通一些拳腳功夫,黃順也絕不敢跟他們動手試試。純找揍的事,黃順從來不幹。
但事情鬧到這步,不來點表示,無論如何過不了關。找彭威他們幫忙都不行,只能自己來。
黃順不愧機靈,緊要關頭還真有了主意。
黃順不再躲閃,而是揹着手,擺出一副武學大師的架勢,有板有眼的說道:“近身格鬥,就算武藝登峰造極,一把菜刀,照樣能夠傷了你。所以,武學的最高境界,是我能打到你,而你卻打不到我。
本來我是絕不會在人前顯露武功的。武功,學來是在危急關頭保命用的,不是用來顯擺的。但既然你們非要見識一下我的武功,盛情難卻,那我就破一次例,給你們露一手。”
黃順如此一說,在場所有人都興奮起來。黃順的人,都知道這段時間,黃順在苦練箭法,卻誰也沒看過黃順靶場練過箭法。都以爲這下有眼福,能夠看到黃順的神射了。
只有黃順的女人們,知道黃順的底細。但她們一點不着急,知道黃順鬼主意多着呢,反倒是期待着看後面黃順的應對。
關興他們,一聽黃順終於決定下場,興奮的個個跳腳,魏賁更是自作聰明道:“三少是要給我們展示箭法嗎?”
黃順莫測高深的搖搖頭,“射箭對我來說,沒有絲毫挑戰。今天,我就玩一把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的項目:盲打銅錢。”
其實,黃順現在,剛開始接觸袖箭,正式的弓箭,根本沒有上手。讓黃順站出來射箭,纔是爲難他呢。
扔銅錢,就算沒有任何基礎,好歹也能扔出去。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練習,黃順手上已經有了一些準頭,扔更容易掌控的銅錢,對黃順來說,把握更大。
就算萬一沒中,黃順也早準備了說辭:銅錢扁平,受天氣、風、溼度影響很大,運行軌跡極其不容易掌握。就算登峰造極的暗器高手,也不敢百分百保證,一定能用好銅錢。
像我這般,教出的徒弟都已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在銅錢上,仍時有失手,可知其中的難度有多大了。
黃順的小算盤:這些人,都是刀馬功夫更爲擅長,對暗器這些小巧功夫,沒什麼研究。自己這一套說辭,十有**能把他們唬住。
到時候,頂多再讓程瑤站出來,給他們展示一把真正的暗器高手該有的能耐,就完事了。自己再一張羅,酒宴一擺,這一關,就這麼過去了。
“盲打銅錢?”孩子們果然來了興趣,“一枚小小的銅錢,怎麼擊中一百步遠的靶子?還是蒙上眼睛的?”
黃順傲然道:“沒有難度的事,我還不展示給你們看呢。”
這下,所有看熱鬧的人,都開始歡呼雀躍。孩子們跑前跑後,忙着爲黃順安置靶子,丈量距離。關平還是一副微笑的表情,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荊恬機靈,知道黃順沒那幾把刷子,找了個機會,湊到黃順跟前,悄聲說道:“需要我們暗中做什麼手腳嗎?”
黃順一瞪眼,把荊恬瞪了回去:笑話,我還需要做手腳?中與不中,我都有十足準備好不?本少爺不打無把握之仗。
女人那邊,只有蕭凝有些沉不住氣,開始跟白雪咬耳朵。
“雪姐姐,黃順不會真要演示什麼暗器吧?他要是真是什麼暗器高手,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了。你看這個黃順,打什麼鬼主意呢?”
白雪忍笑告訴蕭凝:“既然知道里面裝的是鬼主意,就不動聲色的看下去好了。以後這種事多有,就見怪不怪了。”
黃順站在場中央,頻頻向四周看場的人握拳致意,擺足了架子,吊足了胃口,這才施施然準備開始。
關索怕黃順暗中做什麼手腳,他親自上前,用自己的汗巾給黃順蒙上了眼。
身處一片漆黑中,黃順彷彿一下找到了訓練的感覺。百步遠的靶子,被黃順在心中牢牢盯住位置。感覺只要黃順一伸手,暗器就一定能打到靶子上。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此前從未有過。黃順不禁信心大增。緩緩擡手,猛一揮手,一枚銅錢便甩了出去。
動作完成,黃順並沒有馬上揭下汗巾,而是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等待結果。
“中了!正中靶心!”負責看靶的趙廣,激動的嗓音都變調了,一把拔出靶子,連蹦帶跳的回來。
“中了?”黃順自己都不敢相信,一把扯下汗巾,與衆孩子一起,迎上趙廣。
關平也終於色動,快走幾步,與孩子們一起查驗靶子。
黃順第一個把靶子搶在手,只見靶心處,一枚銅錢深深嵌入其中,黃順以手觸碰,不能移動分毫,可知力道之大。
“這是我打出來的暗器?”黃順心裡有些嘀咕,“正中靶心,瞎貓碰死耗子都有可能。何況當時的感覺很好,擊中靶心,不稀奇。但這個力道,自己有那麼強了嗎?”
疑惑歸疑惑,黃順可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炫耀機會。
“怎麼樣?一枚銅錢,重量比鵝毛重不了多少。”黃順得意洋洋,開始吹噓,“扔在空中,稍有一點風,便會失去準頭。要保證銅錢正中靶心,得先在心中算計好空氣溼度和風大小,以拋物線形狀擊才行。其難度,比射箭高出不知凡幾。這下,你們開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