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澈有點懵。
“你的意思是，我的大腦與衆不同？”
不是吧，怎麼扯來扯去還是要研究我啊！
那學者連忙擺着手笑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人的大腦容量是一定的，不可能超出太多。之所以智力水平上呈現差異化，無非是利用程度不一樣而已。”
“而殿下之所以能安裝遠超本機內存的軟件，我猜應該與夏后氏之璜有關係。”
“夏后氏之璜？”
有人陷入沉思，也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學者繼續解釋道：“夏后氏之璜除了是能提供下載軟件的應用商店外，應該還有一個壓縮安裝包的功能。”
“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殿下可以溝通蓋亞意識，但我們卻不行了。而且因爲安裝包是經過特殊壓縮的，訪問時會產生巨大的衝擊，這對處理器是一個極大的考驗。殿下一夜白頭，我想就是因爲負擔太大了。”
“呃……”
贏澈汗顏，這是編程系的專家吧，舉的例子還真是有夠形象的。至少經過這名專家的解釋，大家也算是勉勉強強能理解一二了。
“咚咚！”
有專家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嚴肅地說道：“我們需要的是科學數據，而不是全憑主觀的臆測。”
之前打比方的學者頓時低下頭道歉道：“抱歉，我只是想讓大家能夠更直觀的瞭解這個過程。”
贏治一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道：“沒事，大家現在不要爭吵。這個話題可以擱置，你們可以先說說，那場災難究竟有多少可信度，或者說我們能做什麼？”
災難！
這個名詞一出，所有人瞬間想起，他們來召開大會，目的就是爲了那場波及千萬人生死的災難而來。
有通曉地質學的老資格發言道：“這裡地質複雜，多爲丘壑山地，若是真如殿下所言，一旦發生毀天滅地的天災，損失不可估量。”
也有農學大牛說道：“自古以來便是糧食產區，即使是如今，哪裡出產的糧食作物也供應給西南諸地。發生意外後，糧食會是重中之重。”
贏治皺眉說道：“糧食不用擔心，我們的儲備糧倒是足以應付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還是開始繼續儲備。流離失所，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份巨大的考驗。”
也有學者問道：“蓋亞意識的存在既然有了可信度，那這份預警也就有了防範的必要。只是目前還沒有人類預警的成功案例，這種事該如何操作，是對首相閣下的巨大考驗。”
說到這，作爲內閣政府的代表，楊巴馬坐在一旁眉頭緊皺，不敢多言。
這事太大了，動輒上千萬人的危機不可能裝作看不見，偏偏該怎麼去做卻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要是花大力氣遷徙完了人民，到頭來卻什麼也沒發生，那他註定會被掛在恥辱柱上。可要是不遷徙百姓，其他措施好像也沒什麼用。
想得越多，楊巴馬越是頭疼。
他已經不勝其煩了，爲什麼偏偏在他即將卸任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晚上那麼幾個月就跟他沒關係了。
有人想到了重點，對贏澈問道：“殿下，這件事你最有發言權，你不如給我們說說，你都看見了什麼吧。”
這話得到了在場許多人的贊同。
的確，在毫無頭緒的現在，還不如多聽贏澈說一點情報，也好讓他們準備得更爲充分一點。
贏澈撓着頭，讓自己處於回想記憶的狀態下。
“我記得那是一個豔陽高照的下午時分，太陽半垂在山坡上，學校還沒放學，不少人剛吃完飯。
畫面中的具體位置我不清楚，我只能從那一片廢墟之中，辨認出一臺笨重的大本鐘來。”
“大本鐘？”有人抓住重點，在筆記本上趕緊記下這個要點。
蜀中境內，擁有大本鐘的城市！事件時間，下午時分。
這些都是資料上沒有提到的東西，偏偏揭露的又是很關鍵的資料，這就很讓他們看重了。
“具體時間能不能給出來？”
有人並不滿意這個模糊的答案，要求贏澈給出更爲確切的時間區間。
贏澈也很爲難，他從地上破碎的報紙，倒塌的鐘樓上發現了地震的時間。
偏偏，他也不確定是不是這一天，鬼知道廢墟上破碎的報紙是當天的還是另外的。
想着，終究是出於負責任的態度，贏澈還是說出了這個時間，只是他也說了自己獲知這個時間的渠道，廢墟上的殘破報紙。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僅僅是可以拿來做個參考。事情具體發生的時間，或許是下午兩點零八分，但不一定就是這一天。
時間的價值不重要，至少從廢墟的各個場景來看，這場災難應該就發生在不久之後。
或許是幾天後，或許是幾年後，誰也說不準。
這也是贏澈糾結的地方，蓋亞意識裡他得到的訊息太模糊了。光是知道這些也沒用，終究難題還是該如何處置的問題。
這個問題被放在臺上，引發了一場熱火朝天的大討論。
“光憑一個猜測，就動用巨大的力量去遷徙百姓，我覺得不可取。”
“可這個猜測，已經有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信度。”
“你們知道遷徙上千萬百姓，這會花去多少錢嗎？我不同意這個方案，至少在沒有確切的證據面前，我們不可能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那我們就什麼也不做嗎？這可是一場波及面極廣的天災，一個處理不好，我們大秦就是衰退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可沒說什麼都不做，至少加固堤壩，加固房屋穩定度，課時調整等等都是可行的方案。”
“首相，你怎麼看？”
有人把鍋丟給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楊巴馬。
楊巴馬頭疼至極：“這事我會召開內閣會議商討的，不過目前還是儘快派出一個工作小組前去蜀中，務必給出一份蜀中全境的房屋具體情況報告出來。有了這份報告，我們才能進一步推動方案。”
“可以，我贊同首相的意見！”
“我也贊同！”
“這個很穩妥，我沒有意見，就按首相說的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