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剛剛鬆氣的時候,剛跑出不到十米遠的車,又吱的一聲倒了回來,一個急剎車,那抹囂張的紅,停在驚魂未定的白苗苗面前——
“還有一句話,你要記住了——我在教堂等你!我們不見不散!記住,那裡有意外驚喜等着你!”
說完,一腳踏下油們,紅色賓利像箭般衝了出去……
微風中,陽光下,只聽得見引擎的咆哮聲,以及他誇張的大笑聲……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把他們幾百人當成死人是不是?簡直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黑衣保鏢們一個個怒不可支,想開着車追上他,將他狂扁一頓,可是,白苗苗卻輕聲開口:“別管他,別誤了正事!”
說完,邁動優雅的步子,向那輛喜慶的紅色勞斯萊斯走去……
……………
紅色賓利跑車……
柔韌修長的大手按開手提,寬大墨鏡下的脣輕輕溢出幾個字——
“現在,該看你的了!務必將人毫髮無傷的弄到教堂!”
……………
首都地下城堡一間烏煙密佈的酒吧裡,一個銀灰色西裝的男子坐在背光的沙發裡,沒人看得清他的面孔,只有低沉的聲音緩緩送出——
“準備好了嗎?……好!還有一波人好呀!那不是天助我也嗎?……好!先不要動她!我要活的!活人總比死人好!”
終於上路了!
聶少爵掛斷手提,鐵青的臉色終於有了緩和的跡象!
當他接到手下人的電話說卓浩然在半路劫人的時候,好怕他的小丫頭怕他對自己不利,然後就那樣和他走……
幸好……幸好他的小丫頭堅持下來!
不過,這件事不能這樣下去,雖然卓浩然看似溫潤,可脾氣一上來便是不達只目的,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現在好了,只要他和小丫頭結了婚,他肯定就會死心!
現在,就希望婚車能夠早點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今天的她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脣角,綻放出燦爛而幸福的笑容,墨黑眸子,明亮而!
………
紅色加長型勞斯萊斯在長長的隊伍裡格外引人注目……
白苗苗抱着粉色新娘捧花,精緻美麗的小臉兒上有絲淡淡的憂慮……其實……她也不知道這憂慮從何而來,可心裡就是覺得慌!
卓浩然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意外驚喜”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還有,他爲什麼那麼篤定她會去?!他該不會還安排了什麼人在半路上吧?
不……應該不是……這裡有幾百個人,除非他有足夠多的人才可能戰勝得了!嗯!應該不是了……
可是,他又爲什麼那麼篤定她一定會去教堂?
白苗苗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還一會兒蹙眉抿脣,這樣的她讓坐在兩側的兩人不由得有些擔心——應該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吧?
齊梅美和趙天墨相互對視一眼,齊梅美對趙天墨點點頭,然後拉着白苗苗的胳膊開口:
“苗苗……是不是……有什麼事?”
“卓浩然……”白苗苗突然停了下來,美麗的大眼睛正好看到幾十隻身強力壯的公牛正慢悠而詭譎的在大路上行走……
“咦!那來的牛?”齊梅美驚訝的瞪大眼睛。
“是呀!”趙天墨也附和着,“真的有夠怪的,這些牛在這裡幹嘛?而且……”
“糟糕!”白苗苗一聲驚呼,小臉刷的一下白了起來,“難怪他那麼篤定……”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齊梅美和趙天墨異口同聲的問。
“我們的車……是紅色……”
兩人相互對望一眼,還是有些不解——
“本來就是紅色呀!難不成還變成白色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牛羣,白苗苗的臉色更加慘白,牙齒將下脣咬得緊緊的——
“牛……看到紅色……會發瘋……”
話音一落,齊梅美和趙天墨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是呀,他們怎麼沒有想到?可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要是那三十幾頭牛一起發瘋,該是什麼樣的場面?
“這裡……這裡不是進行了交通管制嗎?”齊梅美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
強壓下心底的慌亂,白苗苗拍拍她的手:“不怕……也許……也許我們多慮了,畢竟……”
她畢竟不下去了,因爲,她已經看到不遠處那些公牛的,絕大部分已經看向這抹耀眼的紅!
“停車!”白苗苗果斷的喊停。
吱……車停了下來,三人趕緊從車裡跳出來,並將司機也叫了出來,後面的車理所當然的也跟着停了下來。
幾人站得遠遠的,就等着公牛羣跑遠……
可是,就在他們剛跑出沒有多久,公牛羣起了,三十幾頭公牛就像發瘋似的衝向那輛豪華的婚車……
一時之間,人、車、牛亂成一團,場面得不到控制……
站在遠處的四人驚訝的看着那輛豪華的房車在公牛的進攻下,不停晃動、變形……不一會兒,一聲巨響,紅色勞斯萊斯被頂翻在地……
幾人不由得暗自慶幸,幸好沒有在坐在裡面……
在他們慶幸的同時,他們沒有想到,危險正一步步向他們靠近——
“小心!”一個聲音傳來,讓四人循着聲音望去,那是那輛開路車的三人!
可是,他們喊小心是什麼意思?
突然,幾個穿迷彩服的、戴迷彩帽人從身旁的草叢裡跳出來,白苗苗還沒反映過來,後脖子一痛,頓時,眼前一片黑暗……
四人當中,只有有點功夫底子的趙天墨逃過一劫,可是,看着白苗苗被他們扛進樹林裡,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爲,他被一個迷彩男緊緊糾纏……
風輕輕的吹,黑色的蝴蝶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絢目的光芒……
來賓們開始陸續入場,聶少爵站在教堂門口,與衣着光鮮、舉止優雅的賓客們一一握手,歡迎他們參加此次婚禮。
手提響了起來,正和一位首都高層握手而談的聶少爵微微蹙眉,一種不好的念頭從心底油然而生,微微側目,墨黑的眸子睨着跟在身旁的保鏢,按下接聽鍵,保鏢的臉色從沉穩變得蒼白,看向他的目光慌亂而驚恐——
“什麼事?”聶少爵扔下那位高層,從保鏢手裡搶過手提,凝眉冷問。
“什麼?”一聲怒吼打破了教堂的和諧與寧靜,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大手緊捏手提,冷汗從額間下滴,聲音冷硬輕顫——
“該死!給我找!馬上!一定要找到!”
時間在這一刻靜默,所有人全憑住呼吸看着他,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聶少爵?
砰,手提從手中滑落,落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於是……教堂裡的氣氛變得更爲靜默!
大家都知道一件事,能夠讓他如此失控的,只有她——白苗苗!
難道是她出了什麼事?
不!不對!到教堂的那條路已經實施了交通管制,沒有理由會出問題!而且,據聞前去接新娘的是由三四百人組成的保鏢隊伍,怎麼可能出問題?
強壓下心頭的不安,白父來到聶少爵身旁,拉住他的胳膊,問:“少爵……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苗苗他們出事了?”
墨黑的眸子定定的瞅着白父,他很想騙她說沒有,可是,他不能——
“爸……苗苗她……她……”顫抖的聲音半天也沒說出口,他實在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可是……
手臂更緊,白父的身體晃了晃,卻依舊緊緊的盯着他,堅強的道:“告訴我!她到底怎麼啦?”
面對如此堅強的她,聶少爵喉頭哽了哽,終於慢慢開口——
“她……她被人綁走了……”
白父身體搖搖晃晃,淚水,刷的流了下來——
“被綁架了……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我要去找她……找她……”
一個趔趄,白父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家庭醫生將她扶住——
“老太爺,您別激動,這樣對身體不好!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白父擡頭望着他,虛弱的問:“真的?”
聶少爵上前,拉住她的手,沉痛而又堅定的保證:“爸!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我馬上去找苗苗!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一定!”
聽到聶少爵的保證,白父點點頭:“是的!苗苗一定會沒事……一定!你快去!馬上去!”
聶少爵點頭答應,看着扶住白父的家庭醫生吩咐:“好好照顧老太爺!”
說完,猛然轉身,向着那輛剛剛駛來的跑車奔去……
看着銀色跑車消失的方向,白父喃喃開口:“少爵……一定要找到苗苗……一……”
‘定’字還沒有說出口,他的身體驀地一軟,迅速向地面滑去——
“老太爺!……老太爺!……”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響徹整個教堂,原本應該喜氣洋洋的地方頓時亂成一鍋粥……
銀色跑車停在白苗苗被擄的地方,墨黑的眸子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場景——這是怎樣的場面呀?
現場一片然亂,十來頭公牛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路面上,十幾輛高級轎車不同程度遭了殃,而其中損蕭毀最爲嚴重的當屬那輛特意從英國訂做的紅色勞斯萊斯,車身已經嚴重變形,如果有人在裡面,不死一定也會只剩半條命!
當時,他的小丫頭一定嚇壞了吧?
微風一吹,一朵微微有些破損的香水百合在風中輕顫着潔白的花瓣,似乎也在爲這慘烈的現場默哀!
修長的雙tui邁動沉重的步伐,向着那朵唯一倖存的百合花走去……
“殿下……”十幾名黑衣保鏢上前,恭敬的喊到。
可是,聶少爵卻面無表情的走過他們,在那朵百合花面前站定,修長的大手將它從地上拾起……卻微微顫抖……
脣……輕輕吻上潔白的花瓣——
“小丫頭……爵會找到你的!一定!擄走你的人!爵不會放過!一個也不!”
心,很痛!
墨黑的眸子掃過一片斑駁的狼跡,似乎連陽光也變得分外刺眼,頃刻間捲起的大風將大道兩旁的行道樹猛烈地吹着,枝葉在瞬間嘩啦啦作響,投在地上的光影在搖曳的枝葉間狂亂地篩碎,一如此刻他破碎的心……
爲數不多的黑衣保鏢慢慢地在聶少爵周圍聚集起來,幾個受傷比較嚴重的保鏢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勉強從地上站起來,不言不語的看着他……
他們靜靜地站着……站着……敬畏而又自責的眸子緊緊盯着他們的殿下……
突然間,他們的身型均微微一愣,眼裡的自責更甚,頭……不由自主地低下去……他們……竟然在他眼裡看見了朦朧的霧氣……
如果那些人沒有帶走白小姐……哦,不!是夫人!在他們心目中,白苗苗早就已經是他們的夫人!
夫人對殿下代表什麼意義,幾乎整個國家的人都知道,如果夫人沒有被人綁走,現在應該和殿下在教堂裡舉行結婚儀式吧!可是,夫人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人綁走了……都怪他們……
雙拳狠狠拽緊,微微擡頭,狠狠逼回那快即將從眼底泄出的溼意——該死的!到底是誰把乾的?他發誓,只要抓住那人,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微微擡起的頭,慢慢收回,可xiong口卻依舊猶如巨石狂壓,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說!當時的情況!”他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
今天到北京,後面幾天的稿子都存着的,大家放心吧,一天七八千到一萬多不等哈!集體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