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上官靜說話,便轉身就走,很急促。
“這個死女人怎麼回事?”看着端木柔走,尉遲青崖心裡有種莫名的不爽,見鬼。
上官靜擰了擰眉,把湊在麥麥身邊的尉遲青崖拖過來,甩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你可以走了,我們女人談話,男人謝絕旁觀。”
尉遲青崖當然不會輕易的走,指着小寶道:“他還是男的呢。”
“不,叔叔,我是個女孩紙!”小寶雙手捧着臉,笑成一朵花似的。
“……”尉遲青崖噎住,你丫的不厚道!
上官靜偏頭,“管家,送客。”
尉遲青崖百般不願下,還是被管家送出去了,走的時候還揚言:“二嫂,我一定會回來的。”
“麥麥,跟我走。”上官靜拉着麥麥回了院子。
上官靜讓小寶自己先玩,關上門,帶着麥麥進了空間。
守在巨蛋旁邊的花花見到麥麥竟然來了,驚訝了,“公主,你怎麼來了?”
麥麥認了他好一會兒,根據那熟悉的聲音,試探的問道:“你是花孔雀?沒想到化形了還是這麼漂亮。”
花花無比自戀的擡了擡下巴,“那是自然,公主也漂亮了。”
上官靜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見到美人,自然就開啓了。”花花抹了一把頭髮,耍帥道。
上官靜嗤笑一聲,坐在櫻花樹下,麥麥也坐下來。
上官靜收了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責備,“那些人的目標是你,你怎麼就擅自出海了?你關係着整個人魚國,不能冒險。”
麥麥凝重道:“這些我當然知道,可是小金被抓了,現在下落不明,我是一定要救她的。”
“小金被抓了?怎麼被抓的?”上官靜臉色陰沉,想到昨日兒子做的那個夢,心裡不安,千萬別被虐待了纔好。
麥麥一臉擔憂,“當時甜甜跟小金在一起,兩人貪玩,不小心走到了忘川之境,被黑洞給吸了出去,甜甜逃得快,沒有掉進黑洞裡。”
忘川之境是人魚國一直嚴加看守的禁地,黑洞也是極爲危險的存在,能把人帶到外海域,卻不能進入。
小金應該是被吐到外海域,本來想找回人魚國的通道,結果遇到在海底埋伏的敵人,被抓了去。
抓到一個人魚對他們來說,是一個質的突破,或許他們將會更瘋狂的對南海進行搜捕。
上官靜眉宇籠罩着寒霜,“忘川之境的守衛怎麼會讓兩個孩子進去?”
麥麥秀眉一擰道:“兩個孩子把守在荊棘牆那邊的護衛引開了,從荊棘裡鑽進去的。”
上官靜額頭青筋跳動,按了按腦門,“太不讓人省心了,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在四國進行搜索,一旦有線索,我親自出馬。”
麥麥握住她的手,一臉魂不守舍,“我能感覺得到小金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好,我擔心她會受不了那些人的折磨。”
上官靜說道:“你先冷靜,小金一定會平安的,這件事別讓小寶知道了,他會傷心死的。”
“我盡力。”麥麥垂着眸子,抿着紅脣,擔憂着。
上官靜有些放心不了,怕她一個人單獨行動,道:“麥麥,現在老頭也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你要不回南海的話,千萬別讓人知道你的身份,聽到了嗎?”
麥麥微微一笑,“我明白,我不會拿整個人魚國來開玩笑的。”
尉遲風行回來是在晚上,他眼底發青,很是疲憊。
上官靜剛上牀鋪,又掀開被子下牀給他倒水,“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做點吃的?”
尉遲風行從後面抱住她的腰,把她緊緊的圈在自己懷裡,側臉蹭着她的脖子,滿足的呼吸幾下。
“傻不傻,這麼冷還下牀,走,去泡泡身子,暖和一些。”
說着,抱着她進入自己空間。
湖泊邊上一個分支,是溫泉池,兩人滑入水中,上官靜坐在臺階上,露出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給他按摩。
“你這是幾日沒睡?瞧你眼圈跟熊貓似的。”上官靜心疼。
尉遲風行閉着眼,暗啞的聲音帶着幾許沉重,“那些蟄伏十幾二十年的狐狸,要開始傾巢出動了,去了一趟軍部,商議和部署。”
東辰國的軍隊,除了一支握在廉親王的手裡,其餘全部被尉遲風行掌握。
上官靜聯想到一系列事情,心裡忐忑,擰着眉心,“衍,我總覺得這件事跟跟南海一事有牽扯。”
“恩?”尉遲風行挑了個音。
上官靜把事情說了一遍。
尉遲風行轉過身來,漆黑的眸深不見底,沉聲道:“娘子,據逍遙樓的情報,尉遲詔跟北月叛黨有勾結,他們一直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最近動作頻繁,定是跟麥麥有關。”
“還記得上次在街上,被泡在海里幾天幾夜的罪犯嗎?”
上官靜臉色發白,不敢想,“難道說,那不是什麼罪犯,而是被抓的蝦兵蟹將,或者小金?”
上官靜又否定道:“不、不可能會是小金,小金沒那個麻袋大。衍,我們今晚去一趟廉親王府好不好?一定要查清楚。”
“別急,我們這就去。”尉遲風行吻了吻她的額頭。
兩人收拾好,刻不容緩的往廉親王府掠去。
溫泉池內,尉遲詔展開着雙臂,讓丫鬟給自己寬衣解帶,因爲最近事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臉上的喜悅都藏不住。
丫鬟順着他的胸膛往上,大膽的樵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紅了臉。
“在看什麼?”尉遲詔問。
丫鬟咬脣,半晌才小聲道:“奴婢見老爺越發英武不凡,忍不住就……”
尉遲詔哈哈大笑,擡起她的下巴,“是嗎?”
“恩。”丫鬟從臉紅到脖子。
“哈哈,好個英武不凡!”
尉遲詔很是愉悅,抱住她的腰,兩人進入水裡,片刻後,水花拍打的聲音、嬌媚的吟哦聲交織一片,讓外面的護衛聽得硬了,幾個護衛對視一眼,交換着跑去茅廁。
尉遲詔把丫鬟託到石階上坐好,準備爽利的提槍進洞,恰好眼神越過丫鬟,看到了掛在前面那個溫泉池上面的一個吊墜。
那是……
尉遲詔眼睛瞪大,一眨不眨的盯着它,一把將丫鬟推開,走過去拿下來,
丫鬟委屈的從水裡冒出來,卻不敢吭聲。
尉遲詔對着夜明珠,看了好半天,激動的鬍子都在抖,“怎麼會有這種雕刻?一定有誰知道它們的存在。”
丫鬟見自己還不如一個掛件,咬脣,嗲聲道:“老爺,你就把人家這樣扔下了?”
尉遲詔擺手,不耐煩道:“你先出去。”
丫鬟不敢忤逆,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尉遲詔眯起眼睛,“這掛件的材質,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看見過。”
尉遲詔擰眉沉思,片刻,眼睛一亮,又沉下來。
青崖那小子之前給他姑母雕刻的搖錢樹,好像就是這種。
珊瑚……
那小子雖說是拍賣來的珊瑚,但又怎麼證明這掛件一定是拍賣來的?這裡面一定有事情。
尉遲詔眼底一片深沉。
說曹操曹操到,外面傳來尉遲青崖的聲音,“你們守在這裡做什麼?爹在裡面?”
“是。”護衛道。
“知道了,那老傢伙沒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尉遲青崖警惕的問了一句,畢竟那老傢伙性子他知道。
亂闖進去看見他老人家尋龍點穴的模樣,就不好了。
“你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尉遲詔憤怒的聲音傳來。
尉遲青崖劍眉一挑,推門進去,霧氣氤氳中,看到他爹在穿衣服,忍不住調侃,“喲,爹今兒改吃素了?”
尉遲詔臉一黑,扔了一個東西砸過去,“敢打趣你老子了,皮癢了是不是?”
尉遲青崖穩當接住,嬉皮笑臉,“哪兒敢啊。”
低頭一看手裡的東西,嚇得扔得老遠,扯過毛巾擦手,“爹,你拿什麼不好,偏偏拿夜壺,想膈應死我?”
尉遲詔嗤笑,“那樣你才長記性。”
尉遲青崖笑眯眯道:“好了好了,說正事。爹,你有沒有看到小溫泉池那邊有個掛件?是我很重要的東西。”
這裡一共兩個溫泉池,大的專供老爺子他們用,與小的隔着一兩米,小的就是他的專屬。要他跟老頭子公用一個,真的會膈應死的。
“那是你的掛件?”尉遲詔看着他。
尉遲青崖興奮了,“爹,你撿到了?快還給我,我到處找,以爲丟了呢。”
尉遲詔從後面的架子上拿給他,眼底劃過一抹流光,笑道:“拿去吧,挺特別的,你在哪裡拍回來的?”
尉遲青崖趕緊拿在手裡,用手絹認真仔細的擦,“什麼拍來的,這是我自己雕刻的。”
尉遲詔按捺住心頭的喜色,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這手藝,你怎麼想着雕刻一半是人一半是魚的娃娃?”
尉遲青崖把掛件帶在身上,笑道:“爹,這是秘密,你一個老人家知道那麼多不好,我先走了,你自個兒玩吧。”
說着,喜滋滋的打開門出去。
在關門的那一刻,尉遲詔詭異一笑,陰森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