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邊。
隨着調查的深入,查出死者桐原洋介的妻子彌生子與店鋪夥計松浦有姦情,案發當天兩人正在一起,雖是一件令人不齒的事情,但也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初步排除彌生子的犯罪嫌疑。
繼而通過銀行取款記錄,蛋糕店購買記錄,以及周邊鄰居的證詞,又鎖定了與桐原洋介有密切來往的西本文代。
案件朝着情殺與嫖資的方向發展,而這一個月內纔得到這麼點信息,耗費了這麼多人力物力,警視廳已經有了鎖定西本文代結案的心思。
而老警官笹垣潤三卻覺得案件中疑點重重,首先是門被反鎖的現場,只有小學生才能通過的管道,以及在西本家西本文代與西本雪穗的奇怪反應。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上面已經有了結案的心思,這案件難道還有疑點?”古賀跟在笹垣潤三的後面,“難道不是作爲情婦的西本文代,因爲情殺或是嫖資殺了桐原洋介?”
“可門爲什麼是反鎖的?他們又爲什麼會選擇在那種廢棄的地方作爲交易地點。”
“可西本文代並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只是有人看見她在路邊的長椅上愣愣的坐着,於法醫確定時間,她完全有機會作案!”古賀反駁道。
“所以,還需要去她那再調查。”
“可上面.....”
“那你請回吧,我一個人就可以。”笹垣潤三冷冷道。
古賀嘆息一聲,還是跟上了他的步伐,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古板執着的人物。
依舊是那條會揚起塵土的破路,兩人走的利落。
“等等。”
斑駁的廣告牌下,佈滿青苔的痕跡,笹垣潤三輕喝一聲,拉住了古賀的身子。
“怎麼了?”
“你看那個。”
笹垣潤三指着前面道路上結伴行走的少男少女,兩人並肩而行,能看見各自臉上的笑意,像是情侶一樣甜蜜。
“這麼快就早戀,現在的小孩這麼早熟?”古賀嘟噥一聲,充滿豔羨。
笹垣潤三忍住要打他一頓的想法,低喝道,“你看清楚!那個少年就是上次給我們指路的,少女則是西本女士的西本雪穗。”
古賀定睛一看,發現他說的沒錯,不禁佩服這位老警官銳利眼力與超強記憶。
“那又怎麼了?”古賀不解。
笹垣潤三面無表情:“西本文代女士已經被鎖定爲警方嫌疑人,她的女兒卻能開心的和人說話,這不奇怪嗎?”
“據我們調查,西本女士的丈夫早死,目前只有西本文代女士作爲唯一撫養人,現在她不應該擔憂以後的狀況嗎?”
“這.....可能是愛情的力量吧,總會使人忘卻痛苦。”古賀反而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奇怪。
笹垣潤三一邊緊緊握着拳,一邊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跑上前,追上前面那對小年輕。
“大叔,你們好!”
陳俊與雪穗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轉過頭禮貌問好。
“你們也好。”
古賀樂呵呵揮手禮貌打招呼,笹垣潤三卻眼神一縮,注意到了雪穗微不可查地向身邊少年靠近的動作。
“警察大叔,你們還想問什麼嗎?”雪穗出聲問道。
爲什麼要加上警察這個羣體身份標籤詞,她在暗示什麼......老警察笹垣潤三立馬起了疑問,心中快速過了一遍心理分析。
見同伴笹垣拄着不動,完全沒反應沒回答,古賀尷尬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的媽媽。”
“她還沒回來,跟我走吧。”
古賀拉拉了同伴,笹垣潤三忽然笑道,“你先去吧,我排查一下週邊鄰居的反應,先和這位少年聊聊。”
笹垣笑對着陳俊,眼神的餘光卻死死注視雪穗的反應。
雪穗的身子微微一僵,但頃刻浮現一個笑容,“好的。”,這樣奇怪的反應,饒是閱歷豐富笹垣也琢磨不透,隨之生起巨大的疑惑。
陳俊心中一嘆,現在的雪穗還是太過稚嫩,怎麼是逃得過身經百戰的老辣警官笹垣的法眼,原著中這位可是追緝了雪穗十多年。
“警官跟我來吧。”他出聲解圍,“雪穗,明天再聊學習上的事情。”
“嗯!”雪穗輕點點頭。
路上,兩人一問一答。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伊藤俊!”
“好名字,你果然很俊。”
“警官你是不是經常誇讚別人的名字,現在很流行這樣的開頭嗎?想問什麼直說吧。”
笹垣潤三一愣,深深看了他一眼,少年完全不同於普通人,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神,“好吧,我就不客氣了。”
“你貌似和西本雪穗很熟悉,什麼關係?你經常去她家嗎?對於西本文代女士你如何評價”
他一口氣提了三個問題,眼神猶如鷹隼,直勾勾的想看出少年任何將出現端倪。
“我和雪穗是....戀人。”
笹垣差點一個踉蹌,想起古賀早熟的話,臉色越發古怪,卻見少年嘴角笑的很明顯,“戀人未滿,好朋友關係。”
可惡,這小子故意耍他!
“因爲和雪穗的關係,自然經常去她家。”
“西本文代女士是我的長輩,我瞭解的不多,就不做評價了。”
“如果非要你給出個評價呢。”笹垣強硬問道
“我時常在她眼裡看到猶豫的神情,我想探究,想解決卻沒有辦法。”
笹垣壓下了答案的疑惑,“她家人際關係如何?”
“一般,正常。”
“那你對雪....你的好朋友雪穗如何看?”
“那就很多了,警官指那一方面?”
“外貌,性格,行爲,交往。”
“外貌如你所見,很漂亮,容貌出衆透露着聰慧,氣質優雅而無可挑剔,全身散發出溫柔的光芒。”
“善解人意,往往喜歡替別人考慮,哪怕犧牲自己的感受。”
“有這樣的好朋友,你有什麼感受,得意?幸福?”笹垣問。
“爽!”
“爽?”笹垣皺起眉:“什麼意思?”
“單純的指身心分泌一種叫做多巴胺的神經傳導物質,這種解釋警官滿意嗎?”
“你很喜歡心理學和生化嗎?”
“喜歡!”
“你對以上學科有什麼見解,或是有什麼看法?”
“我只是科學路上一個上下求索的學徒。”
越問越多,笹垣潤三越是奇怪,心中疑竇絲毫不比雪穗來的少。
原本一個正常的年輕人,初步聽到警察,被警察詢問,肯定是會有所觸動的,可他完全不爲所動,沉靜的可怕,應對也彷彿渾然不在意。
“還有一個問題,上個月6號,你在什麼地方?”
“警官在尋求不在場證明?”
由於犯罪片的泛濫,不在場證明這個專業名詞也爛大街了,笹垣潤三面無表情:“西本雪穗和你說了桐原洋介被殺的消息?”
“說了。”陳俊道。
“那好,如果你認爲是,那就是吧。”
陳俊:“在家裡。”
“有誰人夠證明。”笹垣看着平靜到反常的少年。
“我的家人。”
“你家在哪裡?”
陳俊指了指前面那棟破破爛爛的小房子,“要去看看嗎,雖沒什麼招待,但一杯茶還是有的。”
“爲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