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最後說道，“最後提醒一下你。不要把槍對着警衛，因爲這些槍上有電擊開關。典獄長隨時可以讓你在開槍時受到電擊。”
“而警衛們的槍比你的猛，他們還有大批直升機。而我們現在處在一座島上，離最近的海岸線有一英里遠。唯一的進出口是你進來時那條狹窄的橋。”
符昊笑了笑沒說話。至於電擊什麼的，也許對普通人是個問題，但符昊並沒有把這種東西放在眼中。
此時有獄警進來跟教練說了幾句什麼。教練那張蒼老的臉回頭衝符昊一笑說道，“開始比賽前，我們的美女導航員就會出現。她們現在已經到達這裡了。”
炮手對這個話題似乎特別高興，“美女，飆車，這個世界上跟收視率最相關的東西。”
教練則雙手插在口袋裡笑着說，“爲了收視率，軒尼詩真的很肯花功夫，這些女孩都是從洲北女子監獄專門挑選出來的美女。幫你記住路線和進行導航。當然有一點，你得注意，如果你的車出事了。不光是你要有事。她也活不了。”
炮手一臉意淫，“當車手最爽的一點，就是能一個超火辣的小妞給你當副手。”
小白胖子管事婆有點兒結巴的說，“不過，大炮喬的導航員是個男的。”
教練，“對，他是唯一的用男領航員的人。因爲他是同性戀。”
“這人是個變態。他每殺一個人，就會在自己的臉上劃一條傷痕作爲紀念。”
教練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自己的左臉靠眼睛的部位劃。
幾個人看完車，一起走出去的時候，卻在外面被一大波人攔住了。
在監獄裡，似乎每一個看每一個人都是不順眼的。打架鬥毆也是家長便飯。
那個排在老大位置上，雙手插在褲兜裡的是個黑人。大約一米八左右，左臉靠眼部位畫着最少八條傷痕，這些傷如同成弧形形成半個太陽的形狀。
看上去，他應該就是剛剛教練說過的那個會在自己臉留下傷痕的大炮喬。在上一次的比賽中，也是他殺死了弗蘭克。
“我聽說你們的弗蘭克還在病牀上，有十五處未癒合的骨折。我還聽說他不能參賽了。”那男人極不屑的說道。
符昊，“怎麼這兒的人都是辦八卦報紙的嗎。”
“你是新來的？”
符昊沒理他。
教練插話進來說，“他是我們新的油猴。”
大炮喬看着符昊嘲笑的說，“猴子，這名字很適合你。”
他一臉譏笑回頭看了旁邊的幾個大塊頭一眼後說，“不過，我有個更適合你的名字。”他想了一下，“就叫醜八怪。因爲你是監獄裡最醜的白癡。”說完他哈哈大笑，旁邊的人也跟着一齊笑。
符昊一直沒反應。
那個男人笑着笑着，突然就不笑了，一臉陰冷的看着符昊說，“不好笑嗎？看到了弗蘭克，幫我轉告他。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比賽，這一次，我們比的不是誰第一，是誰進太平間。”
教練插話進來說，“我會轉告他的。”
在大炮喬走後，教練跟符昊說道，“這個人，已經贏了三次。他不允許任何人在他前面贏。所以跟已經贏了四次的弗蘭克是死對頭。”
……
有句話叫知已知彼。在比賽之前，符昊找教練要了所有人的資料。
他翻看的時候，教練在一邊說道，“參賽者都有前科。”
除了大炮喬之外的另幾名選手。
14k。第一代美籍華人，第十代三合會會員。他的父親送他上商學院。他是監獄裡唯一一個拿到了麻省理工學位的人。
教練在旁邊說道，“這個人在賽道外殺了四個人，在賽道上殺了七個人。”
死神，赫特.格林。他狂熱的崇拜着軒尼詩，說她是印度死神迦梨的化身。而他是她的使徒。他被判三倍終身監禁。在賽道外殺了6個人，在賽道上殺了12個人。
崔維斯.柯爾特，本地巨星。前美汽車比賽協會車手。因爲開車剷平了斯卡拉歌劇院，把12個人送進了醫院。死了三個人。從技術上講，他是這裡最好的車手。但內心卻是一頭禽獸。
最後一頁是派晨高。
教練，“就是之前找過你麻煩，被你打過的那個。他在賽道上殺死過9個人。沒人知道他在賽道外殺過多少人。”
符昊最後問道，“弗蘭克殺過多少人？”
“在賽場上殺過20個。”
比賽表面說是三場，其實就是七圈。
最終以誰最先抵達終點爲勝。但事實上，前面的幾圈幾乎都是相對撕殺。一直到第七圈纔是真正的速度賽。
……
這一天是人們難得的消遣。
人類世界到了最後的末世時代，當大家都開始爲了生存而絕望動彈不得的時候。人們反而更喜歡看那些角鬥場上的人面臨死亡。
這是一個古怪的心理補償過程。似乎看到——別人活得更慘。可以讓人們得到一些心理安慰。
早飯後一個小時，比賽開始前的四十分鐘。
對於整個監獄來說，這都是天大的事。
典獄長軒尼詩親自到特別牢房來送符昊。
“這枚戒指，是弗蘭克的。他從來不取下來。”軒尼詩親自把那戒指戴在符昊的手套外面。這個女人削瘦如鐵板的身材在監獄外的微光中顯得分外分明，“不要把戒指取下來，就像跟你的身體融爲一體了一樣。這是弗蘭克的作風。”
八點四十九分。當監獄外的鐘聲響起的時候，符昊穿上了弗蘭克的黑色皮衣和生了鏽的鐵面具走了出來。
原本車後都是由獄警送的，但這一天，是由典獄長親自送他上車。
他們所經過的監獄邊上，所有的囚犯都在牢內拍打着金屬的牢門叫，“弗蘭克斯坦！”
“弗蘭克斯坦！”
“弗蘭克斯坦！”
這種叫聲，帶着節奏，比符昊曾經聽過的所有比賽前的喊聲都要給力和振奮。
監獄的外面。
陽光下，蒼老的灰色水泥賽道。和高處無處不在的，拿着大口徑突擊步槍的獄警。使得整個世界有一種尚在黎明前的半灰色感。
其它的車和賽車手早就已經到了。
而符昊是最後到的一個。這是軒尼詩的安排，讓符昊最後一個出場。因爲他是王者。
他出來的時候，所有車手都在看着他。符昊戴着黑色的生鏽的面具，雙手被金屬銬銬着。在典獄長的陪伴下，走向賽場。
這個在賽場上殺過最多的人，賽成績最強的人，從頭到尾沒有看過任何人。這份孤傲顯然給了現場所有人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