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麗的三途河岸邊,一男一女坐在岸邊閒聊着。人類是羣居動物,很少有人能夠忍受一個人不說話,孤獨的生活在世界上。
楚天將這幾天一直憋屈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他雖然平時不喜歡講話,但是現在他居然學會了嘮叨。而令人意外的是,擺渡者居然沒有牴觸楚天,而是化身爲一名合格的聽客。
當然,一開始她可沒有這麼老實。
秉着能打過就吃掉,打不過就載對方過河的想法,擺渡者在這裡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像這樣打敗她,卻邀請她來聊天兒的可是很少見。
“這是什麼花?”
楚天躺在岸邊,手持一朵鮮紅色的花。這朵花的花瓣彷彿被撕成一條一條的,盛開時有一種妖豔的美感。花香中,也散發着淡淡的傷感。
“這朵?叫做彼岸花。聽說在你們人界,這朵花是在地獄指引人們的花朵,也能夠喚醒前世記憶。”擺渡者小心的摘下一朵花,細細的品味着它的花香。
彼岸花?楚天略帶興趣的看着花朵,他第一反應不是什麼在地獄指引他人之類的傳說,而是十月嚐嚐使用的絕招。貌似,這朵花就代表着死亡吧。
怪不得自己這麼喜歡這朵花。貌似和死亡搭上邊的東西自己都比較感興趣。
“吶,你是怎麼來到魔界的?”
楚天閉上眼睛,一想起那一幕就忍不住冷哼道:“大意了,被人坑過來了。”
擺渡者忍不住偷偷的笑了一聲,之前楚天的表情幾乎一直保持不變,總是冷着臉。她是第一次看到楚天露出鬱悶的神色。
“問你個小問題,你結婚了嗎?”
楚天差點沒一口鹽汽水噴出來,他坐起來傻傻的看着擺渡者,嘴角不斷的抽抽。心想這妮子臉紅幹什麼,咱們才認識幾分鐘。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楚天說完閉上眼睛,他不想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擺渡者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一樣一下子跳起來。她鼓着臉扭頭拿着木漿就想離開。彷彿在這裡多待一秒都是浪費她的時間。
走到河邊的擺渡者忽然回過頭問道:“你到底過不過河?”
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怎麼忽然就生氣了呢?
楚天只能跟着擺渡者登上船,他並沒有發現轉過身的擺渡者嘴角露出了小惡魔般的笑容。他只是想找一個能和自己說話的人省着一個人憋屈罷了。至於魔都,去那裡主要是因爲好奇。
“坐穩了哦。”擺渡者坐在船頭,‘好心’提醒一句。
楚天聳聳肩,這只是一艘普通在普通不過的獨木舟罷了,你靠木筏能劃得多塊?
下一秒,楚天就明白爲什麼擺渡者叫自己坐穩了。這玩意是獨木舟?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爲什麼這玩意比賽艇開的還快?你是人形發動機嗎?
雖然三途河的水是屬於比較風平浪靜的。但是奈何擺渡者的開船技術實在是太霸道了。沒有見過這麼兇殘的划船。加上這片海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能飛。爲了避免落水楚天只能死死的抓住船邊兒。
經過了三個小時的航行,擺渡者忽然停下來了。小人得志般的看着楚天。
“你是故意的。”楚天黑着臉。要不是對方是女生,而且長得比較養眼他早就動手把她揍一頓了。這船開的……遊樂園的那些什麼海盜船,過山車都弱爆了。和這玩意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我平時就這麼划船啊。”擺渡者舒服的靠在牀頭上,翹着二郎腿輕鬆的說道。
無力吐槽的楚天忽然發現,四周除了水面,還是水面。他又看向天空,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
“我們這是在哪兒?”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楚天憤怒的質問道。
“不知道。”擺渡者輕鬆的說道,她彷彿很喜歡看楚天生氣的樣子,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茫茫的河面上(其實這大小應該比海洋還要大),除了天空和夕陽外,什麼都沒有。楚天雖然已經不需要吃飯了,但是他現在被限制在一個小木船上,不能離開。
“你到底想怎麼樣?”楚天看着靠在船頭看戲的擺渡者,憤怒的問道。
“道歉。”擺渡者很乾脆的說道。
“道歉?”楚天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操作?怎麼還輪到我道歉了?
擺渡者彷彿看明白了楚天的不解,她嘟着小嘴,伸出自己的手:“你難道忘記是誰讓我浪費時間了?”
這裡只有這一名擺渡者,楚天也不好對對方下手。要不然自己要是永遠的被困在河面,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對不去,現在我們可以去魔都了嗎?”
擺渡者噘着嘴,顯然,她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她想了想,忽然對楚天說道:“你過來,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在這裡說不行嗎?”
“不知道女孩子的小秘密嗎!?把耳朵靠過來。”
楚天考慮了一下,反正擺渡者是打不過自己。就算把耳朵靠過去又能怎麼樣?她也上不了自己。
見楚天終於靠過來,擺渡者陰謀得逞般的笑了。她閃電般的伸出脖子,在楚天的面頰上親了一口。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還真動口了。
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小計劃,擺渡者一邊大笑着一邊重新划起槳。只不過這一次船開的穩當多了。起碼沒有再次左搖右晃。
“你剛纔是什麼意思?!”楚天有些惱怒的說道。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用這種招式。
“這可是我的初吻,你不虧哦。”擺渡者輕鬆的笑道,彷彿自己佔了一個大便宜。
楚天坐下來,他自嘲的笑了一聲。不就是被親了一下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和她認識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擺渡者露出苦惱的神色:“這個嘛,我沒有名字。要不然你個起一個?”
沒有名字?
楚天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既然這樣,我就叫你閻魔愛吧。”
“切,真是奇怪的名字。”擺渡者撇着嘴,扭過頭。一道淚光緩緩地從她的眼角留下來。
我也有名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