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

凋零的青春

常永怡選擇了文科,因爲她知道,夏雨喜歡文科,所以就選擇了文科。現在的常永怡,總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經常趴在陽臺上出神,不過,在每次看到他們的時候,會表現得很開心。很多時候,常永怡都懶得出校門,就是在高三難得的假期裡,她也懶得出去,經常會錯過飯堂的吃飯時間,也就那樣過去了,經常會喜歡去圖書室,或者坐在操場邊的石臺上。很多時候,她都會想着夏雨現在在幹什麼,什麼時候回來,再回來的時候,又是怎樣的情景。難以想象的是,夏雨給她的那封信,她到現在都沒有打開,如果告訴別人的話,肯定不會有人相信,但是,只有她知道,那封信,還原封不動的沉睡在那隻盒子裡。

自從夏雨走後,常永怡開始經常寫日記,她把自己遇到的所有開心的難過的事情都記下來,她想將來把這些要講給他聽。現在最讓常永怡頭痛的,就是自己的同桌吧!分科之後,分班那會,她稀裡糊塗的和李剛坐在了一起。那個染着頭髮,打着耳孔,穿着怪異的男生,讓她感覺很不舒服。經常會聽到那些極爲欠揍的話“小姑娘,你很可愛。”“喂!數學本借我用下。”“美女,今天陪我去吃飯好吧!”“晚上幫我寫份檢討,明天早上給我。”她覺得那個氣焰囂張的同桌,有時候簡直討厭的要命,難道看不出來別人不想理她嗎,還那麼霸道,不知死活,對她呼來喊去,可是她也沒有一點辦法,有時候,她會想,就把他當兒子一樣看算了,和他想把道理講清楚,根本不可能,沒完沒了的爭執,最後吃虧的總是自己。

第一天和他同桌的時候,李剛看着常永怡思索地說“我記得你,高一的時候,在馬愛媚的生日上,想起來沒,你自己打碎了酒杯,卻說是我打碎的。”“對不起,那時我不知道,既然都是馬愛媚的朋友,你就別計較了。”“你搞清楚點,我不是計較,只是想讓你明白,那是你犯的錯。”“還不是計較。”“……我暈了。”離開之後的夏雨,生活將是怎樣的呢,他會不會想念,已經進入高三的這些朋友呢。全新的記憶,從夏雨離開那天開始,全新的生活,從未走過的路,從未感受過的心情,從未經歷過的事,那些等等,想飛蛾撲火般向他涌來,昨天的累倦還沒完全退去,又必須開始今天新的事情,19歲的他,穿行在這個龐大的都市裡,多少會感覺到有點累吧!夏雨走的時候,正是炎熱的夏天,來到上海,經朋友介紹,在一家鐵藝廠工作,整天和鋼鐵打交道,就是把鐵,製做成各種工藝品,圖案,鐵藝製品。

乾的那些活,都是很多人不曾聽說的。那時的他,頭腦裡一片空白,除了規矩的整天上下班之外,他不知道,還能幹些什麼。他在那裡租了一間小屋,大約只有五平米那麼大,只能放下一張單人牀和一張小桌子,他想不明白,上海怎麼會有這麼小的房子,還這麼貴,算得上房子嗎?只是那種用三合板隔開的小空間,最讓他刻骨銘心的是上海的熱,他覺得,上海比柳江熱多了,如果在太陽下暴曬三個小時的話,真的會昏死過去,那些上海人,都是怎麼生活的呢?當然,總是在中央空調庇護下的人,是不會感受到這點的。

那時的夏雨,沒有手機,房間裡沒有任何電器,除了隨身的幾件衣服外,可以說一無所有,每天下班,他躺在自己的牀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出神,感受着細密的汗,一點一點地從皮膚裡滲透出來,然後從額頭上滑下一大顆,鹹鹹的苦味……她想不明白,夏天怎麼這麼熱,他突然覺得,帶在學校裡讀書,其實是件挺幸福的事,可是,那種想法一瞬間就從腦海中掠過了,他知道早晚要從學校出來,早晚要走上爲生活奔波的路。每個人的經歷可能有所不同,但是不管經歷什麼,堅強的面對,已經是立足於這個世界最基本的因素。

如果那是一段漫長的旅途,就像日日夜夜對自己說的那樣;累死在旅途,都好過放棄在開始……很多時候,夏雨躺在那間小屋裡,覺得格外得悲傷,惹得要命,安靜的出奇,除了無所事事,還是無所事事,他覺得熬時間甚至是一件會把人逼瘋的事,每天睡着的時候,天也快亮了。每到深夜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常永怡,想起於淼,想起林泉……你們在那遙遠的地方肯定都比我生活得好吧。永怡,我第一次覺得,原來我會這麼想你,你在那邊生活的還好吧,可能是一個人流落他鄉,可能是一個人在這裡舉目無親,每次我躺在自己的小牀上,我都會感覺周圍安靜得讓人窒息,其實,隨便有點什麼聲音都好,可是,卻一直總是那麼安靜,會讓人覺得很冷清,很孤獨,所以我經常回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因爲回憶過去,似乎是我在深夜裡唯一可做的事情,畫面裡總是被你可愛的笑臉全部佔據,還有三水哥倔強的孤單的身影,你要開心的生活着,知道嗎!要經常笑,因爲你笑的樣子是很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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