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廿九衝這莫歸夙招了招手.莫歸夙走了過來小聲問道"有事嗎?廿九?是不是不舒服啊?"
溫廿九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隨我上來."倆人就一前一後的上了樓,來到廿九的房間.
莫歸夙有些意外:"廿九,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溫廿九轉身,看這他"重要的事?我才該問你吧?有什麼重要的事,沒有告訴我嗎?你們大家怎麼都怪怪的.尤其是那個人?他是你的父親嗎?"
莫歸夙不明緣由的點了點頭"是家父.重要的事?什麼啊?你是不是燒糊塗了,還沒好嗎?"伸手摸了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沒有什麼事的樣子那.
溫廿九推開他"夠了,我現在身體好的不得了,都能吃的下一頭豬了."
莫歸夙想了想中午,廿九隻吃了半碗,頗爲不信的說"喔,是嗎.好厲害的樣子那."敷衍的鼓着掌,無論怎麼看都是一臉不信,卻裝作很配合的樣子那.
溫廿九無語"你那敷衍的態度算什麼?啊.算了算了.言歸正傳吧,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怪怪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莫歸夙搖頭:"沒有."
溫廿九冷哼一聲,往前走了一步:"真沒有?"聲音拖的很長,總有一絲威脅的意味.
莫歸夙點頭,又搖頭,一口咬定:"沒有."在這他也想不到究竟隱瞞了什麼.當然他把昨天說的那個謊,忘記了.
"這可是你說的喔."溫廿九又一絲得襯的感覺,雙手環胸,莫名的給人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好像真的有什麼秘密要被拆穿了一樣.
莫歸夙吞嚥口水:"對,是我說的,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溫廿九點頭,儼然是相信了,或者作出相信了的樣子,一手捏着下巴:"那,既然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爲什麼伯父會怪怪的把這個鐲子給我,還說是你母親的遺物.還有掌櫃的那欲語還羞是怎麼會事啊?"她拿出手鐲在莫歸夙眼前晃了晃.
莫歸夙一看,真的假的,這個鐲子……"啊,我爹那老頭大概腦袋壞掉了,既然給你的,你就收着吧."收着吧,雖然嘴上大方,心裡怎麼有種莫名的不安那,曾記當年他求爲某人求那鐲子,都沒能求來,現在這麼容易就到手了,怎麼覺的更加的然人不放心了那.
溫廿九可不信他這一套,拿這那鐲子又細端詳了一把,對這太陽瞧了瞧,塞到了莫歸夙的手裡:"哎,你在逗我玩是吧,你好好看看,這可是羊脂玉那?很難得的,這又不是路邊攤的青玉,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啊,你當我是瞎那?我雖然什麼都不會,但是我識貨.你快收起來,這麼貴重,我怎麼敢要."
莫歸夙又把鐲子塞了回去:"反正不值多少錢,你就拿着吧,也許老頭看你順眼唄.我爹這個人,就是性子爽朗,對脾氣了,什麼都會送的."
溫廿九可不想接,都把她當傻子那,那有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啊?他別說是見了,聽都沒聽說過,便宜那有那麼還得的."呵呵,你確定?他會送你的時候,還會說兒媳婦好好拿着嗎?"
溫廿九陰沉的說着,因爲她覺得,一裡一外讓人賣了的感覺.雖然這並不是錯覺.
莫歸夙自知理虧的笑着,顯然對他這爹的舉動也感覺意外的掉大牙,在說全程陪護的他,爲什麼會沒發現這一幕那?:"哈?他真的這麼說了."這老爹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溫廿九點頭"是這麼說的,一句不差,若是不信,咱們一起去問問."
下去問問,莫歸夙趕忙擺手"算了,算了,我信,我信還不成嗎."這要下去被拆穿了,他這挨一痛揍是輕的,又是跪列祖列宗又是跪祠堂,是真心跪不起啊.
溫廿九見他一張苦瓜臉,半天沒了話,敲了敲桌子,喚他回魂:"你難道沒什麼想說的嗎?"
莫歸夙搖頭"沒有."
溫廿九就更氣了,想矇騙她,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得逞那,真當她病糊塗了,他們沒說什麼,別人能這麼說嗎?既然有人這麼說,就證明有人說了謊,或者說了些什麼.
"沒有,你爹能那麼說,莫歸夙你是不是當我傻那."
莫歸夙無奈"你要真傻就好了."
"你說什麼?"這人怎麼說話,這麼讓人生氣那.
莫歸夙趕忙擺手,着實爲他爹的出現感到頭疼,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那."我說.沒人當你傻,千萬別這麼說."
溫廿九纔不信那,她這耳朵還沒聾那,剛纔說過的話,一轉眼就矢口否認了,這種人纔可怕那."我看啊,你就當我傻,不然你說說,你爹好端端的給我這個,別和我說投緣,我頭扁着那.還說什麼兒媳婦?你說清楚點."
莫歸夙哀嘆一聲"廿九,實不相瞞,我也是偷跑出來的."
"不會吧,你也逃婚?"
……你的聯想豐富了一點,有必要解釋一下"那個,我不是逃婚.我是要繼承堡主的位置,不想做,我還太過年輕,無法勝任,所以就逃出來遊玩.這一次我爹既然來了,那就是百分之百要帶我會去了.而我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溫廿九點了點頭,相當絕情的回道"恩,那祝你一路順風,好好當堡主."
莫歸夙咬牙"哎,你也太絕情了吧,怎麼說我們也是熟人,要這樣絕情嗎?我想我回去了也好,只是還有一樁心事未能了卻."
溫廿九看這莫歸夙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這,同往日一般,沒什麼不同.
莫歸夙心裡卻在咆哮,快問我啊?什麼心事?快問啊?快問啊?……算你狠.
"我現在唯獨放心不下你,雖然你能一個人過的很好,但這和我放心不下並不衝突,我想你能跟我一起回去.莫家堡雖然遠了點,但人還是蠻多的,差不多有蘇州這麼大,你和我回去,還有我照顧不是.至於我爹那麼說,是有原因的,當然你能和我成親那就最好了,但我也不是奔這樣目的去的."
"昨天我爹來了,就準備帶我走來着.因爲放心不下你的病情,就和我爹撒了個小慌.說有了心儀的女子,等到她傷好了才能上路.我爹纔等到今天,不然此時我早在回家的路上了."
溫廿九依舊是平時的樣子,但內心的波瀾還是很激盪的,這麼快就要走了嗎?毫無預兆那,回家.別人都有家可會,她的家在那裡那?誰會等她回家那?突然好羨慕.
和他一起走嗎?
"是嗎.的確是個好藉口那,用不用我在病個幾天?"
莫歸夙搖頭"不是,我想知道,你和我回去嗎?不嫁給我都行,莫家堡和這裡一眼,堡主就跟城主一樣,雖然很多姓莫的,但也不全是,還有其他外姓人,那裡的人特別熱情,總之你也要遇到很多人,才能活的跟開心,你不接觸外面的世界,你的世界會很小的."
溫廿九想了想,的確很誘人的條件那,可惜……她還想在這裡,等一個人,也許等不到,但總要試一試的:"不去了.我在這裡就很好,在者說,我明明都已經拒絕過你了.拒絕的話我也不想再說第二遍了."
莫歸夙點了點頭"是,但同樣邀請的話,我說第二遍.你總要從舊的世界裡走出來,脫胎換骨.固守城池是沒有用的.等一個人,子啊那裡都可以等,他若真的回來,就一定會回去找你,那裡都會去找."
溫廿九皺眉,他何嘗說的不對,可她還不想,不想去相信有些人在也不會回來了."算了.我還是在這裡吧."
莫歸夙失望的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擡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就這樣反覆,連廿九都覺的有一絲不自在了.廿九突然笑道:"這是你的決定嗎?也好.但我不會放棄的,我想你總該是要從舊記憶裡走出來的,那時候你該何去何從那?廿九,我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無論和誰在一起,只要開心我便覺的開心,如果不開心,就來找我,好了,如果哪天不知道去哪裡,就來找我吧."
溫廿九咬着脣點了點頭,"謝謝你"想要在多說什麼,又怕眼淚會突然不識相的涌出來,垂這頭,沒在言語.
莫歸夙看了她幾眼"啊,失敗了,失敗了.哎呦,真是的,最好的人選,又的慢慢找了."他自顧自的開着玩笑,起身雙手捧着她的臉,擡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站了起來,瀟灑的轉身"廿九,再見了,我真的蠻喜歡你的,謝謝你出現在這裡.不過我走的時候,就別來送我了,我怕我走不了,但父命難爲嗎,我還是要走的."他說罷,開門出去了.
溫廿九雙手死死的拽着衣服,眼淚一滴倆滴的打在手背上.他說謝謝你.這有什麼好謝的.
溫廿九小聲的哽咽這,還能聽到門外的交談聲.
"準備好了嗎?這就走了."
"是有點倉促,就像你一樣,總有被抓這的一天,我這一天來了.再見啊,好好照顧廿九."
"啊.我們會的."
"我去叫廿九."
"不用了,她不舒服,睡了."
溫廿九衣袖擦着淚,爬在桌上哭了起來.爲什麼連送別都不讓,究竟誰更殘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