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看着葉萌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齊陸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一臉的迷茫,也不知道葉萌到底是發現了什麼,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說什麼。只見這個時候葉萌已經弓着身子去屋子的其他地方開始尋找着什麼。
齊陸雖然不太明白,摸了摸鼻子還是跟了上去。這個時候天色已經越來越亮了,外面的一些僕人也都陸續起來開始做事了。
屋外也傳來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聊天聲,很快又被竹枝做的掃帚與觸碰時發出的“唰唰”聲給掩埋了。外面的鳥聲也依舊清脆嘹亮,早晨的風依舊清涼宜人,暖暖的陽光剛剛從天邊升起,透過窗子透進來了幾縷。
人們的生活依舊繼續,絲毫不因爲誰的離開或到來而有所變化,這讓突然站起來看到這幅景象的葉萌有那麼一點點的惆悵,她想起自己的前一世,也就是這麼毫無徵兆的就離開了,甚至連一個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在這個世界,雖然她認識了齊陸,張欣還有何唐,成爲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爲數不多的朋友,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她覺得他們終究會有離開的那一天,而自己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是會跟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又回到了那個世界,還是說從此生老病死在這個無依無靠沒有家的世界裡。
雖然一直都有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也一直都很樂觀的面對這裡發生的一切,但每每想到這些的時候,還是會或多或少的有一點感慨,也許人類尤其是女生就是這種有點矛盾卻又容易多愁善感的生物吧。
此時不知道是哪裡的一隻青色鳥兒突然掠過了窗外的樹枝,撲閃的翅膀,使得枝頭一陣亂顫。葉萌這纔回過神來,收好所有的情緒便打算繼續聚精會神的處理好這件案子。
然而一回頭就看到一張放大版的俊臉,讓她嚇了一跳。
“齊陸,你搞什麼?”葉萌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發現是他後,這纔有些餘悸的撫了撫胸口,平靜了情緒後沉聲斥問道。
“應該是你在想什麼,走神走得那麼厲害,我叫了你好幾聲了都沒反應。”齊陸一臉無辜道,從剛剛起他就發現葉萌一直在發呆,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從她微皺的雙眉間和她眼裡的迷茫,就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愁緒。
葉萌看起來好像是在惆悵什麼,然而自己好像又沒辦法幫她分擔。
“算了,沒什麼。”葉萌嘆了口氣,覺得跟齊陸說的太多也是白說。還是乾脆的閉了嘴換個話題,繼續查案子纔是正事。 шωш ★ttκǎ n ★C○
想到這葉萌便看了看屋子的擺設,便想要讓齊陸先去注意地上的痕跡,還沒開口說話就看到齊陸朝着她努了努嘴。
葉萌有些搞不清狀況,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有些疑惑的朝着齊陸努嘴的方向轉身看過去,卻是一個清秀的女子站在門口。
看她一身桃紅色的衣衫,喇叭型的中長衣袖,袖口是同樣色系的線繡出來的普通的花花草草作爲修飾。一頭烏黑的長髮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後織成了一個簡單的辮子,一絲不苟的盤起,插上一支木釵作爲固定。
粉嫩的耳垂上墜着一條普通的玉色耳墜。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精神但是微微低着頭卻顯得幾分拘謹。打扮
看起來好像是這富商宅子裡的一個管事丫頭。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葉萌打量了她一眼,疑惑的問道。按理說這邊的屋子應該是已經被府衙的人封住了纔對,府裡的丫頭僕人也不應該會進來。
“回姑娘,老爺已辭世,按規矩應該全府掛上白簾,以示哀悼。”那丫頭小聲道,許是新來的,還有些怕生,也或許是因爲葉萌和齊陸是從官府過來的人的原因。她在跟葉萌他們說話的時候都不敢太大聲。
“這裡暫時先不掛了吧。”葉萌想了想,直接道。雖然府中有人逝世,掛白簾,舉白燈,辦靈堂這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現在就開始佈置這裡會不會太早了點。畢竟這裡是事故發生現場,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所以這裡暫時還是不能動的。
因此,葉萌很直接的讓那丫頭先去其他的地方。
“可是,其他地方都已經掛完了,就只剩下這裡了。”那丫頭還是有一點點的遲疑。
“是嗎?”葉萌繞過她,踏出了屋子,發現外面的院子各處果然已經掛滿了白色的布簾和燈籠。迎着風微微晃動的樣子倒還真是有一點蕭條的感覺。
葉萌轉過身正打算回屋子,卻感覺到好像有一道視線直直的盯向這邊,葉萌敏感的偏過頭,看向視線投過來的方向,卻只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迅速的從一旁花叢裡晃過,速度快得如果不是因爲被擦過的花叢搖晃得猛烈落下了一大片枝葉的話,葉萌都差點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了。
頓時葉萌的眼裡多了幾分狐疑,一道精光閃過,隨即恢復了平靜回了屋子沉聲道:“如果是夫人要求一定要在這邊掛的話,就勞煩你跟夫人稟報一聲,就說爲了案件的儘快水落石出,案件現場不能有一絲的被破壞,相信夫人一定會理解的。”邊說着邊打量着面前的丫頭。
“是。”那丫頭的眼睛裡有一些閃躲,究竟是不是夫人強制要求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聽了葉萌的話也只得低着頭趕緊應付了便退出來。
那丫頭退了出去後,葉萌在心裡思索了一番,覺得這個事情有點不對勁。一旁的齊陸好像也看出了點什麼。走了幾步到了葉萌的身邊,看着那丫頭離開的方向,小聲問道:“葉萌,你是覺得她有問題嗎?”
“嗯,算是吧。”葉萌點點頭,雖然那個丫頭的舉動是奇怪了一點,但相信她本人跟這個案子還是沒有直接的關係的。不過,剛剛那個一閃就過去的人影可就不一定了。
葉萌想了會覺得搖搖頭便轉身對着手中的那一節線頭繼續沉思,也沒再理會齊陸。
而齊陸聽了她這話也不知道到底是是還是不是,不過看着她認真思考的樣子也沒有多問去打擾她,便也轉身繼續學着葉萌的樣子去找線索。
“齊捕頭,葉姑娘。”這時門口突然閃進來一個人影,穿着一身官府有些瘦弱,原來是林三。
“怎麼了?”兩個人聽到有人叫他們,一同回過了頭,然而林三的臉上從剛剛的急切又多了幾分疑惑。
“剛剛那個是……”林三望着剛剛與他擦肩而過急匆匆走出宅子的粉衣丫頭,有些不太明白她是怎麼進了這裡的。
“府上的一個丫頭,說是過來掛白簾的。”葉萌簡
單的提了一句,她原本是還打算問他們幾個守門的人是怎麼回事呢,沒想到竟然先被林三先質疑了。
“哦,是嗎。”林三象徵性的點了點頭,也不再管那個丫頭是怎麼進來的了,擡頭看向葉萌和齊陸開始打算說正事。
從他進來起葉萌就看出來他是有事情過來的了,也就不再繼續糾纏之前的那個事情,站在原地等他開口說。
“那個,葉姑娘,這次的案件有另外的轉變了。”林三在腦海裡想了想,還是組織了一個比較中性的句子。
“你什麼意思?”葉萌看他的表情,好像還有些隱瞞的話沒有說出來,立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富商的遺書,找到了。”林三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繼續道。
“遺書?在哪?裡面都寫了些什麼?”葉萌皺眉道,這個時候怎麼還殺出了個遺書出來了。而且還說不準這個遺書究竟有沒有詐。
“在,遺書現在在書房。至於內容,還是請姑娘自己去看下吧。”林三低頭道。這個也是他剛剛纔得到的通知,本來他也不想太直接的說出來,畢竟葉萌昨天晚上才當着衆人的面斷定富商的死是他殺了,而且還做出了一系列比較全面的分析,但是今天卻又突然出來一個遺書。而且字跡也跟富商的妻子兒女以及一些比較親近的僕人都確認過了,的確是死者本人親手所寫。
這樣一來的話是不是就意味着,富商其實真的是服毒自殺而亡的。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就等於對葉萌昨天的推斷的一個活生生的打臉。
然而聽到林三說的這麼一個突然發生的事件,葉萌並沒有去想是否會打臉之類的事情,反倒對那封信的真實度感了興趣。想着便想要親自去看看那封信。
“對了,這次絕對要守好這裡,一個人都不能讓他們進來,能保證嗎?”剛邁出了一隻腳的葉萌突然回過身對林三嚴肅道,她可不希望等下又有第二個跟剛剛那個丫頭一樣的人過來,到時候有些細微的線索和痕跡肯定都要被清理乾淨了。
“是是是。”林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連忙點頭保證,對於剛剛那個偷偷混進來的丫頭其實他心裡也知道自己是有很大的責任的。
葉萌見他已經將囑咐聽到了心裡便也不再囉嗦,叫上齊陸便出了屋子。齊陸伸出手在林三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個頭便抱着劍去追葉萌的腳步。
兩個人趕到書房的時候,書房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家丁和捕快,婦人悲慟的哭聲從裡面穿了出來。
一進門,門口守着的兩個捕快便對着他們兩個人點頭算是打了一聲招呼。屋子裡已經坐了很多人。死者的妻子兒女都在,張知府也坐正在一旁,擰着眉盯着手裡的那封剛找出來的所謂的“遺書”,一臉的若有所思。
“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一進來,葉萌簡單的行了個禮後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你啊。”張知府聞聲擡頭,發現是齊陸和葉萌已經來了,盯着兩個人看了許久,這才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信交給了葉萌,揮了揮手示意讓她拿過去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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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