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也提到有事情要說,歐陽洛溪心裡泛起波瀾。她似乎預料到他要說什麼,甚至是期待。但是,淡定如歐陽洛溪,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
“什麼事?我要去給寶寶熱牛奶了。”
“哎呀,晚一會兒餓不死他的。你看他笑得多開心,他還不餓,但是我急。”蕭也一把拉過正要走開的歐陽洛溪。
“你急,去衛生間啊,沒有人佔用。”說着,歐陽洛溪朝衛生間瞟了一眼。
“聽不聽,不聽我記不說了,反正我也只是通知你而已。”蕭也知道歐陽洛溪在故作鎮定,於是想以牙還牙。他發現,他也變得和她一樣,玩性越來越重,莫非這就叫做近墨者黑?
“不說就不說,你的事通知我幹嘛?你自己做主就好了。”歐陽洛溪根本不吃這一套,拿着奶瓶走了。
“好吧,我做主,你說的,不許賴賬啊。”蕭也起身匆忙走了。佐助就做主,本來他現在也是他的主人。還有急事,先處理完再說。
“你……”歐陽洛溪以爲蕭也只是說說,沒想到剛到廚房,就聽見大門響。伸頭出來一看,是蕭也出去了。歐陽洛溪氣得真想抓過來把他狠狠收拾一頓。
這要是從前,她肯定追出去將他拎回來。但是現在,她要照顧兩個寶寶,算了,先記賬,以後連本帶利一起算。
不過,他要說什麼呢?不會是真的開玩笑而已吧?歐陽洛溪蹙眉思索着,進去繼續給寶寶加牛奶。
這時候,客廳的電話響了。歐陽洛溪並不急着接電話,倒是搖牀裡的寶寶開始着急了,四肢拼命揮舞着,張牙舞爪的等着一對兒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哼哼着……
接起電話,是悅兒打來的。
“洛洛,你在幹嘛?你……真的要結婚了?”
這時候,搖牀裡一直吵着電話方向使勁兒的寶寶突然將身子翻了過來,改成了趴着。由於第一次翻過來,小脖子沒有力氣,支撐不住頭的重量,寶寶一下子頭捂在了身下的軟席子上。
“啊,寶寶會翻身了。好了好啦,對,我知道。”歐陽洛溪只顧看着寶寶翻身高興,又擔心他‘摔’傷嬌嫩的小臉蛋。菱悅兒的話,她只聽了個模糊,似乎是說結婚的事,原來蕭也剛纔真的是要說這個,她們都知道了?
歐陽洛溪看着寶寶,興奮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來幫寶寶的忙。
電話另一邊的菱悅兒和身邊旁聽的曾大富有些莫名其妙,蕭
也和別人結婚她會那麼興奮?寶寶,會翻身了?
這時候,菱悅兒和曾大富都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來路不明,至今沒有人認領的可愛小色鬼。
“我們去看看寶寶吧?”不約而同,兩人又想到去看看。順便看看歐陽洛溪是不是真的像電話裡聽到的那樣和沒事人一樣,難道她真的能忘了蕭也?
也是,孩子沒了,她歐陽洛溪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總要面對事實的。菱悅兒和曾大富這樣討論着。
自行車載着菱悅兒朝歐陽洛溪家方向而去。
“富哥,怎麼騎自行車了,不是你家也敗落了吧?我就說嘛,你個敗家子,只知道吃喝玩樂,你家早晚被你敗光。可是,怎麼這麼快呢?”坐在自行車後架上,菱悅兒一股腦將心裡的疑問抖了出來。
“吱——”一個急剎車,自行車停在路邊的樹蔭下。
“怎麼了?車壞了?自行車就是不如汽車吧?努力工作,好好做人吧!”菱悅兒跳下後架。看了看自行車,又拍拍曾大富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拜託,你能不能想我點兒好呢?我在你心裡真的就那麼不堪嗎?”曾大富一臉的無奈,微微皺眉盯着菱悅兒天真的臉。
“不是了富哥,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加油,別灰心,我支持你!”就算頭腦簡單,菱悅兒此時想到的還真是稍微深奧一點的問題,那就是,她剛纔的話刺到了曾大富的痛楚,傷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就算是個敗家子,他也是個男人啊。這一點,她驗證過。
想到這裡,菱悅兒突然覺得臉發燙。
“你怎麼了?那麼熱嗎?”看見菱悅兒臉突然變紅,曾大富不解的問道。
“沒有啦,我們快走吧。”菱悅兒立即轉頭朝前走去。傻瓜,看不出人家是在害羞嗎?
“上來啊,你走着要走到哪年才能到洛洛家啊?”曾大富追上菱悅兒。
“哎,還沒有回答我呢,爲什麼要騎這個破自行車呢?”菱悅兒重新做回自行車後架,雙手遲疑了一下,摟住了曾大富的腰,“富哥你真的瘦了好多哎,以前我都抱不住你呢。”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現在就只有這輛自行車了,你還會不會理我?”曾大富回頭看了看雙手摟着自己腰得菱悅兒,心裡有種內疚和忐忑。
“會,我可不是唯利是圖的人。只要你肯努力,我這個朋友會永遠支持你的。”
“朋友?”曾大富低
頭又看了看緊緊摟在自己腰間的小手。原來只是朋友,這種姿勢?好吧,她的腦子她說了算。
兩人說笑着,來到歐陽洛溪家。就在要進電梯的時候,曾大富突然想到什麼般,對菱悅兒說:“對了,我還有點事,你先去吧。待會兒如果需要,我來接你。”
“你去哪裡?”菱悅兒很不情願的問道。
“我去找個朋友,有點事情。”
說完,曾大富急匆匆走了。
“哦。”望着曾大富遠去的背影,菱悅兒一直目送到消失,纔在電梯又一次打開時進去。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到曾大富變了。但是說不上哪裡變了,只是覺得不止外在。
她自己也變了,心裡不再像之前那麼討厭他了,甚至在剛纔他突然離去那一瞬間感覺到幾分落寞。電梯裡,只有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看着跳動的數字。
開門讓菱悅兒進來,歐陽洛溪有些意外,菱悅兒已經有很久都不理睬自己了,只因爲自己懷了她心上人的孩子。沒關係,她知道菱悅兒不會鑽牛角尖的。今天突然到來,難道是聽說自己要結婚了來祝賀的?看來是想開了。呵呵,沒心沒肺的人就是有這個優勢,什麼事都可以很快煙消雲散。
“洛洛,結婚的事,你沒問題吧?”菱悅兒伸手指動動寶寶的臉蛋,試探着問歐陽洛溪。
“我有什麼問題,什麼都不用我操心。好像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哦,人家剛剛纔通知我呢!”歐陽洛溪微笑着,滿臉幸福看看寶寶。
“剛剛……通知?”菱悅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吃不準此刻歐陽洛溪臉上的表情是真是假。
“對啊。哦,對了,他都沒有說是哪天呢,就急匆匆走了,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歐陽洛溪聳聳肩,無奈的一笑,“他最近總是那麼忙,每次來都是急急忙忙,放下東西就走,最多匆匆吃幾口飯。”
“哦。是下週末。”菱悅兒不打算再問,看起來他們的關心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緊張。也許情人之後真的可以做朋友?
“對了,悅兒。你的富哥最近有沒有去纏你?”歐陽洛溪見菱悅兒不說話了,似乎在思考什麼,轉話題問到了曾大富。
“他啊,很久沒有來過七夕雨了,不過剛纔來了。騎着輛破自行車,人也瘦了不少。家裡也敗落了,好可憐哦。”菱悅兒說着,眼眶有些紅潤。
“敗落?”看看菱悅兒嘟着嘴,眼睛裡佈滿了迷霧,歐陽洛溪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