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道這兩個男人爲何都如此癡情。”花鐵鷹無奈地搖搖頭。
墨無雙在外面的雙手有點顫抖,燕窩粥跟着晃動,慢慢地轉身回去,再加重腳步聲走回來。
“小雙兒,想孃親了吧?”花月凌開始逗弄自己的女兒,發現這小傢伙的眼睛真是漂亮,還真有點像她呢,想到自己和南宮冽燁基因都不錯,這小傢伙長大一定比自己還漂亮。
墨無雙走進來,臉上掛着微笑,但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是多麼煎熬,又要照顧花月凌,又要照顧小雙兒,好在自己中的**藥當天就解除,要不然這三人都躺下,非急死大家不可。
“凌兒,先喝點粥。”墨無雙把粥給花鐵鷹,自己伸手抱過小雙兒,因爲小雙兒那雙眼睛已經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了。
“謝謝你,無雙。”花月凌點點頭,從花鐵鷹手裡接過碗,自己呼嚕嚕的一下子喝掉一半,她確實好餓。
“我去奶孃那邊一下,小雙兒好像也餓了。”墨無雙已經知道小雙兒想吃奶時那小樣,就是會拼命皺鼻子,要是想尿尿,她就張大小嘴搖頭,而這些暗語也就墨無雙能瞭解。
“這小傢伙一定是看到凌兒吃東西,她就餓了,呵呵。”花鐵鷹對這個外孫女疼愛得很。
墨無雙在門口碰到南宮翌軒走了進來。
“無雙,凌兒醒了嗎?”他剛聽到宮女的消息。
“是啊,剛醒來。”墨無雙答道。
南宮翌軒高興地跑到花月凌的牀邊驚喜道:“凌兒,你終於醒了,再不醒,三皇兄都熬不下去了。”
花月凌一驚道:“他沒事吧?”
“不就是太擔心你嘛。”南宮翌軒笑道,“每次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有沒有醒來。”
花月凌鬆口氣,內心疼痛道:“我想去看看他。”
“別,你自己都沒好!”南宮翌軒急切道。
“我已經沒什麼事了。”花月凌掙扎着下牀。
“凌兒,那我抱你吧。”南宮翌軒伸出手來,花月凌也不矯情道,“謝謝翌軒哥哥。”
花鐵鷹在旁邊照看着她,三人來到了南宮冽燁的房中。
“三皇兄剛睡下不久。”南宮翌軒把花月凌輕輕地放在南宮冽燁的牀邊,花月凌看着南宮冽燁那張消瘦很多的臉上佈滿了汗水更加心痛,再看向他的左手,那裡還纏着白色的紗布,但明顯看到少了一指。
南宮冽燁似乎睡得很不安穩,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神情也處在緊張之中,眉心越皺越緊。
“王爺。”花月凌感覺他好像在做噩夢,輕輕地叫喚。
“凌兒!”南宮冽燁忽然大叫一聲,睜大黑眸,裡面全是驚恐。
“王爺,我在這裡。”花月凌這下確定他在做噩夢。
“凌兒!”南宮冽燁再看到花月凌的小臉時有點不敢相信,立刻彈起身子,雙眸想把她看清楚似的。
“王爺,你還好嗎?”花月凌看着他迷惑的神情,伸手摸上他的消瘦的臉,本來就很深刻的五官更顯了。
南宮冽燁立刻一手伸起來緊緊抓住她的手,聲音沙啞道:“凌兒,你終於醒了。”說完眼淚就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王爺。”花月凌被他的眼淚感染,也哭泣起來。
南宮冽燁一把抱住她,大哭起來,哭聲是那樣的慘烈低沉,讓花鐵鷹和南宮翌軒都眸子溼潤,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南宮冽燁這次離死不遠,又遭滿門被滅,心裡的承受能力實在有點受不了。
花月凌也心酸地哭泣,兩人抱頭痛哭中。
墨無雙在奶孃那邊都能聽到哭聲,立刻跑到他們房門外,纔看到那兩個痛不欲生的人,他的心裡酸澀無比,眼淚也默默地流下來,這一刻他深深明白三個人的痛苦是多痛。
三天後,花月凌和南宮冽燁在南宮天譽的幫助下,兩人瞞過墨無雙,去了聖泉池療傷了一天,所有的傷都修復好,只是南宮冽燁的左手無名指再也回不來了。
第四天,南宮冽燁告別花月凌和女兒南宮月雙,毅然踏上了去藍月的行軍道路。
而花月凌天天抱着小雙兒,說話都少了,墨無雙默默地看着她的轉變,雖然她依舊對他溫柔,但他從她淡然的笑容中發現她的心像死了一般,再也激不起半點漣漪,每天就那麼溫溫柔柔地笑着。
小雙兒滿半歲的那天,藍月國和大月終於開戰了,一直溫開水的花月凌也開始變得緊張,四王爺南宮翌軒一有消息就會來報告給花月凌。
墨無雙在郊外買了大房子,但他並沒有讓花月凌搬過去,只是偶爾帶她和小雙兒去住兩天,花月凌提起成親的事,墨無雙總是笑着說等三王爺回來,要不就是等小雙兒再長大些。
花月凌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她也不反對,奇怪的是,大家都已經很自然地把他們當成夫妻,到哪裡都叫花月凌爲墨夫人。
墨無雙沒反對,花月凌更不會反駁,似乎成了一件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兩人晚上分睡兩間房,卻是隔壁,而花月凌是一人睡,因爲小雙兒是一定要墨無雙抱着睡,而且睡的時候會抓住墨無雙的一根手指,只要墨無雙一動,她就會醒,然後就是大哭,讓墨無雙哭笑不得。
花月凌平日就會去刑部,要不就是去皇宮,但蠍子和那最後一名女子再也沒有消息,大家覺得一定是兩國開戰了,他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花月凌也不去糾結到底誰纔是蠍子,反正沒有再出事就是好事,她的一顆心都已經飛到西衡山,爲南宮冽燁擔驚受怕着,讓她稍微安心的是,國師苦戒大師也去了西衡山。
藍霸雄非常兇狠,就算花小龍從內部策反,也一樣頑抗,而且藍霸天手下高手無數,花小龍這邊的人居然多數被暗殺,兵部原來已經被他控制的五十萬軍隊居然一半返回去支持藍霸雄,這直接讓花小龍受到嚴重打擊,和藍霸雄直接控制的百萬軍隊發生激戰,死傷慘重,最後花小龍無力地帶着他剩下的十萬人馬逃進了西衡山,和大月軍隊匯合在一起。
西衡山連綿不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所以兩軍對壘,卻一時之間無法結束,這場戰役一開戰就打到了第二年冬天。
那天,花月凌來到皇宮和南宮天譽共同聽取前方帶來軍事報道。
持久戰對大月無疑沒有好處,後方軍糧供不應求,大月士氣慢慢減退,前方花小龍擔心萬分,因爲這次要是不拿下藍霸雄的話,以後可能再沒機會了。
“西衡山地勢崎嶇,行軍困難,而且藍月軍隊中有熟悉西衡山地勢的軍師高手,我軍老是被偷襲,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皇上憂心忡忡道。
“難道我們這邊就沒有軍師高手?西仁大將軍不是對地形很熟悉嗎?”花月凌吃驚道。
“哎,上次戰役,是藍月進攻我大月,所以我們是在西衡山這邊,可現在已經行軍在山中,雖然軍隊數量比他們龐大,卻討不到好處。”
“怎麼就沒有西衡山詳細的地圖呢?那些將領難道連這個基本常識都不懂嗎?”花月凌氣惱道。
“凌兒,是小龍有把握,西仁大將軍才入山,相兩面夾擊的,怎麼就沒想到藍霸雄那麼厲害呢?”南宮天譽苦笑道。
“小龍這次實在有點魯莽。”花月凌也知道此事,這場戰爭來得太早了。
“現在軍隊是一邊要探地形,一邊要應付藍霸雄他們的突擊,實在是焦頭爛額,要不,再派十萬?”南宮天譽徵求花月凌的意見。
“現在六十萬對四十萬,還派?不是人數關係,是戰略問題!”花月凌搖頭。
“那,凌兒,你對這些可有研究?”南宮天譽緊張地看着她。
花月凌皺眉,其實她的心早在那邊了,只是迫於對無雙的承諾,才一直不離開他的。
“皇上,我研究都沒用,我不想離開無雙,讓他誤會。”從南宮冽燁傷心離開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要收心,要不然對無雙就是一種傷害,雖然自己並不愛他,但走到這一步,她希望至少他是幸福的,三個人痛苦兩個,總比三個全痛得好。
南宮天譽糾結地看着她,最後點點頭道:“朕也不能太自私,每次危險的就讓你去,實在對那些人不太放心。”皇帝也只能嘆息了。
花月凌很愧疚地看着他道:“皇上,相信西仁大將軍,相信王爺吧。”現在唯一能做得也只有這些了。
花月凌離開皇宮,回到明月閣不久後,南宮翌軒忽然慌忙而來,讓正在用晚膳的花月凌和墨無雙嚇一跳。
“凌兒,不好了!”南宮翌軒的話讓花月凌頓時嚇地俏臉刷白。
“四王爺,出什麼事了?”墨無雙正抱着小雙兒爲奶糊。
“剛收到前方戰報,三皇兄的突擊隊被藍霸雄圍攻,掉下了懸崖!”南宮翌軒的俊臉也是蒼白的。
“哐當。”一聲,花月凌面前的碗筷全部掉落桌下,花月凌理都沒理,整個人傻了。
“怎麼會這樣?”墨無雙看了花月凌一眼,立刻驚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戰事激烈,西衡山遍地屍骨啊。”南宮翌軒漂亮的丹鳳眼裡都是傷痛,“沒想到三皇兄會遇到這種事。”
“他,他怎麼就會去突擊!他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嗎?這太冒險了!”墨無雙有點氣惱南宮冽燁的衝動。
“三皇兄一定是覺得久攻不下,纔會親自上陣的。”南宮翌軒難過道,“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
花月凌眼睛裡眼淚汩汩地流下來,這兩年來她都沒在流淚,把南宮冽燁放在心裡的最低處,但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讓她有痛不欲生的感覺。
“凌兒,皇上讓你出征,你拒絕了?”南宮翌軒急問道。
花月凌擦擦眼淚點點頭,看了看糾結的墨無雙和睜大眼睛的小雙兒。
“娘娘,去!去救爹爹。”二歲的小雙兒雖然話不流利,但跟同年紀的小娃娃是不在一個水平上,她什麼都懂,就是喜歡粘着墨無雙,一天到晚要親親,還喊墨無雙爲‘雙爹爹。’把墨無雙鬥得每天都樂呵呵的。真是越來越疼這小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