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說得不錯,事情都過去了,何必耿耿於懷,你們都是場面上的人,別讓大家笑話,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來,來,三王爺,我們是來爲如煙姑娘慶生的,大家乾一杯。”墨無雙也端着酒杯站了起來,笑容可掬,大家都是在做和事佬。
“是啊,是啊……”很多人都勸說三王爺。
南宮冽燁畢竟是商場老手,今日又是自己女人的生辰,總不能失了面子和花月凌這女人對罵,他也必須給南宮翌軒和墨無雙面子,只好放開歐陽如煙的小手,拿了酒杯站起,面色緩和下來,露出微笑道:“不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既然花大小姐能放下芥蒂,本王自然贊同,來,喝過這杯水酒,以後我們的事就一筆勾銷!莫要再提!”南宮冽燁走到花月凌面前舉起酒杯。
花月凌鳳眸微眯直勾勾地看着南宮冽燁的黑瞳,那裡面有南宮冽燁看不清情緒。
“王爺真是心胸寬廣,凌兒恭敬不如從命!別爲了小事讓大家不開心了,呵呵。”花月凌接過南宮翌軒遞過的酒杯,和他的杯碰了一下。
兩人相互對看着,喝下了這一杯,花月凌看到他的漂亮黑眸裡有着迷惑,也許是他不相信前幾天還對他破口大罵的女人、下午還爲紅地毯告他一狀的女人居然會主動和好?
花月凌嘴角掛着優美的笑容,鳳眸春色盪漾,貌似有點酒醉,小臉通紅,風情妖嬈地看着南宮冽燁的俊臉,南宮冽燁第一次被她看得有點臉熱。
“好了好了,和氣生財,高公子,輪到你了。”劉清風大笑着打哈哈,他是南宮冽燁的好友,自然要掙點場面。
“好,今日是高興的日子,我們就以快樂爲題賦詩如何?在下先來。”高陽走到歐陽如煙面前腦袋一晃道:“生來我就走得慢,日落西山看不見。快快慢慢都是走,樂樂呵呵心不煩。”
“呵呵……”歐陽如煙看着高陽掩嘴嬌笑,“高公子真是好才情。”
這時南宮冽燁和花月凌已經分別歸座位,花月凌自在地靠在南宮翌軒的肩膀上鳳眸朦朧地望着南宮冽燁,嬌喘如蘭,高貴妖嬈,讓南宮冽燁再度胸口抽緊,這女人是在勾引他?她依舊愛他?他有點搞不懂她了。
掌聲響起,高陽道謝後回到座位,幾個官家子弟也開始吟詩做對,熱鬧起來,最後不知誰把詩提到了男女感情之上,有人笑着讓歐陽如煙這位備受三王爺寵愛的女人作愛情詩。
歐陽如煙笑容淡雅地站起來,俏目含情地看了看南宮冽燁,小嘴輕啓道:“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冽煙各異勢,會合何時諧?”說完目光往花月凌這邊掃來。
“好!果然是才女!”有人鼓掌,南宮冽燁露出笑意,寵愛地把她拉進懷裡,引來大家的噓唏,讓歐陽如煙羞紅了小臉,當真是羨煞旁人。
“花大小姐,該你的了。”高陽起鬨道。
花月凌緩緩起身,髮絲輕飄,看到正期盼看着她的墨無雙,再看看等她出洋相的狗男女,啞然失笑道:“好啊,不過呢,凌兒沒如煙姑娘的好福氣了。”說完嘆口氣,看着虛無的半空,小臉柔靜,聲音飄渺地吟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吟完再次嘆口氣道,“讓大家見笑了。”說完慢慢地坐回去,鳳眸掃了眼墨無雙,只見他那雙如新月的眸子大放異彩,滿是震驚和喜悅。
再看南宮冽燁,是俊臉刷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好,好!太好了!花大小姐真是深藏不露,這是高某聽過最美的詩了。”高陽興奮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啊,好詩!高陽佩服!”
頓時掌聲如雷,雷動全場,歐陽如煙淡定的小臉也終於龜裂了。
“凌兒,好美的詩,翌軒哥哥從來不知道凌兒的才情是如此美妙。”南宮翌軒如彎月的丹鳳眼裡也是充滿驚喜和崇拜。
“呵呵,不知道的還多着呢,凌兒之前懵懵懂懂,少女懷春就失去了自我,好在還不算晚,只希望能找到‘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男子能好好珍惜凌兒。”花月凌說完雙眸剪水、螓首低下,好似心有千千結,卻又是那般的嫵媚纖弱,惹人心疼。
南宮冽燁的心猛然落漏跳了一般,看着憂傷的花月凌突然升起了憐愛之情。
不知是他,只怕在場所有的年輕男子,都對花月凌那美好詩中的愛情極度嚮往。
一時間場中靜寂,每個人都在細細地品味着花月凌這兩句經典名句,而花月凌暗暗翻了個白眼,鬆口氣斜靠在南宮翌軒的肩膀之上,拿起花茶悠然自得地品起來.
墨無雙拿着茶杯靠過來,星眸晶亮,笑意風情,低聲道:“凌兒,你真要迷了所有的男人才甘心哪。”
“呵呵,是嗎?無雙可否被凌兒迷了心呢?”花月凌心情愉快,鳳眼往漏花木窗一掃,天色已經晚了,該來的也應該差不多了。
“墨公子,本王看凌兒有點醉了,你不要在意。”南宮翌軒忽然不想讓這羣男人再看到花月凌那風情嬌豔的樣子,只想把她珍藏起來,她的身上有太多的寶藏,他希望能由他一個人來發掘。
墨無雙微微一怔,看到了南宮翌軒丹鳳眼中的某種宣告,不禁啞然失笑,看來自己還沒出手,情敵就多多了。
正在墨無雙有些不甘心的目光向優雅的花月凌看去時,花玉錦面色匆匆地跑進來,直接到花月凌的後面蹲下身子低頭輕語,這時前面已經歌舞再次昇平,客人們也再次熱鬧起來……
“什麼!”花月凌頓時小臉怒了,轉過頭來,鳳眸發出犀利的光芒,盯着腦袋低到胸口的花玉錦,聲音冰冷道,“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姐!”花玉錦立刻嚇得跪地,滿臉的驚恐和歉意道,“我真的讓手下嚴加看守的,可就是不知道怎麼會死了。”
南宮翌軒面色一驚,連忙在花月凌耳邊輕問道:“奸細死了?”
花月凌面色鐵青地點點頭,對花玉錦怒道:“我回去再收拾你,今晚要再出錯,我就踢你出刑部!”
花玉錦連忙點頭出去,一張俊臉已經成了苦瓜樣了。
“怎麼會這樣?”南宮翌軒不解,他知道花玉錦爲人謹慎,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情。
“很簡單,刑部裡還有奸細!”花月凌又恢復成懶洋洋的樣子了,眸子開始掃射場中各自娛樂的公子哥們,一雙鳳眸裡早就沒有了剛纔的朦朧瀲灩,而是微微眯起,腦子裡再快速地思索着。
墨無雙好奇地靠過來道:“凌兒,出什麼事了嗎?你那弟弟闖禍了?”墨無雙的臉確實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一直都能掛着親和的笑容。
“無雙,幫凌兒一個忙如何?”花月凌忽然對他嬌笑起來。
“凌兒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嗎?”墨無雙一怔後笑看她變化多端的小臉,他今晚算是見識到女子的多變了,喜怒哀樂,完完全全在她的小臉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有你這句話就好。”凌兒笑着把腦袋靠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輕微得讓南宮翌軒一點都沒聽到,而主座上的南宮冽燁一張俊臉全黑了,看上去好像花月凌正親吻墨無雙的俊臉,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剛纔還說是四皇弟的準王妃,現在就光明正大勾引墨無雙了。
墨無雙聽完後有點驚訝,不過他沒有疑問,而是嚴肅地點點頭,花月凌又到南宮翌軒的耳邊說了幾句後,自己則起身走了出去,夜幽連忙跟隨而出。
月滿樓的院子裡,來來往往的客人很多,更多得則是那些公子哥趁機摟抱姑娘,有得都嘻嘻哈哈地直接回房交易去了,聲樂不斷,歡笑不斷。
花月凌站在院子裡,好多男人都偷看她那張月光下聖潔的小臉,不過也都個個認識她,所以沒人上前來調戲,花月凌和夜幽說了幾句後,花月凌走到大門口,鑽進轎子,居然先離場了,她招呼也不打,讓很多人很驚訝,不過花月凌不用給他們解釋,她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
轎子很快離開了月滿樓,往街道的另一邊而去,但很快,夜幽手勢一動,轎子迅速地轉進了一個黑暗的衚衕巷子裡,花月凌從轎子中竄出,和夜幽兩人飛速趕回了月滿樓,不是從大門而入,而是夜幽抱着她的小腰直接飛掠到月滿樓的二樓上。
花月凌確實料得非常準確,她一離開,月滿樓裡的燈忽然全部滅了,一片漆黑和驚呼聲中,幾十個黑衣蒙面男子飛入大廳,暗器齊飛、刀光劍影,目標只有一個,四王爺南宮翌軒。
滿場慘叫連連,桌椅倒地,剛纔還在興致高揚中的富家子弟們都嚇得紛紛抱頭逃竄。
“啊!”歐陽如煙的驚叫聲特別刺耳,南宮冽燁身影已經飛起,對着那些黑衣人怒吼道:“來者何人,居然敢在本王的地盤上搗亂!”
黑衣人不說話,而是分組行動,刀刀狠辣地攻向四王爺,墨無雙此刻就在幫花月凌的忙,因爲花月凌讓他保護南宮翌軒,要是南宮翌軒不受傷,明晚她請他用晚宴,而爲了這句話,他怎麼樣都要保四王爺周全。
“花玉錦!給我把月滿樓包圍起來!”花月凌的聲音在慌忙的人羣逃竄中特別得響亮,站在二樓閣樓處的她白衣翻飛,身影卓越,就像月光裡降落下來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