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偏院。
子夜初自從被挪到了這個小院子裡,便難得見到這麼多人都出現在眼前。
她之前與君傾城發生口角,君傾城一句滾出他的視線,她便乖乖的離開了,而且主動搬到了三王府最偏僻最遠最小的一個院子裡來。
從小便是一身高傲的子夜初,第一次住進這種地方,除了最開始的不適應,她居然沒有任何牴觸。
只是安安心心的住了下來,看着天上那輪紅日一次次的落下,數着一天天的日子。
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這個破敗的小院子,有一天還能迎來一衆人的光臨,甚至是……迫切的關注!
君傾城一臉寒霜的站在子夜初牀前,他漂亮的眸子裡翻卷着暴怒的風雲,他妖孽傾城的面容更顯得陰沉了幾分,陰測測的,使人望而生畏。
子夜初身邊趴着一個年邁的大夫,他的臉色算不得好看,尤其是回頭望了一眼君傾城之後,這一把脈,足足把了一刻鐘,他也不敢開口跟君傾城說話。
“說,她到底怎麼樣!”最後,君傾城終於忍不住喝了一聲。
“這……夜側妃她……”老大夫顫顫巍巍,感覺到自己身上快要被君傾城盯出兩個洞來。
“寒澈。”君傾城沒有理會他,只是喚了寒澈一聲,老大夫的脖子上便橫了一把冰冷的刀。
他雙腿嚇的癱軟,說話咳刻歪歪,“王爺饒命!夜側妃……夜側妃的情況實在不好,小產之後,她身體本就孱弱,未曾好好將養,不知又遇到了什麼事情,急怒攻心,這樣拖下去……只怕……只怕夜側妃她……”
“噗”
老大夫的話還沒說完,人便已經倒在血泊裡。
寒澈收回刀,眼神示意身後的人立刻將這裡清理了,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牀邊,半跪在在地上服侍着子夜初的小花,想着老大夫生前的話,嘲諷一笑。
她的臉色很平靜,彷彿剛纔在她面前被殺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隻任君傾城宰割的兔子,那般無所謂的神情。
其實,並非無所謂。
而是,她跟着子夜初在這三王府看過太多這樣的人頃刻間無辜死去。
以前子夜初還經常勸君傾城,她經常覺得心痛。
可是君傾城看到她心疼的模樣,非但沒有住手,反而變本加厲。
久而久之,子夜初看的麻木了,眼睛裡再也沒有了波瀾。
而她,也隨着子夜初一起麻木了。
她們眼裡,別人的性命,她們管不了了,死在君傾城手下,只能爲他們祈禱,下輩子別再遇見這麼個人。
“她爲什麼會這樣?”君傾城居高臨下的盯着小花,聲音比冰雪更冷。
更加邪魅,聽了使人更加的害怕。
小花沒有回答,她不會回答君傾城的任何話。
不出她所料的,寒澈的刀很快抵到了她的脖子上,寒光凜凜,僅僅只是刀本身的寒意便能傷人於瞬間。
小花忍住眼淚,她不想被寒澈一刀結束生命,像那個老大夫一樣,就只能忍着回道:“姑娘這些日子並不好過,加上昨日又……”想起昨天她見到子夜初的樣子,小花就含恨的瞪了君傾城一眼,很快的收了回來,“昨日勞累,情況便更爲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