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看到夜初的臉,顧若煙和姬玖雅才紛紛看過去。
姬玖雅訕笑衣裳,她可是先前纔看到的。
夜初臉上這一道疤痕可無疑取悅了她,讓她更加得意。
淵國公主之中,論美貌只有夜初勝出她幾分,如今夜初的臉上多了一道疤,無論如何都是比不上她了的。
現在,她只當眼前出現了一個醜八怪。
“應母皇所求,母皇應該滿意了。”夜初冷冷淡淡的看着姬姒,只一眼,便看盡了她眼底的冰涼。
她自醒過來之後對誰都是這樣冰冰冷冷的,因爲受傷失憶之後,她便誰也不肯相信了。
包括姬姒,包括在她身邊侍奉了多年的小花。
她眼睛裡,誰都不可信任,這淵國皇位的爭奪,她一點都不能讓步。
可當任筱筱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平白無故的對她生出一股親近之感。
鬼使神差的,她相信她能夠喚醒她的記憶,便藉助藍嬪讓她在宮中一見,訴清來歷。
沒想到任筱筱話還沒說完,她們就被人給發現了。
她方纔從藍嬪宮中出來,便被這姬玖雅給攔住了。
她不會武功,自然拗不過她身邊這幾個會武功的侍婢。
到得姬姒面前,她是抵死也不會承認的,否則,藍嬪白死,任筱筱與她都沒好果子吃!
姬姒眯眼,夜初眼裡這冰冷是怨她呢!
而她自然不會覺得做錯了,不讓她想起濯日王朝的事情是爲她好,按照她的性子,這一輩子都敗在一個情字上一發不可收拾。
不想起來,纔不會令她失了分寸。
做回淵國的公主,纔是她派夜初出去歷練的目的。
“玖雅,你綁了夜初,最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姬姒淡淡的看向姬玖雅,眼神輕飄飄的,落在姬玖雅身上,卻像一陣刀劍刺過來一樣凌厲的令人害怕。
姬玖雅連忙跪下,向姬姒磕頭,語意懇切,“母皇恕罪,若不是大事,兒臣自然不敢如此妄爲。只是夜初姐姐行事,實在令兒臣難以啓齒,這纔不得不扣下她,到母皇面前來,求母皇做主。”
微微眯眼,姬姒眼中的冷意更濃了,卻姿態慵懶的靠在鳳椅上,淡淡的道:“說。”
姬玖雅擡起頭的時候暗笑一聲,隨即又擺出滿臉憂色,“兒臣按例巡視各種各院,這規矩從去年間定下,兒臣分內便從未出過差錯。可是昨夜兒臣巡查的時候,卻在宮道小徑上發現二姐從藍嬪宮中出來,那條小路十分隱蔽,像是直通往藍嬪宮中。
兒臣發現此事便立刻攔下了二姐,帶着二姐前來面見母皇,請求母皇裁奪。畢竟夜半出入宮妃宮室是有違宮規的。哪知兒臣進來時又聽說四妹在藍嬪宮中中毒,因此想到……”姬玖雅擡頭,爲難的看了姬姒一眼,“兒臣實在是不敢往下說了。”
顧若煙皺眉,這三公主一手挑撥離間的功夫練得可真是爐火純青啊!
一席話說的讓人聽不出什麼來,卻偏偏什麼東西都擺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