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玉溪到她的屍身冰涼,到徐昭將玉溪從他懷裡奪走,到……玉溪變成一具屍體被裝殮入皇陵。
玉溪死的時候,天下大慟,所有人都爲這樣優秀的公主離世而感到悲傷。
玉溪的死救了他一命,他靠着玉溪犧牲的性命苟全下來,被關到護國寺。
過去那些年豬狗不如的生活,讓他在血腥中成長。
“遇見你的時候,我自己都好奇,當時爲什麼沒有殺了你,反倒救你。”
十五歲的他,遇上年幼的夜初,她又生着病,他即便不殺了那些人救她,也大可以袖手旁觀。
“是因爲,我像玉溪一樣保護了你嗎?”
夜初凝着他那雙深深受傷的眼,裡面遍佈的傷痕,讓她的心都疼了。
他做過不少壞事,連他自己都說自己活該下地獄。
可是爲什麼,她這麼心疼他……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是她的心疼,支持她走了這麼久,陪他到現在。
“沒有玉溪,我還有你。夜初,我不想再失去令我活下去的意義。”
君傾城趴在夜初頸窩裡,貪戀她身體的溫暖,遠遠不斷的向她索取,將人壓倒在牀上,他沒有再折騰她,只是與她躺在一起,用盡全力將她桎梏在懷中,那股強大的力道,似乎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成爲他骨血的一部分。
他這樣在乎她,不能失去她。
“傾城,你說……我是你活下去的意義?”
君傾城親暱的蹭着夜初的脖子,沙啞的聲音在胸腔裡震動,“是……你是……”
是他這輩子最深的眷戀。
他愛的,不能失去的,深深刻在骨子裡的。
夜初仰望着那對即將燃盡的紅燭,視線被一片淚水模糊。
她覺得那麼不可思議,那麼感動。
“傾城,我愛你,一生,一世。”
夜初玫瑰花般柔嫩的脣瓣輕輕貼着君傾城的耳朵,溫柔繾綣的嗓音傳入他耳畔,聽的他渾身一震。
四目相對,一時間情深難以言喻。
夜初勾着君傾城的脖子,用力的吻上他的脣,哪怕眼淚盡數蹭在他臉上,她也這樣不顧一切的吻着他,那樣執着,那樣堅持,那樣……用力!
他們之間的親密,向來由君傾城主導。
並非她矯情不會吻,而是此刻的情景讓她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迫不及待的闖入,甚至能感受到君傾城的震撼。
不同於他以往強迫時的霸道,她的吻來的激烈,急切的想要表達自己的心,那麼激動眷戀,飽含深情。
兩個人皆纏綿於對方的深情,君傾城在她身體裡深入淺出,契合的動作,最能印證兩個人彼此相同的心意。
模模糊糊之際,夜初聽到君傾城低啞纏綿的嗓音糾纏着她,“夜初,抱緊我,不要拋棄我,我只有你。”
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是去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沒有她!
不論他以後如何,能不能登上那至高之位,沒有她的空虛,都會將他吞噬!
這輩子,他一定會,牢牢的守着她,捆着她,讓她……不離開自己毫釐!
紅燭燃盡,東方既白,一夜瘋狂的新房歸於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