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謀劃吞併曾韓苗三家已經不是一年兩年,唐琛當然一眼便認出了他們。
心中強烈一咯噔,唐琛驚訝的並非曾韓苗三家人的出現,而是他們的戰鬥力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彪悍了?
和方唐兩家在邵安還能勉強和睦共處,多少會有些忌憚不同,曾韓苗三家和唐家交鋒多年,那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不久前唐傲還差點綁架三家上百血親,現在對方明顯人多勢衆。
很明顯,唐琛覺得,即便今天他們不殺自己,拿下做個人質,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毛骨悚然和恐懼。
但唐家衆人也並非人人認識曽肆元三人,更不是人人都知道其中兇險。他們仗着唐家威風橫行霸道慣了,認爲只要是在邵安地盤,唐家就是王者一般的存在。
“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挑釁唐家?”莫畢安身邊一名中年男子頓時便指着曽肆元鼻子趾高氣昂怒罵道。
男子話音一起,唐琛心中便立刻暗叫了一聲不好,但想要阻止,顯然已經爲遲已晚。
“你也配跟老子說話?還有誰不服?”
果然,曽肆元目光中瞬間便迸發出凌冽的寒意,一個閃身便到了男子面前,一聲不屑冷哼後,毫不猶豫便是一拳擊在了男子太陽穴上。
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男子便帶着滿眼的驚恐筆直後腦着地倒了下去,生死難料。
當曽肆元凌厲目光再次掃向唐家其它人的時候,頓時個個無不一臉肅穆和驚駭。
腳下更是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去,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兇狠的眼神,簡直就像包裹着死亡氣息一般,兇狠。
要知道曽肆元這個清遠地下老大可不是繼承而來,而是實打實的打出來的。
目光一寒,眼看着手下在自己眼前被解決,唐琛卻不敢站出來爲他說半句話,這絕對是唐家有史以來最大的奇恥大辱。
“陳先生請息怒,今天這事純粹就是個誤會。我唐家也是受莫畢安這小人蠱惑,絕非本意。
陳先生年少有爲,唐家早有心攀交,又怎麼可能對您無禮呢?看清陳先生給唐家幾分薄面,唐家日後一定感激不盡。”
長達一分鐘的靜默,唐家衆人無不如臨深淵和度秒如日。明顯今天陳二狗才是主場,他的任何一句話都將影響事態發展。
思量再三後,唐琛勉強含笑,快速對陳二狗稍稍躬身道。
“唐少,你,你不能這樣,我,我爲你們唐家殫精竭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沒錯,事確實是我挑的。但這還不是爲了你們唐家?再說,這不一直都是你們唐家的正常操作嗎?”
擺明了唐琛就是已經認慫了,但莫畢安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將鍋全部甩在自己身上,這無疑就是將自己往死路上推,頓時嚇得滿面驚恐疾聲道。
“那是你們酒店協會的事情,什麼時候成爲我唐家的正常操作了?
莫畢安,說話之前,你最好先過過腦子。”唐琛面色瞬間一沉,目光極其陰狠的瞪了一眼莫畢安道。
一股寒意涌上莫畢安心頭,他明白,唐琛的話不僅是提醒,更是威脅。對於唐家而言,莫畢安不過就是一外戚而已,隨時都可以丟棄。
而且莫畢安爲唐家當牛做馬好幾年,他非常清楚唐家殘忍手段。倘若現在再不識趣,那倒黴的不是自己一人,而是整個莫家。
“陳先生,陳先生饒命啊!都怪我,豬油蒙了心釀成大禍。小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
唐琛不敢管,莫畢安知道自己的生殺大權完全落在陳二狗一句話上。所以趕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使勁磕頭求饒,一邊巴掌就如狂風暴雨般往臉上招呼而去。
連老大都跪下了,莫畢安帶來的那些人更是瞬間崩潰了,也跟着紛紛跪了下來,一邊求饒,一邊狂扇自己。
雖然他們是唐家的人,但顯然現在唐家已經根本管不了他們。連一個酒店經理,還沾親帶故的莫畢安都說棄就棄,又何況是他們這些小兵小卒?
“莫會長這說的是哪家話?你這不是在秉公執法嗎?哪能有錯啊?”陳二狗滿意鄙夷的嘲諷道。
“不,沒,沒有這樣的法。都是小人仗勢欺人橫行霸道的錯,要罰要坐牢,小人都認,求陳先生大人大量,給小人留條活路。”
死到臨頭,莫畢安哪裡還敢有半點僥倖?坦白過程中繼續懺悔和哀求道。
此時他也是真的涼了心和後悔不已,他沒想到唐家會對自己如此無情,自然後悔爲唐家所做的一切惡事,太不值得了,一不小心連命都可能要搭進去。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便全部集中在了陳二狗一人身上,他的決斷將決定着接下來整個事件的發展,甚至邵安一段時間的安寧。
“想要活命也不難,但你們也應該清楚,開業典禮遭到破壞,對於商家而言,那可是大忌。”
莫畢安不過就是唐家的一條狗,陳二狗對收拾他根本就沒什麼興趣,所以說話間凌厲的目光立刻便移向了唐琛,幾乎面無表情道。
“清楚清楚,小人都清楚,只要陳先生高擡貴手,小人什麼都答應您,哪怕是傾家蕩產都行。”
根本不敢擡手,莫畢安也看不到陳二狗的表情,所以自然以爲是在跟自己說話,所以趕緊不假思索道。
“唐家也有錯在先,還請陳先生明示。”唐琛明白陳二狗就是衝着唐家說的話,所以也趕緊勉強含笑道。
一來,在唐家很多事情並非自己能做主,二來,也是防止陳二狗獅子大開口。雖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所以唐琛並未直接做出任何承諾。
“大家都是講道理的文明人,既然誤會解除了,那就是朋友。
今天是金龍大酒店邵安分店開業的大好日子,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聊呢?來者是客,裡面請。”
嘴角快速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狡黠微笑,陳二狗忽然興致大好的打了個哈哈道。
畫風忽轉的陳二狗看得在場衆人一臉懵逼,但畢竟人在屋檐下,唐琛也不好違揹他意思,所以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率先走進了酒店,其餘人唐家人也不得不紛紛跟了上去。
但所有人心中都在打鼓,陳二狗到底想幹什麼?他們非但沒有半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心情更加越發濃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