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秦慕冰面前,土地感應失靈。
然後又是在眼前這黑衣人面前,忽然失去了直接判斷他修爲的能力。
不得不說,京城還真不是一般的藏龍臥虎,各種較量,宛如神仙打架。
在楚南五省時,一直順風順水的陳二狗,何曾遇到過這些麻煩?
相較之下,楚南五省那些高手和勢力,在高手如雲的京城,簡直就是弱爆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目光忽然一沉的陳二狗,瞬間將真氣提升到了剩餘實力的八成。
雖然黑衣人還在死撐,但他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以及宛如雨下得滿頭大汗,卻騙不了人。
而此刻的陳二狗,雖然也是滿頭大汗,但顯然密集程度和汗珠顆粒大小,都明顯要弱於對方。
實力差距,一目瞭然,再繼續下去,黑衣人唯有死路一條。
“你輸了。”
緩緩收回些許真氣的陳二狗,冷淡對已經開始翻白眼的黑衣人道。
雖然嘴脣發白的黑衣人張口很想說些什麼,但被陳二狗壓制得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的他。
還真完全失去了這個能力,之所以強撐,也僅僅只是不想死而已。
畢竟,此時一旦倒下,陳二狗的真氣全盤蓋下,他絕無半點活命機會。
而此時的陳二狗之所以沒有放手,只是在考慮他活着,是否對自己還有意義和作用而已?
畢竟,現在自己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也沒有比直接用土地神身份,審問他魂魄,來得更簡單方便地得到信息渠道。
因爲人可以撒謊,而鬼魂在土地神面前,卻不會。
“你,你,爲什麼?”
在陳二狗收回真氣的那一刻,黑衣人瞬間只感渾身一陣輕鬆。
瞬間癱倒在地的他,在連吐四口鮮血後,一臉驚恐和難以置信地看向已經緩步走到眼前的陳二狗道。
雖然只問了一個爲什麼?但這只是因爲他的力氣,一直只能足夠撐起他問一個而已。
其實他心中,一時間便立刻冒出了很多個爲什麼?
短短十天而已,這傢伙做了什麼?爲什麼實力差距,會如此巨大?
明明弄死自己,易如反掌,他又爲什麼忽然停手?
這個問題,若是別人有疑問,或許很奇怪。
但黑衣人心中有這個想法,卻是非常正常。
因爲他們仔細研究過陳二狗的一切,知道他有辦法從死人身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一次兩次,或許是他聰明,猜出來的。
但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就絕沒有這麼簡單了。
雖然他們至今不明白是具體爲什麼?但結果卻是完全可以肯定。
“你不需要知道爲什麼,你只要知道,我隨時都可能要你小命就行。
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主要活動目的是什麼?
烏家那秘穴內,到底有什麼?王褚兩家血案,又是怎麼回事?”
勝負已定,懶得跟他廢話的陳二狗,直截了當問道。
雖然鬼魂有問必答,但陳二狗想知道的,不僅是自己心中的疑問,還有那些自己想不到的重要信息。
反正隨時都可以要他的命,所以思來想去,陳二狗覺得即便多留他一時半會也無所謂。
倘若他敢耍什麼滑頭,或者裝逼寧死不招,陳二狗絕對會立刻取他性命。
即便上官家死有餘辜,但王褚兩家卻是絕對無辜。
王褚兩家數百條人命,僅憑這一點,對陳二狗而言,他便已經是死有餘辜。
爲了確保他能清醒回答問題,陳二狗還動用生機賜予能力,簡單替他治療了部分傷痛。
“呵呵,你的問題可真多。
我不過就是一個打工的而已,我的身份,對你來說,毫無價值,更不可能知道什麼目的。
無論是王儲兩家,還是上官家,又或者針對你的所有行動,我都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當然,相對應的,我也會得到一些可以提升修爲的獎勵。
你可以信,也可不不信,反正這些,確實就是我所知道的真相。”
雖然知道陳二狗有辦法讓死人開口,但自己確實就知道這麼一些,所以黑衣人只得苦笑一聲道。
“秘穴呢?還有,這方家信物玉佩,又是怎麼回事?
瞧你那剛纔激動模樣,你最好不要告訴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你爲你那組織這麼賣命,不惜雙手沾滿鮮血,就是爲了一點修爲?”
雖然很是不滿,但他的話,卻也合情合理,所以陳二狗頓時面色一沉,再次問道。
“我的任務,只是保護秘穴安全,至於之前所說的,不過就是吹牛和嘲諷你而已。
我從小就是靠乞討長大,食不果腹,天天被欺負,隨時面臨死亡和疾病威脅。
是組織給了我生命,給了我成才的機會,我當然要替組織賣命。
至於方家,一直都是組織的頭號死敵,抓到一個方家餘孽,特別是活口,地位立刻連升三級。
我能不興奮?說實話,爲組織辛苦賣命了近三十年,殺人無數,我至今還是最底層的員工而已。”
帶着一絲自嘲苦笑的黑衣人,說話間,更是充滿了無奈和不甘。
當然,他真正最不甘心的,還是會輸給陳二狗這個手下敗將。
若是早知有今日,當時在楚州,就該除掉他。
雖然那白衣青年,確實修爲遠在自己之上,但至少總比現在被一個鄉巴佬揉捏要強。
“小子,三月醉仙樓之約,可不是我與你之約,而是我們組織老大,和你之約。
毫不誇張地告訴你,以我的實力,不過是組織最底層的小棋子而已。
上面那些人的實力,絕對都是遠超你想象,逆天一般的存在。
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吧!對了,烏家秘穴,你最好也不要去。
我也好奇過,也試過兩次,結局都是遍體鱗傷,以你現在的實力,也沒比我強多少。”
見陳二狗忽然陷入了一陣深思,往地上隨便一躺的黑衣人,苦笑一聲道。
排除立場因素,其實他對陳二狗,還是有幾分敬佩的。
從被自己碾壓得手下敗將,到擊敗自己,陳二狗只用了短短十天時間而已。
這飛躍程度,想不讓人佩服都難。
“你們老大約我?他認識我嗎?”
心中略微一怔的陳二狗,有些狐疑看向黑衣人問道。
說實話,此時陳二狗心中,也是猶如翻江倒海,甚至有些想罵人。
以這傢伙的實力,少說金丹後期,這他媽還是最底層的小弟,他所在的這個組織,實力得有多恐怖?
恐怕就是那華夏最頂級的四大家族,也沒有如此誇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