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着小毛驢湊過去,認真地去看清泉邊上。
一片片鮮紅的肉,被利器割成很殘忍的一片片,丟棄在清泉邊。
而那邊不遠處,赫然是一隻大大的魚頭!
“啊!那不是泉水裡的大魚精?”
我驚呼出來。
那隻魚頭,我怎麼也不會忘記的,它厚厚的大大的魚嘴,曾經差點把我拖進水底,吃掉。
那……這一片片肉,都是大魚精的身子了?
媽呀,誰這麼厲害而大膽,把大魚精給分屍了。
“活該!這是你應得的下場!誰讓你差點吃掉我呢?”我對着地面啐了一口。
又嘆道,哎呀,這個殺魚的人也是個敗家子,爲什麼不留着魚肉,放到我燒烤店裡去燒烤呢?這麼龐大的一條魚,足可以買個幾十個人吃呢。一堆銀子啊,都被這樣沒心沒肺地丟棄了。
“沒有想到你會來。”突然,身後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我趕忙轉頭去看,驚呼,“啊,楚不煥?你不是去了南方了嗎?”
楚不煥抱着雙臂,長劍插在胳膊中間,就那樣非常酷的,橫着走過來,深深的眸子一直盯着我看。
他撇了撇嘴,不答反問,“你昨天什麼時候走的?”
“啊?”我一驚,心裡一慌,先紅了臉。
“我問你,你昨天什麼時辰走掉的,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如果不是下雨,我還不會醒過來呢。”
他走到毛驢跟前,微微氣憤地質問我。
我臉上發燙,因爲他提到了昨天的糗事,於是咬緊了嘴脣,結巴地說,“我、我是我,你是你,我走我的,幹嘛非要告訴你?”
“怎麼說話呢?你當然和我有關係了!”
他提高聲音反駁。
我的臉更加熱了,囁嚅道,“才和你沒有關係呢!”
他竟然也害羞了,有些扭捏,“咳咳,你不是我的奴隸嗎?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我的大毒丸呢!”
“你!你這個大混蛋!靠那個該死的毒丸要挾別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他卻笑了,歪嘴笑起來,眼睛閃亮亮的,像是夜間的形成那樣璀璨,“我還就不是英雄了,面對你,我就是壞人。……你,昨晚疼不疼?”他別轉了臉,小聲地問。
“啊?”我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你說什麼啊?”
他皺了眉頭,變得臭脾氣了,瞪着我吼道,“你昨天是第一次,下面會不會很疼啊?第一次肯定會撕裂的,有損傷的……”越說,聲音越癟。
騰……我一下子紅透了臉,暗罵着他不要臉,卻又不想在氣勢上輸給他,便內虛地吼道,“疼不疼的不管你的事!你一個大男人,幹嘛那麼娘娘們們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不是去南方了嗎?怎麼還沒有動身?”
“給你……”他眼睛沒有看我,卻伸給我一個包裹。
“這……這是什麼?”我順手就接了過去。
“回去放在鍋裡煎上半個時辰,喝掉。”他悶悶地說。
“爲什麼喝它?”我湊過去聞了聞,立刻皺起眉頭,一股子讓人噁心的中草藥味。
我用手扇着氣味,一邊撇着嘴巴,噁心的直吐舌頭。
討厭喝中藥!
“讓你喝你就喝,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不懂嗎,主人說的話,奴隸要無條件的服從!記清楚啊,一定要煎上半個時辰。”
“切!我偏不喝!我不喜歡喝中藥!”
西藥片子我都很少吃,別說這種過時的中藥湯了。堅決不喝!
“敢不喝!必須要喝!”他皺眉怒吼。
我也固執,昂着下巴,“不喝!”
他氣得怔住,握緊了拳頭,轉過身去,小聲地說,“沒有見過你這樣麻木的女人!要把人氣瘋了!這個藥你一定要喝!喝了……下面傷口就不疼了,會癒合地很快的。”
“啊!”我張口結舌,什麼話也不好意思說了。
我們倆頓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背對着我,寬闊的脊背抖了抖,有些遲疑。
我有點驚慌,從來沒有發覺,跟一個男人發生了性關係之後,再次面對會如此彆扭,於是心跳異常地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我、我該走了……”
“慢着!”他猛然說。
“還有什麼事啊?”
我捂住亂哄哄的心口窩,艱難地說。
“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我看着草地,“那快點講!”
“……會……會對你負責的……”他氣虛地說道。
(⊙o⊙)哦?我沒有聽明白,偷看了他一眼,發覺他咬着嘴脣,額頭存了一層細汗,很爲難的表情。
“什麼啊?沒頭沒尾的話,聽不懂!”
“你什麼耳朵啊!”他氣急了,轉過身,氣咻咻地看着我,“我都趕到歷城外五十里地了,爲了跟你說這些話,才趕回來的,你給我聽仔細了,記清楚了,漏下一個字,就讓你肚子裡的大毒丸毒發,不給你吃解藥!”
我氣得啐他,“什麼狗熊臭脾氣啊,說吼就吼!有什麼話,快點說!”
“我說,我會對你負責的!昨天那件事,不會對不起你的,等着我回來,給你應得的名分。到時候,不管是八擡,還是十二擡,都聽你的安排,會很隆重的把你迎回家的。”
他說着,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繼續很大牌地說,“告訴你,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承諾什麼,你很榮幸的知道嗎,而且,不是吹牛,我這一輩子,就只會娶一個老婆。你這一次沒有吃虧,絕對賺大了。”
“餵你……”他胡扯什麼呢,誰要八擡、十二擡的嫁給他了?誰稀罕他的承諾了?楚不煥這個混蛋真是超級自戀自大啊!
“我還警告你了!梅曉雪!你給我瞪大眼睛,支起耳朵,把下面的話給我牢牢記住!”他突然就那樣伸出一根手指頭,硬硬地指到我鼻子下面,極爲認真而且狠毒地說,“你第一次給了我,你是我的人了,你以後若是敢背叛我,找了其他男人,我絕對會把你們都碎屍萬段!不是恐嚇你,決不虛假!不許你跟男人打情罵俏,不許你跟男人多說話,不許你扯男人的手,衣服袖子也不行!”
他蹦豆一樣地講着,我越聽越驚訝,最後撐不住笑了起來,“呵呵,你以爲你誰啊?你憑什麼給我這麼多條條槓槓?自大狂!我又不是你的小兵,去去去,別白日做夢了啊!”
“梅曉雪!”他氣得大吼一聲,突然扳住我脖子,仗着他個頭高大,一把把我的腦袋拽到他臉前,很霸氣的嘴脣吻住了我。
“唔唔……”我反抗,拿手打他的腦袋,他纔不管,就那樣眯了眼,深深地狠狠地吻着我。
吻得我上氣不接下氣時,他才很霸道地放開我,夯實地說,“你,從今往後,就是我的女人了!”
我呼呼大喘着,一邊眨巴着眼睛,順着自己混亂的氣息,一邊不敢置信的說,“你、你、你不是一個大花心蘿蔔嗎?你經歷的女人那麼多,幹嘛非要對我負責?別對我負責了,我不需要的。昨天……咳咳,那件事,就當作陰差陽錯,將錯就錯吧。我這個人很大度的,不跟你計較了,今後我們還是劃清界限的好。”我可不想因爲一次**就和這個霸道的傢伙扯上什麼關係。
他擰起眉頭,想了想,突然抽出亮鋥鋥的長劍來,嚇得我立刻縮起了脖子,真後悔剛纔跟他鬥嘴了,早知道他一氣之下是要殺人滅口的,我就什麼都答應他了。他不知道嗎,我這個人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我有鬥嘴的癮,尤其跟他在一起,纔是喜歡擡槓。嗚嗚,他不會真的要滅掉我吧?
劍光一閃,我以爲自己腦袋搬家了,“啊!”一聲尖叫,睜開眼睛,摸了摸脖子,腦袋好好的,這纔去看他,看到他一截袖子散落在地,而他的左大臂,竟然血淋漓的,被他劃了一個血口子,足有十釐米長!
“啊!你瘋子啊?你幹嘛傷害你自己?嫌你的血液過多嗎?”我在毛驢上氣得大叫着,看到那血紅色的滴滴血珠,說不心疼那是假話。
“這是血盟。”他看着我說,一眼也不去看自己傷到的大臂。
“什麼啊?”我皺眉吸氣。
“這是我對你做出的血盟。你不是很在意我的過去嗎?是,我過去經歷了很多很多女人,多得我自己都記不住有多少。如果你忌諱這件事,那麼我就用這個血盟向你盟誓,今後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霸氣而威嚴的鷹眸就那樣認真地看着我,看得我心裡熱乎乎的,有些感動,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你這個瘋子。你去南方注意點安全,打不過要知道逃跑。”我小聲說。
“呵呵,擔心我嗎?”他笑起來,英氣勃發的五官頓時明亮起來。
“哪有。我對哪個認識的人都會如此客套的交代一句的。”
“對了,給你一個東西。”他從自己懷裡掏出來一個紅繩子帶着一個小石頭墜子的鏈子,遞給我,“這個,送給你。”
“我不要,你留着吧。”
“給你你就留下!”他又變得暴躁起來,不由分說的,拉過我的手,給我綁在了手腕上。
綁好了,自己又檢查了一下結實程度,才滿意地一笑,可是瞬間又危險地威脅我,“警告你,如果敢弄丟了,就擰斷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