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剛觸碰到綠籬時。
“啊。”綠籬因爲疼痛叫了一聲。
“綠籬,你怎麼了。”烈初雲猛地掀開綠籬的袖子。
手臂上,一塊大大的淤青。她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怎麼回事!!”
綠籬眉頭緊皺,她不想爲難娘娘,但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卻造成了更大的錯誤:“娘娘……”她哭了出來,因爲自己的無知。奴才拿來,就是伺候主子的,保護主子的,而自己卻害得自己主子落得如此田地。
“楊小湖?!!是楊小湖乾的!!?!!”烈初雲意識到了什麼,綠籬是一個善良的丫頭,善良到以前顏諾離欺負她,她還能夠盡心盡責的爲我好。
綠籬點頭,一一說出了當時的情況。自家主子,如何責罰自己,那是應當的,可是她真的很恨湖才人對自己的打罵。打狗也要看主人,湖才人對自家主子的辱罵,讓她心裡的肉就跟揪了起來一樣。
烈初雲氣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磨了磨牙,楊小湖,你他媽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動我的人,打我的貼身宮女,欺綠籬軟弱。
該死的楊小湖,我烈初雲若是能夠出這個牢房,必要你碎屍萬段!!
牢房陰冷……
乾草鋪地。
一道了夜晚,兩個女人凍得瑟瑟發抖,烈初雲更是徹夜未眠,她望着牢房上的天窗,呵……一朝穿越成妃,原想自保,卻落得如斯田地。
被人愚弄,淑妃,楊小湖,我烈初雲,不想與任何人爲敵。你們恨的是顏諾離,但是,如今你們害的卻是我。打的是我心疼的宮女。
混賬。
此仇不報,就算現在回了大烈,也不會甘心。
看向綠籬,睡夢中,她還在不停的發抖。烈初雲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將自己外面的一件衣服脫了下來,蓋在綠籬的身上。這個丫頭,才,一四、五歲,就進來爲奴,天天又跪又磕頭的。
只是……
這次事件後,讓自己也徹底信任了眼前的這個丫頭,她很衷心,真心爲我……
第二日。
“淑妃娘娘駕到。”一聲中厚的聲音。
淑妃,在宮女的攙扶下,高貴的走了過來,她就如同這破舊牢房的一抹光點一樣,對比下來,極度的光鮮亮麗。
烈初雲坐在牢房裡,並沒有朝淑妃看一眼,她大概是來嘲笑自己的吧。
“離妃妹妹,你可還好,昨日姐姐我聽說了你的事,可是甚爲擔憂啊。”淑妃看着牢房裡的烈初雲,轉眼,吩咐人:“把牢房的門打開。”
開鎖的聲音,在耳朵作響着,烈初雲看着淑妃,腦海裡,在想着,自己應該對淑妃說什麼,指責她設計還自己?!!辱罵她?!!將放毒,這次布娃娃的事情一併吐出,與淑妃拼個你死我活?!!
還是……
她朱脣啓;“難得姐姐來看望我,不甚感激。”
淑妃走了進牢房,手裡拿着一張斯帕,用斯帕請親捂了捂鼻子:“這牢房裡什麼酸臭味啊。”
她的言語中,帶了諷刺的味道。
烈初雲只是微微一笑:“姐姐不自在,就趕緊離開吧。免得沾染上了味道,讓妹妹心中有愧。”
“離妃妹妹說哪裡的話,只是呆一會兒,沒事的,待會我回去跑一個薰香澡就好了。只是妹妹……哎,恐怕這大牢裡,連沐浴的地方都沒有吧。真是苦了妹妹了。”表面上惺惺作態,可是每一句話,都在譏諷她。
烈初雲呼出一口氣,沒有說話。
淑妃又喚來了宮女,只見宮女手中拿着一個食盒:“我想妹妹在牢獄之中,過的日子必定艱苦,恐怕,每日都難安寢。妹妹吃慣了山珍海味,對這裡面的東西,必定難以下嚥。隨意吩咐小廚房做了一些東西。”
將食盒放下。
“有勞姐姐惦記。”烈初雲面無表情的說道。呵,什麼送食物,只是找個藉口,來諷刺罷了。 шшш⊙ttκá n⊙¢ O
淑妃微笑着,右手放在宮女手腕上:“那姐姐我就不久留了,我還約了宸妃妹妹去御花園遊玩,以免再沾染污穢物。就先回去沐浴更衣了。”
烈初雲沉默。
淑妃轉身,離去。離開牢房時,她看了一眼看牢的人,冷語道:“雖然離妃是皇上妃子,但妃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無需特別照顧。像對待普通犯人一樣即可。”
“知道了,淑妃娘娘。”看牢的人點頭。
淑妃這才露出了笑容。
看到顏諾離如此的落魄,讓她心中舒爽幾分。真是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聖華宮。
軒轅夜下朝後,宸妃早在聖華宮外等候。
“皇上,宸妃娘娘在外等候多時了,要……”劉寬埋着頭說道。
“讓宸妃先回去。朕還有事物要處理。”軒轅夜淡淡說道。
“是。”
劉寬只好打發走了宸妃。說起來,皇上這幾日也甚是奇怪,很少寵信後宮妃嬪,就連一直受寵的宸妃娘娘,也去的少了一些。
打發走,宸妃後,劉寬回了聖華宮的宮殿裡。
看見皇上手裡正拿着那布娃娃。那不是離妃娘娘施行厭勝之術的布娃娃麼。心中一愣。皇上怎麼看起那個布娃娃來了。
只見,軒轅夜嘴角一抹笑容:“小寬子,在你以爲,離妃會做出厭勝之術,這等愚鈍之事麼。”
劉寬輕舔了一下脣,這件事,關乎到了皇上,畢竟娃娃上的生辰八字寫的可是皇上啊。不能夠亂說話,猶豫了許久才道:“冒犯龍顏之事,必定是萬萬不能的。奴才愚鈍,無法猜測離妃主子心思。”
軒轅夜眼眸一抹凌厲。將布娃娃丟到地上:“把這個娃娃拿去燒掉吧……”
“那……離妃娘娘之事?!!”
軒轅夜輕笑一聲:“這等誣陷之事,手段實在不怎麼高明。”他擺了擺頭,他早已經叫人查過了,布娃娃上面的字跡,乃是楊小湖貼身宮女的字跡。
劉寬一聽,有些傻眼,皇上知道離妃是被誣陷的?!!既然知道:“皇上爲何還要將離妃娘娘關入大牢。”後宮之中,處處都有爭鬥。皇上其實非常討厭這些妃子自以爲可以愚弄天子。實則,真正不堪的人,是那些搬弄是非的人。
軒轅夜眸子一閃:“自離妃出冷宮後,行爲處事,極其怪異。鋒芒日益盛顯,從前她就好事囂張,就那這件事,挫挫她的銳氣吧……”
即使知道顏諾離無罪。
軒轅夜也將她收押大牢,並不準備將她如何,只是爲了綽綽這個女人的銳氣。那一夜的事情,他可記得牢着呢。
大牢裡。
烈初雲的日子過得也十分艱苦。吃的東西,難以下嚥,睡覺,總是不時的跑出蟑螂老鼠什麼的。
一日,她和綠籬突然被兩個獄卒帶了出牢房裡,帶到用刑的房間。
一個看似有些官職的人,看着兩人。
“你們兩個人,就趕緊畫押承認巫蠱之術的事情,自首也好過到時候再受更多痛苦。”那人拿出一張紙,丟到烈初雲和綠籬面前。
紙上用文縐縐的話寫着,那些她原本就沒有做過的事情。
屈打成招嗎?!!
烈初雲看了紙上的內容,大怒:“沒有經過審訊,就想要判我們的罪嗎!!”
那看起來有官職的人,立刻看了一眼獄卒:“先讓宮女畫押。”
烈初雲瞥了一眼綠籬的那張紙,寫的更是過分,什麼是自己指使的,該死,這些人莫名其妙。着急的想要跟皇上邀功嗎?!!還拿他們開刀?!!
“我纔不會畫押!!”綠籬撅起小脣,一副視死如歸的摸樣。
“那就打到肯爲止。”他面帶清冷的說道。
眼看獄卒就拿着什麼刑具朝綠籬走過去,綠籬也嚇得臉色便青,但是還是強忍着自己的害怕。
該死的人。
“你們放肆!!”烈初雲頓時走到了綠籬的面前,這些人,還不敢那麼猖狂的對自己用刑,就想要先從綠籬身上動手麼。
“離妃娘娘,這可是在牢房裡,今時今日,你也不在是那尊貴的貴妃娘娘。”那看起來有點官職的人,不屑的說道。
烈初雲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一步跨到他的面前:“混賬!!你也知道我還是離妃娘娘,我既沒有被皇上廢除妃位,也是你的主子!!”
“是,您是還沒有被皇上廢除妃位,但是您如今也只是一個戴罪之身而已。”他說道。
鳳眸一利。
纖纖玉手擡起。
‘啪!!’
清脆的一聲。
她一巴掌扇在那人的臉上,鳳眸挑起,將那人看做垃圾一般:“混賬東西,誰允許你對本宮口出狂言的。即使本宮是戴罪之身,只要稍微在皇上面前說上一言兩語,你的小命,就比螻蟻還輕微。”
“你……”那張憤怒的看着烈初雲,想要開口說什麼。
只見烈初雲一抹笑容,湊近他:“你想說,本宮沒有機會再見到皇上嗎?!!呵,笑話,本宮乃是和親公主,關係的是兩國和平。就算本宮犯下的是天大的罪過,能夠審訊本宮的人,也只有聖上。”
那人傻眼了。嚥下一口唾沫。
整個刑房的氣勢。一瞬間被烈初雲壓了下去,鳳就是鳳,眼下的人,在她面前,都是隻是俗物而已。
“把人,把人帶回牢房裡看着。”有點官職的人,只好軟下去。
烈初雲和綠籬被帶回了牢房裡。
綠籬後怕的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看着自家主子,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鳳飛九天的姿態。娘娘就像是一直鳳凰,是真正的鳳凰。
“綠籬……”烈初雲湊近綠籬的耳邊:“剛剛那個男人,是誰。”指的是那個有點官職的人。
“好像是,宗人府理事官。”
“宗人府理事官,是掌管整個宗人府的嗎?!!”
“不是,宗人府可是管理皇家宗室刑司。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冊,理事官,只是五品官員,能夠主管宗人府一半都是王爺,郡王,或者一二品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