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宮中,烈初雲不慌不忙的坐在那:“湖才人,我是知道宮中禁止厭勝之術,不過,我也知道,陷害別人,罪過也不輕哦。”
“姐姐,這裡的宮人可是親眼瞧見了的,布娃娃是從姐姐的盒子拿出來的。您是娘娘,就算做了有違宮規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是這個上面寫的可是皇上的生成八字!!”楊小湖義正言辭的說道,其實她有想過寫自己的,或者是別的妃子,轉念一想,成敗在此一舉,不如就來個狠點的,直接寫下了皇上的。
烈初雲輕笑一聲:“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天這事,你就算是鬧到皇上那裡,我也無關緊要。”
怎麼看,這種陷害的伎倆也太低端了,一點都沒有頭腦。傻逼纔會相信這個湖才人。
隨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烈初雲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好像是有人刻意傳播一樣。會是自己低估了楊小湖嗎?!!
“皇上駕到。”
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宮女太監們全部讓開一條道路,低下頭。
軒轅夜走了進來……
竟然這麼快就來了!!烈初雲看向軒轅夜,就算消息再怎麼靈通,事情也纔剛剛發生一會兒,軒轅夜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過來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楊小湖看見軒轅夜,立馬奔了過去。
烈初雲也站了起來,不樂意的道:“給皇上請安。”請安請安,見一個人打招呼都要蹲蹲跪跪的,古人真不嫌累。
“皇上,您總算是來了,姐姐她,她……”楊小湖爲難的交出手裡的娃娃。
皇上身邊的劉寬一看到小娃娃身上的字條,臉色大變。不僅使用巫蠱之術,而且還是皇上的生成八字。離妃娘娘竟然大膽到這個程度嗎!!
軒轅夜冷冷的看了一眼布娃娃,眼角的餘光瞥向烈初雲。
烈初雲挺直胸膛:“無憑無據就不要亂陷害人,皇上,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在想上次御花園一樣。”她說話也沒有留什麼情面。本來就看軒轅夜有些不爽。
軒轅夜拿過布娃娃。上下打量了一番。
“皇上,這個布娃娃,是在姐姐的首飾盒裡發現的。”楊小湖抿着脣說道。
“我也正奇怪,有些人怎麼突然獻殷勤,又是送桂花糕,又是參觀的。”她淡淡的說着。言下之意,不難明白。
“我是因爲上次的事情,來向姐姐道歉的啊。”楊小湖擦起了眼淚。
表演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烈初雲眸子一沉。這種人,不當演員也可惜了。只是這種陷害方式,也太假了吧:“呵,那若是我去妹妹宮中走一趟,也丟下一個布娃娃,是否也能說妹妹施行厭勝之術呢。”
“皇上,臣妾自知只是一介才人,姐姐乃妃位。可是臣妾無法看着他人做出有損龍體之事。就算是以下犯上,臣妾也要冒死敬言。”楊小湖說着,看向顏諾離:“離妃姐姐,你說我誣陷你,這布娃娃是針繡活,是有處可查的。如果姐姐真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那就帶着宮中所有宮女在這一展刺繡功夫。與布娃娃比對一番即可、。”
針繡活也有處可查?!!見楊小湖說的信誓旦旦,烈初雲只覺得不對勁。只覺得這個陷阱,很深,自己越是輕視,越往下走,就越深陷。
軒轅夜眸子一掃:“離妃就帶着流雲宮的所有宮女,隨意秀秀,以堵住這悠悠之口”
皇帝下命。
不得不做。
流雲宮上上下下包括綠籬蘇姑姑都被分配了刺繡籃子。大家認真的繡了起來。綠籬顫抖着手。湖才人手中的布娃娃分明是自己秀的。自己脫不了干係了。
烈初雲握着吧秀針,秀毛線繡啊,說白了軒轅夜就是不相信自己詳細那個楊小湖啊:“皇上……”
剛剛打算開口說什麼。
突然……
綠籬噗通一下跪下下,跪在軒轅夜的腳跟前:“皇上,娘娘,是奴婢,那個娃娃是奴婢做的。”她不停的磕頭。
整個流雲宮唏噓。
那不是娘娘的貼身宮女綠籬麼!!真的是離妃娘娘指使的!!
楊小湖眼裡閃過一下狡黠,蹲下身,抓起綠籬的袖子,袖口上繡着一朵桃花:“皇上,你看,綠籬姑娘這桃花的刺繡和布娃娃的繡工是一模一樣的。”
綠籬埋着頭。
烈初雲早已經怔住了,遲疑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綠籬:“綠籬……你。”腦子裡閃過了很多的思緒。在這後宮之中,自己第一個接觸的人是綠籬,相信了她的善良,難道綠籬和楊小湖合謀陷害自己嗎?!!楊小湖之所以能夠如此的義正言辭,也是因爲和綠籬串通好了?!!?!!
“皇上!!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可是這件事情,和離妃娘娘沒有關係,都是奴婢一人所爲,布娃娃是奴婢做的。和離妃娘娘一點干係都沒有。”綠籬眼裡都着急出了眼淚。
“哦?!!綠籬……朕記得你,你爲何在布娃娃上寫上朕的生辰八字呢。”軒轅夜面無表情,冷淡的問道。
綠籬身體顫抖:“不,不是的,布娃娃是奴婢做的,但是生辰八字不是奴婢寫的。”
楊小湖眸子一斜:“當然不是你寫的啦,你只是一個奴婢哪敢做的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背後必定有人指使。”眼角的餘光看向顏諾離。
“不是的,皇上,不是的,這個和離妃娘娘沒有關係。”綠籬也看的出來,湖才人是要把事情推給自家主子。
只見,烈初雲閉上眼眸,只感覺一陣腦充血。雖然不知道綠籬爲何會做了這一個布娃娃,但是,現在人家抓着把柄,就不會放過我們主僕。睜開眼眸,看向軒轅夜:“皇上,臣妾沒有做過。”
此時,她也只能夠說出這句話,一時之下,她無法找到理由給自己開脫。
“離妃姐姐,我也想去相信你沒有做過,可是現在整個皇宮的人都看到了這件事。人證物證聚在,就算是皇上,也無法替姐姐開脫罪名啊。”楊小湖繼續在一旁添油加醋。
“皇上,離妃娘娘真的沒有做過,真的沒有做過。”綠籬還在不斷的磕頭。
軒轅夜看着布娃娃,眸子一冷:“劉寬!!先將離妃和宮女綠籬關入大牢,再做審查。”
“是。”劉寬低頭。
烈初雲握緊了拳頭,他果然不信自己,是啊,現在簡直就跟抓姦在牀一樣。直直的盯着軒轅夜的眼眸,那麼的冰冷,那麼的不留情面。
“離妃娘娘,請跟奴才走吧……”劉寬走到她的面前。
“好,我跟你走。”烈初雲冷冷說道。
被劉寬公公帶走時,她的眸光,瞥向了軒轅夜。那是一種被冰凍的冰箭,在她的眼中不斷的迸射。
綠籬也被人押走。
“皇上,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請皇上務必要息怒。”楊小湖勾起了笑容,身子貼近軒轅夜。
他一個利眸,看向楊小湖,眉宇之間似乎有一絲厭惡:“今日離妃之事,後宮之人不得言論!!否則,同罪處理!!”
一道禁言令下來,楊小湖也不敢說話了。
皇上擺架,流雲宮的人散去了。楊小湖嚥下一口唾沫,剛剛皇上看自己的眼神,爲什麼那麼的可怕。
在宮女的攙扶下,她顫顫巍巍的回了宜依閣。
寧德宮裡,傳話的太監將流雲宮的事情告訴了淑妃。
淑妃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顏諾離啊顏諾離,這次看你如何脫身。”眸光一轉,她輕輕按了一下額頭,不過這次算是險勝。先前還以爲楊小湖有多聰明,沒想到,也不怎麼高明,這樣的做法實在是有些欠缺妥當。
不過幸好的是。
皇上本身就討厭顏諾離。顏諾離自身行爲也不好,在宮中,人人都避諱她,討厭她。只要一出醜事,自然宮中之人都相信那是顏諾離能夠做得出來的。
這回,也算是除掉了一個眼中釘。現在皇后之位空缺,曾經,離妃是貴妃,離皇后之位,只是一步之遙。今日之事,就算離妃不死,也基本與後位無緣。
大牢之中,烈初雲被脫去一身妃子服,換上了一身白衣。
綠籬被一起關在了同一個牢房裡。
綠籬一直跪在地上:“娘娘,是奴婢的錯,奴婢害了你。”她早已經泣不成聲,沒想到一步錯,步步皆是錯。
烈初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綠籬,別人有心陷害,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是錯,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爲何會做那個布娃娃,布娃娃又如何會在楊小湖手中。”
綠籬咬着下脣,有些不敢吐出實情。
“綠籬,事到如今,你我還有什麼不可說的。”烈初雲靠在牢房的牆壁上。
“是奴婢一念之差,想要詛咒湖才人,所以做了布娃娃,沒想到,被淑妃娘娘撞見,淑妃娘娘給我禁戒後,說替我保密,所以拿走了布娃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娃娃會到了湖才人手中。”綠籬閉上眼睛,一口氣說出了真實情況。
鳳眸一閃,她眼裡一抹凌厲,淑妃,又是淑妃,這個人,還真是用盡心機想要置我於死地啊。
借刀殺人這招用得好!!
楊小湖行事衝動,說話不經過大腦,出了今天這種事,以後自然大家會對她避而遠之,可是淑妃你啊。隔岸觀火,把楊小湖當做傀儡。一箭雙鵰。
“哼呵。”烈初雲輕笑一聲。轉念,看向綠籬:“綠籬,你爲何如此沉不住氣,我與湖才人,雖然有嫌隙,但也並沒有明刀明槍的來。”
綠籬垂着腦袋:“娘娘,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您懲罰奴婢吧……”
“綠籬……”烈初雲只有一聲嘆息。看着綠籬不斷磕頭,她的心也一軟,移了過去,將綠籬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