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好像是五、六歲吧……”蘇姑姑笑言道。
“我也是那個年紀進宮的。”綠籬插話道。
哎,烈初雲嘆了一口氣,她們,註定把青春都獻給了這個皇宮,突然烈初雲像是想起來什麼:“咦,我好像有聽說過,宮女到了二十幾歲可以出宮的吧。蘇姑姑你爲何……不出宮?!!”
“我在外沒有親人,所以便沒有出宮。”蘇姑姑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話了。這十日,還要讓你們兩個陪我一起在寺廟裡吃青菜蘿蔔麼,打起點精神。”烈初雲立馬轉移話題。
“能夠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榮幸。”蘇姑姑道。
綠籬笑了笑:“娘娘,在冷宮,我已經陪娘娘吃了兩個多月的青菜了呢,如今只是區區十日而已。”
“哈哈哈,也是也是。”烈初雲笑了。
“老僧攜全寺恭迎離妃娘娘大駕。”主持畢恭畢敬的鞠躬。身後所有的老和尚小和尚都鞠躬。
烈初雲在蘇姑姑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走上階梯,雙手合十,表示尊重佛門:“主持不必多禮,我只是來爲國家祈福。自可少去禮數。”
“娘娘,寺廟在這碧霞山半腰。娘娘是來爲國祈福,按照禮儀,娘娘應當行三拜九叩之禮,入寺。”主持彎着腰。帶着敬意道。
烈初雲頓時愣住了眼,擡起頭,往上望了望,似乎有看到寺廟的一點影子,可是……那可是在半山腰啊,要自己三拜九叩上去?!!
機械般的扭頭。看向身邊的蘇姑姑和綠籬。
兩人皆是一臉愁容。
呼……
烈初雲只有深深吐一口氣,她們也早已經說了,這祈福並非容易之事,之事沒想到,剛剛來就要被下馬威。
算了,拜也是拜佛祖。反正這一朝穿越,這些禮數問題,自己也真是做多了。
“知道了。”她起手。雙手合十,鞠躬。
三步,一鞠躬,九步一跪地,叩首。起身,三步鞠躬,九步跪地叩首。
身後,和尚們,都低着頭,雙手合十,緩步走在烈初雲的後邊。
一開始還撐得住,沒過多久,她跪地站起來時,便要蘇姑姑和綠籬的攙扶,才能夠爬起來。膝蓋疼的厲害。原來……並非想的那麼簡單的……
她深鎖眉頭。還要多久纔到。或許以前自己還吃得消這些,可是一朝穿越,她根本就忘了鍛鍊,此時身體極端缺乏鍛鍊!!養尊處優了整整半年啊。
“娘娘,您可還撐得住。”綠籬擔憂的小聲問道。
烈初雲擺了擺手:“沒事。”撐不住啦,可是撐不住也要撐住啊,人都來了,難道還能跑路麼,要跑在集市的早就該跑了。現在若是有半分怠慢,到時候恐怕才更惱人話柄吧!
自己剛剛還叫這些和尚不要和自己客氣,哎……他們還真不是客氣,淑妃大概早就知道來這裡會有這樣的待遇吧。
難怪那麼急切的把這個功勞推給自己呢。
眼巴巴的看着寺廟就要到了。九步,走起來,都已經一瘸一拐。
這一段路,整整走了大半天,她到了半山腰之時,已經是傍晚。
“娘娘誠意,必能感動上天,爲我國消災解難。”主持說道。
烈初雲硬撐着身子站着,自己這輩子估計再也沒有做過如此的事情了。星象異動,哎……若是真的,也希望自己這一次來能夠化解災難吧。
“主持吉言。”烈初雲強硬的笑了笑,大方得體,一定要大方得體纔是!!
“今日夜以深,行空,帶離妃娘娘前往廂房休息。”主持看了一眼身邊的和尚。
和尚低頭:“是,師傅。”走到離妃面前:“娘娘,請隨小僧來。”
攙扶着,走進了佛寺。被帶到了一個很樸素的廂房裡。
“娘娘,小僧告退了。”
烈初雲雙手合十:“多謝小師傅。”
和尚離開後,烈初雲一下坐了下來……
綠籬和蘇姑姑立馬蹲了下來,看着烈初雲的膝蓋:“竟然要娘娘三拜九叩從山下上來,哪有這般刁難的。”綠籬嘟起了脣,中午便到了這山腳,現在都夜晚了,看着娘娘剛剛那般辛苦,自己卻無能爲力。
蘇姑姑皺起眉頭:“以前也未曾聽聞有三拜九叩上山之禮。哎,不過這爲國祈福,娘娘,即使苦,也不能夠有怨言啊。”
烈初雲也知道蘇姑姑的話,是,這是爲國祈福,就算讓自己從皇宮跪倒山上,也是應該的。
自己怎麼會接下這種活兒。還以爲只是真的吃吃青菜蘿蔔就可以了的。
“跪也跪上來了,只要別下山的時候,讓我跪下山就是了。”想着自己白吃白住軒轅夜那麼久。也多多少少有點安慰。
晚上,小和尚送來的果然是清粥白菜。這點,她們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寺廟中。烈初雲青燈相伴
而寧德宮。
淑妃今日來了胃口。吃了好多。
“哼,聽到那個小賤人如此受苦。便讓我身心愉悅。”淑妃一抹笑意,賞弄這宮殿裡擺放着的盆栽。
“娘娘只有稍微一使計謀,那個離妃,還不跪地求饒啊。”宮女小朱在旁符合道。
“十天,有的她受的,到時候回來,十天的齋戒辛苦,還不整個人面黃枯瘦。到時,美麗容顏不再,皇上定也不想見到她。”淑妃瞥了下眸子。
“娘娘說的是。皇上本就討厭她了。”卻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個離妃娘娘,確實有着天仙般的容顏。就算是後宮佳麗三千,她也是一枝獨秀。只是皇帝不愛罷了
“小朱,你再出一趟宮,讓父親大人多多提點寺廟裡的和尚。離妃既然是爲國祈福,就做出點樣子來。只是三拜九叩入寺廟而已,太便宜她了。”她一聲冷笑。
“是,娘娘。”
次日。
烈初雲一早就被叫了起來……
主持要她去禮佛?!!先是在佛主面前跪了幾個時辰後,拿來基本佛經。
“娘娘,禮佛要懂佛。請您將這些都手抄一遍……”
烈初雲看着那疊起來超厚的佛經。
卻也只能是點頭答應,該死,這個活一接下來,就沒得消停了,她本就不喜拿毛筆寫字,如今,還要抄抄寫寫這麼多。
“娘娘,讓奴婢來幫您代勞一些吧……”在旁邊磨墨的蘇姑姑說道。
“蘇姑姑,你也說了這種事,太容易給人留下話柄了,我也不想回宮,因爲這件事,被人找茬。”經歷了那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後,她知道自己該處處小心爲上。
“娘娘顧慮周全,自然是好,您昨日膝蓋疼痛未痊癒,今日又跪了許久,還要抄寫佛經。這般折磨,可能捱得住?!!”蘇姑姑的眼神甚爲擔憂。
“這是龍塘虎穴,可是我也已經闖進來了。不做不行啊。”
烈初雲一直抄寫佛經直到深夜。
連續幾日下來,她每日要在佛祖面前跪上半天。除了抄寫佛經外,還要替佛主擦身體,說是爲了親近佛主,讓佛主更能夠體會到自己的用心良苦。
如果說打掃是辛苦的。更折磨的還在後面,要她與和尚們一起下山挑水,說是,接近佛主之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脛骨。讓佛主認同其心。
真沒想到,魂國人拜一個佛主,還能夠拜出如此花樣。
夜晚,
蘇姑姑會替她按摩手腳。想來,來到這寺廟已經有五日了,捱過了一個星期,還有五日而已。
“娘娘,實在太苦了。打掃,抄佛經,每日跪拜……甚至做哪些粗重活。娘娘乃萬金之軀,哪能一直受這種苦楚。”蘇姑姑幾乎每天都要嘆息。
這會兒。
綠籬突然闖了進來……
“綠籬,你不是去拿饅頭麼?!!怎麼突然這麼匆匆跑回來。”蘇姑姑看向闖進來的綠籬。
只見綠籬神色慌張。
“綠籬,怎麼了?!!”烈初雲察覺出來她的不對勁,開口便問道。
綠籬看了一下門外,才走到牀邊,湊集烈初雲的耳邊,小聲道:“娘娘……我剛剛去廚房,偶然經過一間屋子,看見這寺廟的主持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原來,娘娘這些日子以來,受得苦,都是被人設計的。”
烈初雲本來無精打采。
突然,猛地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可有看清楚是誰在背後作怪?!!”
“我怕被人發覺,不敢久留。只是匆匆的聽了幾句。”綠籬低着頭道。
“你都聽到了一些什麼……”
“那人似乎是受了什麼大人的吩咐,特意要娘娘坐這些粗重活的,是故意折磨娘娘。原來,爲國祈福,只要每日跪拜半炷香。根本不是一上午。還有就是隨着和尚們一起唸佛經而已,也並不是抄寫佛經。以及,那些打掃,挑水的粗重活,根本就是空穴來風。”綠籬越說越憤怒。
烈初雲握緊了拳頭,是哪個人要害自己。宮中妃嬪?!!還是別人?!!想來顏諾離在這個魂國到處樹敵。該死,要知道是誰這麼幹的,還真的是不容易。
“這些該死的奴才。”蘇姑姑也憤怒了紅了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氣,烈初雲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找出幕後兇手,而是怎麼化解這份苦難。自己在這佛寺之中,根本無暇脫身,也沒有辦法去找真兇。
“綠籬,你附耳過來。”
綠籬附耳道烈初雲脣邊。
烈初雲說了幾句。
綠籬點了點頭……
第六日,一大早。烈初雲去了大殿跪拜,按照前幾日,她幾天也應當跪上一上午。每日跪拜時,基本上主持,還有幾個和尚都在一旁。
今日。
來到大殿時,烈初雲就先問了主持一句:“主持方丈,請問今日,本宮除了上午的跪拜,還需要做什麼呢?!!”
“哦,娘娘今日需要去山上伐木。”
“伐木?!!這和禮佛有關?!!”該死的,伐木這種東西都想的出來。昨天挑水,今天伐木,真不知道明天會變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