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尹語柔的房間,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明智的選擇了“禽獸不如”。雖然這個決定讓我有些惋惜,但我又應該值得慶幸,我還有那麼一絲理智。
來到陽臺,將一地的酒瓶收拾到一邊,坐在尹語柔剛剛的椅子上,點燃一根菸,看着窗外的夜景。
多多搖着尾巴跑了過來,蹲坐在地上看着我,只是我沒有發現,剛剛它眼睛裡閃過了尹語柔微微上揚的嘴角。
想着晚上我們的談話,我終於知道尹語柔讓我做的什麼。血滴子?搞笑,如今這個時代,別說血滴子,你就是站在大街上放血,又有誰管你?
心中暗歎一聲,如果尹語柔如果讓我成爲第二個血酬,那又另當別論了。
她交給我的這份差事,說好聽是幫她解決她不好出面解決的問題。說不好聽點,我就是當作她的傀儡,如果我做了,那麼我會永遠的成爲她的污點,恐怕就像當年的血滴子,遲早有一天,要被她抹去。
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能力,配不配讓她抹去。想東西的時候,我總是把我自己想的無人能敵,就像卡布達超人一樣,做什麼東西都易如反掌。而現實總會背道而馳,不然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尹語柔說的一句話我印象很深——一夜之間。
可能真的像她所說的,成與敗都在一夜之間。事情發展的速度,總是會超出你的想像,就像我,一夜之前,還在街上爲明天的住宿與伙食發愁。如今,我遇上了尹語柔。
就像一個電影一樣,只是一個鏡頭的切換,讓我懷疑我是在做夢。
桌上,還有尹語柔沒有喝完的半杯紅酒。將菸頭掐滅,端起酒杯放在鼻前,閉上眼,想試着嗅到尹語柔殘留的氣息,之後,仰頭喝掉。
站起身,自嘲的笑了一聲:“屌絲。”
……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尹語柔已經走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發現多多正蹲在我的牀前,可能是餓了。
我沒理會它,反正沒有什麼事情做,剛決定睡個回籠覺,多多卻衝着我叫了一聲。
“滾蛋。”我翻身背對這它,用枕頭矇住腦袋,沒打算理它。
“唔……旺……”
多多又叫了一聲,這一次,聲音中摻雜着一絲哽咽。我翻身坐起,冷眼看着它,過了許久,我覺得我漸漸清醒,穿鞋下牀,來到廚房。
餐桌上竟然擺放着早餐,讓我一愣。儘管只有麪包和牛奶,但還是讓我心中一暖,顧不上刷牙,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恩,真甜。
飯後,我將我的筆記本拿出來,這裡面還有我沒有完成的稿件。躺在沙發上,感受着從落地窗前照進來的陽光,讓我靈感十足。
就這樣一直忙碌到下午,我接到了尹語柔的電話,讓我下樓。電話裡,她說樓下有人在等我,只是給我了車牌。
換上了昨天新買的衣服,自戀的對着鏡子擺了一個Poss之後,滿意的轉身下樓。
在小區門口,我找到了尹語柔說的那輛車,是一輛黑色的奧迪A6。此時車頭靠着一個男人,正抽着煙。我快步走上去,擡頭打量這個人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
一米七左右的個頭,看上去十分結實,上身穿着黑色的貼身短袖,胳膊上露出大片紋身。往上看去,四方的臉型,除了重重的胡茬之外,左眼旁邊一道深深的刀疤格外引人注目。我還能看見傷口縫合留下的痕跡,總之一句話,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好人。
男人見我打量他,將手中的菸頭彈飛,看了我一眼,問道:“喬九?”
“恩。”
男人聞言,蠻笑一聲,對我一甩頭:“上車。”
我答應一聲, 沒多說什麼,對於眼前這個人我實在是提不起任何想說的話題。轉身走到副駕駛門前,剛想拉開進去,男人卻站在我身後,指了指駕駛位。
“我,我開?”我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問道。
“廢話,不然我來幹什麼。”男人冷聲說了一句,將我推向一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橫你大爺啊,我好像欠你錢。拉着個臉,好像你家誰出殯了。我心中不滿的埋怨了一句,當然這話不能當面說出來。
從車前繞道駕駛位,我發現這輛車竟然是手動檔。雖然不會開車,但是多少了解一些,看着坐在旁邊的男人,我想了想,還是問道:“怎麼稱呼。”
“包尤。”男人沒有看我,對着車窗說道,“朱秦尤許的尤。”
包郵?呵呵,真是奇葩的人,奇葩的名。我心中暗笑一聲:“這,包大哥,我該怎麼開。”
“自己研究。”包尤說完,將副駕駛的椅背降下去一點,躺在上面,“這片空地夠你練車了。”
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突然有一種想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想法歸想法,我也只是用目光殺他幾個來回罷了。
唉,又漏殺機,有時間我得把我武功廢了。
發動汽車,憑着自己的感覺。踩離合器,掛擋,接着是油門。當擡起離合器的時候,整個車身猛地向前竄去,接着又停了下來,車也熄火。
由於慣性的原因,坐在副駕駛的包尤的腦袋狠狠的磕在在前風擋玻璃上,發出一聲悶響。
“意外。”我乾笑一聲,看着包尤那冰冷的眼神,擦了擦手中因爲緊張出的汗水,從新發動汽車。
“慢點擡離合。”包尤看着我的左腿,教導道。
……
整個下午,在一塊空曠的場地上,一輛黑色的奧迪A6在衝刺與熄火中成爲了亮點。
可能是一會還有什麼事情,也可能是包尤耐心已經耗盡。將我從駕駛座上攆下來,熟練的發動汽車,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回頭對我說道:“我真不知道尹小姐看上你哪點。”
我賠了一個笑容,心中卻將包尤家人問候了一遍。
“小子,聽尹小姐的意思,以後你就要跟着我了。”包尤點上一根菸,舔着嘴脣說道,“你有什麼擅長的事情沒有?”
我想了很久,擅長的,說實話我真沒有發現我有什麼擅長的事情。我給我自己的評價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樣樣通,樣樣鬆。
最後,我還是弱弱的問了一句:“賣萌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