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上仙尊怔了怔,未曾料想這個時候她還有話說。
雖然詫異,但他還是擡手示意,“你說。”
半夏朝那地上拜了拜,無神采的眼眸看向那端坐如鐘的人,道:“半夏懇求師父親手執法!”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一驚。
對於這種懇求,瓊上仙尊自然是不願意的。
說到底,半夏是掌門師弟唯一的徒弟,雖然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可也不至於由一介掌門親手執法。
沒有先例,未來也沒有餘地可談。
“胡鬧,此事哪有……”正當瓊上仙尊斥責,所有人震驚於半夏的請求時。
同門晚輩還是關切的,到底她是師侄唯一的徒弟,先前已多次爲此事傷和氣,如今總不好再當着他的面處置
只見得那臺上的人徒然起身,白衣無塵,長髮披垂,數千雙眼睛的注視下,他鎮定自若,緩緩地,一步步走下石級,穿過上千弟子間的過道。
最後行如雲翳,踏上了高築起的石臺上。
“掌門師弟,不可啊!”瞧見陸炤清上了邢臺,瓊上仙尊吃驚不已,連忙呼喊。
不遠處的未漓仙尊連忙上前拉住他,“二師兄,你這是幹嘛。”
“幹嘛?你沒瞧見掌門師弟上去了嘛!”瓊上仙尊板着一張嚴厲的臉。
“早該這樣了。”未漓仙尊捋着胸前華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這樣的結果,他早就知道了。
瓊上仙尊一聽,睿智的眸子頓時睜圓,“你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未漓仙尊笑言。
寬大的袖袍一攏,轉身朝旁邊的座位走去。
接下來,他可要好好看戲了。
掌門師弟,但願你不要讓師兄我失望啊!
到了石臺處,陸炤清駐足,雙手負於身後,一雙眸子清清冷冷看着半夏,聲音依舊無悲無喜:“你可有話,要對爲師說的?”
半夏仰臉看去,瞧見那風輕雲淡的俊逸臉龐,心裡的疼痛又加了一分。
可聽得心心念地,愛地人,還自稱爲師,並未因爲她的禁忌愛戀而撇清關係,半夏的心裡又好受了一些。
她垂眸盯着地面,眼底滿是痛色:“徒兒自知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不敢奢求師父原諒。只請師父親手執法,徒兒死也甘願。只是……徒兒還有一事相求。”
陸炤清只覺得呼吸一窒,淡淡啓齒:“你說。”
聽他應承,半夏只覺得鬆了一口氣,朝面前的人磕了個頭,“請師父不要再收徒弟。”
半夏的聲音不大,稍微有些內力的人均可聽到。
聽得她的要求,衆人又是一驚,大夥紛紛覺得半夏的要求太過分了。
就在大夥以爲掌教會拒絕的時候,只聽得空氣裡又添一句,“爲師答應你。”
臺下瞬間一片喧譁。
“我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掌教居然答應了?”
“掌教肯定是昏了頭了,這麼要命的要求居然也答應?”
“也不知道掌教是不是真被半夏那丫頭給迷惑住了,如此過份的要求,竟然也答應!看來,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瓜葛。雲華峰那麼高,誰知道他們師徒二人在懸圃殿裡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