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微沉,鼻尖的少女體香讓皇甫曜不悅地皺起眉。
她與她不一樣,若是她這麼靠着自己,他或許會越發地靠得近一些,順便佔佔便宜,但此時此刻,他只想將眼前的女人一巴掌揮開。
不過,他還是耐心按住心底的厭惡,只是稍稍換了個角度,擡起頭來,笑道:“想不到昭陽公主剛來大燕便知道了這麼多事情,這樣吧,讓曜來猜一猜。”
他頓了頓,目光微寒,“玄落身上的隱毒是你下的,那夜到定國公府阻止我救玄落的人也是你,雖說所有證據都指向聖德太后,但你卻忘了將最重要的一個證據帶走。”
風野昭站直了身體,目光無意間落在了皇甫曜腰間的玲瓏玉佩上,她原先有些陰寒的臉變得柔和了許多,但卻依舊是不解、疑惑道:“什麼證據”
“安魂香。”
皇甫曜在風野昭離自己遠了一些後像是得到自由一般,手搭在桌子上,扣着奇怪的節奏,道:“木奇抓到的那個首領身上,帶着安魂香,而安魂香是什麼,想必昭陽公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定定看着她,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寒意。
風野昭一滯,終於明白自己輸在了哪裡。
果然,他還是這般地瞭解自己。
想着,她輕輕笑道:“果然是什麼都逃不過曜哥哥你的眼睛,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做呢是殺了我爲玄落報仇,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大燕的那個草包皇帝”
風野昭一直都只知道玄落是千闕宮的宮主,與皇甫曜走得很近,而且玄落還是大燕小皇帝撻拔睿的人,其餘的她都還未查到,也永遠查不到。
只要玄落不願意,只要皇甫曜不願意,那她就永遠不會知道玄落的真實身份 “昭陽公主覺得曜會怎麼做呢”皇甫曜反問道,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厭惡。
“若是曜哥哥和一開始一樣,對任何女子都冷漠相待的話,或許昭陽也不會做的如此絕,可爲什麼,這麼多年,昭陽從未見過曜哥哥如此袒護一個女人,如此愛惜她,幫助她,甚至是不惜耗費自己一身內力來救她,爲什麼”
聲聲淒厲,字字錐心
她從未得到過他如此的關心和愛護,爲什麼那個女人就可以 皇甫曜沒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她。
而風野昭看着皇甫曜的淡然神情,終於是忍不住落下淚來,然而,楚楚可憐的臉上,卻是在片刻之後滿是肅殺之意,“皇甫曜,若你不願娶我,那麼只要我看見你和她笑一次,我便殺她一次,我倒要看看,這個玄落能夠躲過我多少次暗殺。”
又是一瞬沉默,在風野昭以爲皇甫曜要拒絕的時候,他最終還是淡淡開了口,“放心,我與玄落只是玩玩罷了,不過對於你,我皇甫曜此生只娶對自己最有用的女人,那麼你呢你對於我皇甫曜又有何不同之處”
他這一開口,直接把矛盾中心從玄落身上轉移到風野昭的付出和能力上來。
風野昭的臉上先是浮現一抹喜悅,然後又蓋上了一層淡淡無奈和痛苦,她側過臉去不再看皇甫曜,臉色微微白了一白,但瞬間恢復正常。
“定國公。”她忽然又換了一種稱呼,換了楚楚的口氣,“你到底要昭陽做什麼”
心頭思緒飛轉,皇甫曜的面上卻是從容如常,“若我要你金國的兵權,你能拿到”
風野昭臉色大變,“你要兵權做什麼”
皇甫曜微笑,不語。
“看來曜哥哥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又或者,你對玄落並非玩玩而已,難道,你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不然的話,你爲何要耗盡一身內力去救她,爲何要一心一意討好她”風野昭不是那種真的柔柔弱弱的女子,她只需好好一想,便知道了皇甫曜的心思。
可惜,對上生了十七八個竅的狐狸心的皇甫曜,她還是嫩了點兒。
“她給得了我天下第一樓靈闕樓,給得了我天下第一宮千闕宮,還給得了我大燕的江山,我一身內力只要苦修幾年便回來了,可這些東西,卻是機不可失。”
皇甫曜正了臉色,幽深如墨的眸子裡閃着詭異的光芒,只見他起身站在了風野昭的面前,給她一種極端的壓迫感,繼續以邪魅低沉的嗓音道:“那麼你呢,我的昭陽妹妹,你又給得了我什麼呢”
“你”風野昭不可置信地看着皇甫曜,看着這張俊美如妖孽,卻是一點感情也沒有的臉,半晌回不過神來。
是啊,自從她認識面前這個男人以來,他一直都是那樣淡薄的,對於不感興趣的事情,哪怕是皇位也不會多看一眼,她一直都以爲他對於這些名利毫無興趣,卻不曾想,原來他的心思,藏得這樣深 “這就是我要兵權的原因,你若給不了我兵權,那就別再一廂情願。”
皇甫曜淡淡說着,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道:“還有,在這之前,你若敢傷害玄落,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他的眸子裡,包含着濃烈的殺意,一點兒也不曾掩飾,這讓風野昭的心再一次被狠狠撕碎。
原來,他愛的,從來都不是美人,而是江山,是整個大陸的江山 她該慶幸他沒有愛上別的女人,還是該慶幸他給了自己能夠得到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