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騎在馬上,他身穿平日裡的白衣錦服,身下是一匹比雪還要白的駿馬,而他身後,是清一色的玄黑,除了一個藍秦,其餘人,皆是他從自己的帝國中挑出來的精英。
這些精英中,每一個,都是能征善戰的能手,每一個,都是他安插在各國的將軍級別人物。
“越太子,可還記得爺當初說的話”皇甫曜擡起頭,懶洋洋地瞧着城樓上的男人,一身狼狽與憔悴,即便是刻意掩飾,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越非他,分明是在害怕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心裡的那塊大石頭,就沒徹底放下來過。
“皇甫曜,你切莫得意太早,你以爲我會就此投降做夢哪怕是戰至最後的一兵一卒,我越非也絕不會向你投降,向撻拔睿投降”越非冷冷看着下面的白影,哪怕他現在處於下方,這麼仰頭看着自己,但他心中還是會不自覺地覺得是自己在仰視着他。
那樣的男人,哪怕是這樣淡淡看自己一眼,他也會覺得莫名的恐懼。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不是沒有和皇甫曜打過交道,只是,眼前的皇甫曜似乎不再是從前那個不理任何事和人的大燕定國公,現在的他,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享受着獵物的恐懼與害怕,然後,在最後掙扎的時刻,看着獵物一點點失去生命的氣息,滿足他的快感。
只是他誤會了,若是他不一次次地加害玄落,想要對玄落出手,皇甫曜絕不會這樣對付他。
按皇甫曜簡單粗暴的手段,他會直接滅了越國,而不是這樣浪費時間。
“越非,你是不是很好奇爺爲什麼這樣針對你”皇甫曜懶懶道。
越非沒有說話。
皇甫曜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神飄過天空,看着另外一個世界,在那裡,他彷彿看見一道倩影,倩影緩緩走向他,帶着狡黠的笑。
“醉心崖上,你逼得爺一身重傷,爺沒記仇,也沒怪你,畢竟是爺自己的問題。可你逼得她跳崖,逼得她不得不分神對付你越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皇甫曜的嗓音依舊邪魅而低沉,但聽在越非耳裡,卻帶着森冷的殺意和戾氣。
他想,皇甫曜今日是不會放過他了。
“原來你是爲了玄落那個女人而來怎麼,她沒有進宮給你效忠的小皇帝做妃子,反而是入了你皇甫曜的懷抱”越非冷眼看着皇甫曜,如願看到他俊逸非凡的臉上浮現一抹黑沉,心中好笑,繼續道:“也對,你比那小皇帝可強多了,比如,他現在臥病在牀,而你,卻是在爲他奔波賣命”
皇甫曜低低笑出了聲,“唔,你分析得還挺透徹。”
越非眉頭一皺,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既然分析得這般透徹,想必也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一件大事吧”皇甫曜頗有興趣地擡眼看着越非,一字一句,笑道:“你父皇,應該已經殉國了。”
他說的不是病逝,不是駕崩,而是殉國
越非臉色一變,咬牙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