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施慶元絲毫沒有猶豫, 在皇位和瀾兒之間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瀾兒比他自己都還重要,更何況是皇位。
衆人一聽到皇上的選擇都大駭,皇上居然這麼輕易的將皇位拱手讓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皇后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周圍的人都齊刷刷的看向皇后, 只見皇后臉色蒼白無力, 頭髮上甚至掛着汗珠, 用手捂着肚子。衆人才想起皇后有了身孕了, 對皇后的感官又好了一些。畢竟只是個弱女子, 在這種時候卻還如此淡定與倔強,實在令人敬佩。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前太子卻高興不起來。他以前費盡心思的搶奪卻沒登上皇位, 結果得償所願登上帝位的人,卻能輕易的將皇位拱手讓人。怎麼能讓他甘心。
前太子冷然的繼續道, “那你寫下退位詔書, 把詔書丟過來, 本太子就放了你的皇后。”
“好。”施慶元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然後對着小福子說, “去拿紙筆來快去。”
這時宮外看見皇宮火光沖天的大臣已經到了宮門口了,結果一路暢通無阻。到儲秀宮門口的時候剛好聽見皇上答應退位的話,一個個二話不說就直接跪下,“皇上三思啊。”這些大臣可不認爲一個皇后比得上這整個江山。只有衛水不那麼認爲,他看見自家寶貝女兒居然在賊人手裡, 結果這些人居然還不想讓皇上救。直接幾腳就把跪着的人踹翻在地。
施慶元看了一眼毫無形象的那些大臣,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這些大臣們還真不知道皇上這個他還是她指的是誰, 是那個賊人還是皇后?不過想了一下應該不是皇后, 於是羣臣也就答道, “微臣不知。”
“他是前太子,你們以前不是覺得他名正言順嗎?現在還給他有什麼不好。”
羣臣再一看那個面容盡毀的前太子, 皇上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這前太子當了皇帝,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這個前皇帝吧。難道爲了皇后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羣臣現在直接給這皇后打了個禍國殃民的標籤。
前太子聽到這句話卻是大笑起來,眼神透着無盡的嘲諷。名正言順?名正言順的他居然會混到這種地步,也實在難得。什麼叫還給他,他不需要還,只要他想要他自己會搶過來。
“皇上,紙筆都準備好了。”小福子壓低聲音說道,他真的怕這些大臣們把他這個跑腿的給撕了。
施慶元很流暢的接過紙筆,看了一眼衛茉瀾,堅定的寫下了一份退位詔書。
“寫好了。”
“那你親自送過來。”前太子嗜血的笑了笑。
施慶元從容的拿着聖旨朝前太子走去,就好像只是敘舊沒有任何危險。
皇上的從容卻是讓周圍的人都以爲皇上還有後招,心放下了不少。
衛茉瀾哭泣着使勁的搖頭卻依然阻止不了皇上前進的步伐,可是她肚子已經開始在下墜,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個小生命在她體內流失。她已經痛得說不出任何話了,更何況她現在想發聲音也發不出。她低頭一看鮮血已經染紅了裙子。
施慶元當然也看到了,心就更是焦急。瀾兒現在需要太醫,他一定要儘快把瀾兒救出來。
“詔書已經拿過來了,將她放了。”
現任皇帝和前太子難得的碰面,前太子伸出手,“拿來吧。”
“你先把人放了。我人已經在這裡了,把我當人質不比她更有用。”施慶元很怕這人又出爾反爾不肯放過瀾兒,到時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本以前前太子會欣然接受,卻沒想到他反而大笑起來,“錯,她可比你有用多了。有她在,可以讓你做很多事。本太子是你哥哥,會不知道你骨頭有多硬。真難得的有個軟肋,你覺得本太子會那麼傻。”其實他本來就是個傻的,要不然也不會到這種地步了。結果還在這左一句本太子又一句本太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前太子一樣。太子自稱什麼來着,對了,是孤。看吧,這麼久遠的事情,他都快忘了。只是不甘心啊,所以纔會有這麼一出。
施慶元沒有討價還價,最終還是直接將詔書遞給了前太子,“現在可以把她放了吧。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解決。我欠你的,你在我身上討回就是。”
前太子直接打開詔書看了一下,居然是真的,還加蓋了玉璽的。他真的要對他這個冷血自私的皇弟刮目相看了。從懷裡掏出匕首,直接在施慶元臉上抽打着。
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這前太子不會剛拿到退位詔書就要將皇上可殺了吧。
衛茉瀾卻是實在熬不下去了,肚子的疼痛已經超出了她的負荷。她又再一次成了累贅了嗎?
挾持衛茉瀾的黑衣人見人直接倒下了,不知道怎麼辦,轉頭想請示首領,並沒有將衛茉瀾扶起來。
施慶元時刻注意着衛茉瀾的動靜,看見衛茉瀾暈倒了,直接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將衛茉瀾抱在懷裡。施慶元衝過去的時候,臉被匕首劃了一道長痕。一邊臉就這麼直接毀了。鮮血模糊了半邊臉,看起來就讓人覺得疼痛無比,可是施慶元卻彷彿沒有一點感覺一樣。只關心他懷裡的衛茉瀾。
前太子對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周圍的幾個黑衣人就將施慶元和衛茉瀾一起抓了起來。可是施慶元根本不讓人碰衛茉瀾,所以最後就是施慶元抱着衛茉瀾,黑衣人挾持着施慶元。
前太子做了個撤退的手勢,黑衣人們迅速靠攏。這次的刺殺黑衣人也折損了很多人,現在剩下的人所剩無幾。但是他們手裡卻有王牌,最後誰勝誰負還真不知道。
施慶元和衛茉瀾被帶上了宮外的馬車。看着昏迷的衛茉瀾,施慶元只得祈求道,“你能不能讓大夫給她看看,求求你。”
前太子像看一個笑話一樣看着施慶元,那時候他們爭鬥得那麼厲害。他欺辱以前這個人欺辱得那麼厲害,這人從未說過一個求字。現在爲了一個女人這人居然求他,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可是他可沒那種好心腸,只是冷傲的看着這人。
“我已經把詔書給你了,你爲什麼還要跑。”
爲什麼?因爲他根本沒那個命當皇帝,他日子不多了。可是強烈的不甘心,他只想殺了這個男人。可是現在他發現了更好玩的,讓這個男人生不如死。要是這個男人活着,可是這個女人死了。他真想看看施慶元是什麼表情。痛徹心扉是他最想看到的。
前太子看了看後面的追兵,追兵越來越多,他卻絲毫沒有壓力。誰叫他手裡有人質。
馬車還是比不上單純的騎馬快,前太子一行人很快就被追上了。又是一場惡鬥開始。
衛茉瀾從打鬥聲中醒來,看着抱着她無比焦急的施慶元。儘管再痛,她還是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卻是柔弱中帶着慘烈,施慶元一看到這個笑就哭了起來。跟他在一起瀾兒受過太多的傷了。
施慶元受傷的半邊臉的血跡已經乾涸,現在都是血塊了。衛茉瀾看到這樣的施慶元一點都沒有嫌棄,她只是嫌棄她自己次次都是拖累。要是她有自保能力,情況又怎麼會如此。
“主子,我們來救你們來了。”暗三等人焦急的在馬車外叫到。
馬車內的前太子和另外看守施慶元和衛茉瀾的黑衣人也迅速做出阻擋的姿勢。幾人打了起來,前太子招招狠辣,看得出他的招式全都是直擊要害。暗三等人扔是不敵,最終敗下陣來。
前太子一行人很快就撤退到了郊外,前太子看着施慶元,眼睛裡閃着精光,“把他給我丟下去。”直接用手指了指施慶元,他就放這人回去又怎麼樣。他要讓這人一輩子煎熬。
“不要,不要。”施慶元怒吼着,他要和瀾兒在一起,他們要把瀾兒帶到哪去。他的手死死的抓住瀾兒,不要他們這些人將他們兩個分開。
前太子揉了揉額頭,罵道,“你個蠢貨,不知道把他打暈再丟下去啊。”
被罵的黑衣人也沒反駁,用刀背在施慶元背後一打。施慶元卻沒有暈過來,黑衣人還真有點佩服這個皇帝了。一般的人他這種力度早都暈過去。他想再打一下,結果刀背還沒落下,那女的又直接用身體擋了過來。他鬱悶了,這兩人到底有完沒完呀。他也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直接將衛茉瀾丟到一邊,再朝着施慶元一打。這次終於暈了。
“太子,暈了。扔下去嗎?”
前太子面無表情道,“扔吧。”
衛茉瀾眼睜睜的看着施慶元被扔下了馬車,眸子裡的悲傷做不得假。剛剛將施慶元扔下去的那個黑衣人又說道,“太子,要將這個女的啞穴解開嗎?”
“你什麼時候點了她啞穴的。”前太子本來還納悶啦,這女人怎麼一句話都沒說過,那麼無情啊。還幸災樂禍的想了一下,這女的是不是不喜歡施慶元。沒想到是這小子點了啞穴。
“太子您跟施慶元對陣的時候點的,屬下怕這女的叫起來吵到你們。”黑衣人有點納悶了,這難道不對?
前太子卻是直接給了黑衣人腦袋一巴掌,罵道,“你個蠢貨。”
那黑衣人摸着被打的腦袋,怎麼都想不明白他怎麼就是蠢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