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瑞擰眉,等他想說什麼的時候,溫柔已經趴在那睡着了。
段家瑞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溫柔的臉上,睡着的時候溫柔很溫順,像她的名字,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段家瑞感覺得到,其實溫柔並不是一個生性淡漠的人,她曾經應該是開朗樂觀的人,只是,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纔會改變。
段家瑞眉心緊蹙,如果不是什麼深入骨髓的痛,怎麼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溫柔有一縷頭髮落在臉頰上,段家瑞伸手輕輕的把她的頭髮捋順。
“別走……”溫柔脣瓣輕輕的溢出兩個字。
段家瑞眸光瞬間軟下來,他的手落在她的臉頰上,溫柔的皮膚真的很好。
“別,丟下我……”
段家瑞身體猛地一僵,他回過神來,溫柔這個時候叫的人肯定不是自己。
段家瑞頓了一下,手指猛地僵了一下,不對,溫度不對,段家瑞急忙試了試溫柔的額頭,滾燙。
段家瑞急吼吼的按了鈴,樑井很快到了病房。
“發燒了,怎麼會發燒,用了陸家的藥怎麼還會發燒。”段家瑞焦急的問道。
“我來檢查一下。”樑井上前,檢查了溫柔的傷口,又讓護士量了溫度,“傷口感染,外傷出現傷口感染是很正常……”
“本少不管什麼正不正常,我要她人沒事!”段家瑞打斷了樑井的話,沉聲說道。
“是,大少爺。”樑井應聲開始給溫柔做降溫處理,折騰到半夜,溫柔的燒纔算是徹底的退了。
“大少爺,您去休息吧,我來照顧溫小姐。”樑井說道。
“你出去吧。”段家瑞淡淡的出聲。
樑井只要轉身出了病房,段家瑞坐在牀上,伸手抱起溫柔,她一直趴着很不舒服,這會溫柔整個人貼在段家瑞身上,她身體軟軟的,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藥香。
段家瑞輕輕的嚥了咽口水,他有的時候想,自己真應該跟溫柔更進一步,這樣她就不會再跟自己生疏,也許會有一些依戀自己也說不定……
但他只是想想,他了解溫柔,如果自己強硬的更進一步,他們之間就徹底結束。
段家瑞抱着溫柔沒多久睡着。
清晨的陽光從窗櫺落下,落在溫柔的臉上,她長睫微微顫了一下,睜開眸子,入目是一張放大的俊顏,溫柔一愣。
她趴在段家瑞身上,兩個人的姿勢很是曖昧。
溫柔本能的想起身,她一動段家瑞就醒了。
“睡醒了?”段家瑞抱着溫柔起身問道。
“嗯。”溫柔應聲,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她昨晚沒蓋被子,這會有點冷,段家瑞伸手扯過被子,動作頓了一下,看了看溫柔身上的傷,確定沒有血肉模糊的地方纔給她披上被子。
“我幫你找件衣服,昨晚藍可可送來的。”段家瑞伸手把牀頭櫃上的袋子拿起來,翻出一件棉質的體恤衫,輕輕的想幫溫柔穿上。
“我,我自己來。”溫柔臉紅的厲害。
“你不方便,我來。”段家瑞堅持。
“段,段家瑞,我自己來。”溫柔抱着胸前的半截衣服,說道,昨天手術的時候的她的衣服就被剪開了,前面的衣服還掛在脖子上,後面的已經被樑井減下來順手扔掉。
“想看昨晚我就看了。”段家瑞打趣道,他愛極了溫柔害羞時候的小模樣,嬌滴滴的像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你……”
“好了,我閉上眼睛,你快點。”段家瑞說着真的閉上了眼睛,溫柔急忙脫下衣服,她的動作很慢,乾淨的衣服套在身上的時候,段家瑞睜開了眼睛。
“你!”溫柔氣急臉頰緋紅。
段家瑞輕笑出聲,“眼睛睜開的晚了一些。”
“段家瑞!”溫柔瞪大了眼睛,小臉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段家瑞笑的燦爛。
房門忽然被推開,段家瑞伸手抱住溫柔,用被子把她包好,她的衣服還沒理,有人進來,會走光。
“柔柔!”
肖振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明顯帶着幾分焦急。
他聽說溫柔受傷,心都疼的碎了,立刻開車來了醫院,但,眼前的一幕比什麼都更能刺痛他的眼,溫柔被段家瑞抱着,包着被子,被子裡面會是什麼樣的情景,肖振遠猜得到!
有什麼東西洶涌的從他的心底升起來,肖振遠想殺人!
“誰讓你進來的。”段家瑞低沉的聲音響起。
“柔柔,你們,你們在做什麼!”肖振遠顫聲問道,他希望溫柔回答,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只是抱在一起取暖。
“男人和女人在被子裡能做什麼?”溫柔淡漠的反問。
段家瑞微愣……
肖振遠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你,你真的跟他,跟他!”
“是,我們早就在一起了,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溫柔緩緩的開口,眼角餘光都沒賞給肖振遠。
肖振遠身體都在顫抖,“柔柔,他不會娶你!他們家也不會接受你,但我可以,我已經解除婚約,我可以娶你,光明正大的娶你,你跟我走,你們發生過的事,我不計較。”
溫柔側眸身體緊緊的靠在段家瑞身上,“我的事,你沒資格管,滾。”
肖振遠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段家瑞脣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低頭吻上溫柔的脣,溫柔伸手勾着段家瑞的脖子。
肖振遠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一身怒火,剛要衝過去,藍可可已經帶着人衝了進來,把肖振遠拉了出去。
“溫柔,你是我的。”肖振遠出門前狠狠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大步離開。
段家瑞緩緩的鬆開溫柔,“他是不是有病?”
“嗯。”溫柔應聲。
段家瑞輕笑出聲,“女人無情的時候果然是夠利落的。”
溫柔長睫微微顫了幾下。
女人之所以會無情,是因爲男人曾經對她更無情,那種刺骨的傷害,終生不忘。
溫柔在醫院住了十天。
到第十天的時候,溫柔的傷口已經徹底的癒合。
“終於可以出院了。”段家瑞笑着開口,這幾天他都是和溫柔睡在一張牀上,溫柔不能躺着只能趴着,就是趴在段家瑞的身上,儘管後幾天溫柔說自己可以躺着睡,但段家瑞還是堅持要‘照顧’溫柔,賴在牀上。
樑井最後做了檢查,就讓溫柔和段家瑞離開。
兩個人剛剛出門,接到藍可可的電話。
“老大,出事了!”藍可可急吼吼的說道。
“慢慢說。”段家瑞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時候聽着有幾分安穩人心的作用,果然電話那邊的藍可可冷靜下來。
“北木小區,拆遷過程中出了狀況,拆遷隊拆遷的老房子裡還有一對祖孫,拆遷隊的人沒發現,現在老人家和孩子都壓在下面。”藍可可說道。
“人怎麼樣?”段家瑞問道。
“目前還沒把人挖出來,可能凶多吉少了。”藍可可站在現場,心裡發悶,畢竟是兩個鮮活的生命還有一個是孩子。
“我馬上過去,你記住不惜一切代價救人。”段家瑞說道。
“我知道,消防隊警察急救人員都到了現場。”藍可可說道。
“穩住。”段家瑞扔下兩個字掛斷了電話,方向盤一打朝出事小區駛過去。
溫柔看了段家瑞一眼,“吉人只有天象,不會有事的。”
段家瑞緊緊的握着方向盤,“我從來不信這個命理的東西,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努力,所有的狀況頻出都必然事出有因,至於是人爲還是什麼,我會查,也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溫柔微微頓了一下,段家瑞很堅定,他真的和傳聞中完全不一樣。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車子一路到了北木小區。
小區裡三層外三層的人,警察拉了警戒線,已經擋住人們的熱情,早就有人把暴力強拆致使祖孫二人下落不明消息發到了網上。
網上的迴應異常的熱烈,暴力強拆永遠都是重點。
大家都開始破開大罵,說開發商惡劣等等。
記者們自然也趕到了現場,一個勁的朝裡面按閃光燈。
溫柔和段家瑞下車,兩個人一下車,立刻有記者認出了段家瑞。
“段總!”
一語掀起萬層浪,所有的記者都被段家瑞吸引了注意力,大家急吼吼的衝過來。
“段總,請您說一下對於暴力拆遷的看法。”
“段總現在是不是瑞城集團準備強行拆遷,如果不走就會有生命危險。”
“段總,您帶着女伴一起出現,您是不是根本不關心老百姓的生計。”
衆人七嘴八舌的問道,若不是人多大家也沒有那樣的膽子問話。
段家瑞涼涼的看了衆人一眼,“瑞城集團所有的文件都是齊全的,瑞城的公關部會稍後公佈所有的文件資料,這次出事我很遺憾,也會盡力去挽救生命。”
音落,段家瑞大步進了廢墟,溫柔也跟着往裡走,立刻被記者攔住。
記者正要開口。
“我是鐘點工,要去上工。”說完跟着段家瑞進了警戒線裡面。
溫柔擰眉,現場的情況太差了,消防兵和警察們正在很努力的清理被困祖孫周邊的土,忙的熱火朝天。
“停一下。”
【明天起兩更打底,謝謝大家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