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燁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到家。
“死了嗎?死了記得通知我放掛鞭。”席燁冷冷的說道。
“哥。”藍思辰擰眉。
“什麼事?”席燁立刻意識到不妥。
“秋楚紅有服用抗抑鬱藥物的歷史,康衍琛很有可能會按照這個方向來打這場官司。”藍思辰說道。
席燁握着手機的手驟然收緊,“你的意思是,秋楚紅可能不需要坐牢。”
“康衍琛非常的厲害,手裡有這麼有力的優勢不會不利用,加上段家瑞的關係,秋楚紅很快會被判監禁,控制人身自由,但不會在監獄,而是在精神病院,或療養院。”藍思辰說道。
“憑什麼!”席燁整張臉都因爲憤怒而扭曲。
“哥,你冷靜一點,現在還不好說,還要等報告出來。”藍思辰說道。
席燁掛斷了電話,心裡被一股火燒的全身都疼,他站直了身體,撥了溫柔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才被接通。
“溫柔。”
“有事?”溫柔擰眉問道,她不喜歡席燁。
“秋楚紅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了。”席燁涼涼的說道。
溫柔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家瑞真的……
“段家瑞給秋楚紅做了假的手續,說她之前一直在抗抑鬱的藥,康衍琛有這些所謂的證據在手,很快就能把秋楚紅保外就醫。”席燁緩緩的說道,“溫柔,你是我媽媽養大的,你要是但凡心裡有點正義感,現在離開段家瑞。”
“席燁,我的事,我自己會決定。”溫柔吃力的出聲。
“呵,你所謂的愛情嗎?愛一個不分是非的男人。”席燁冷冷的出聲。
“席燁!”
“溫柔,現在離開,否則我會殺了西西。”席燁冷聲說道。
“席燁!不許你動西西!”溫柔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席燁竟然……她不能慌,肖振遠會照顧好西西。
“溫露一家到現在都沒找到。”席燁接着說道。
“席燁,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只要告訴溫露你最在乎的人是西西,殺了西西你會痛不欲生,你說她會不會想方設法殺了西西,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根本不會在乎殺人償命,不過,那個孩子,只有那麼點大,可惜了。”席燁繼續說道,甚至帶了幾分笑意。
“他們一直是被你藏起來的,當初綁架我的人也是你安排的是不是?”溫柔問道。
“是,你應該知道,我的那些人戰鬥力不差,你能對付的了,肖振遠身邊的人對付不了,還有,一個人一旦鐵了心要做什麼,你一個人怎麼攔得住。”席燁緩緩的說道。
“溫柔,你再不走,我就把溫露放了。”席燁冷冷的催促道,“你已經對不起養大你的人,連你養的也要因爲而受到連累,你能安穩的跟段家瑞走下去?良心不會痛嗎?”
“席燁。”溫柔聲音都在打顫。
“西西今天幼兒園有活動,肖振遠陪着她,肖振遠開了那輛白色的保時捷卡宴。”席燁輕笑着說道,“溫柔你說給溫露一輛車,製造一場復仇的車禍有多難?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走不走,十、九……一。”
“我走!”溫柔痛苦的出聲,她不能讓西西出事,不能。
“我的人就在你家公寓下面,十五分鐘後,我要看到你出門。”席燁掛斷了電話,眸光森冷的看着窗子,段家瑞,我從未想過要如此對你和溫柔,但你竟然這麼沒有底線的做事,怪不得我。
十分鐘後,溫柔離開了公寓。
剛下樓,手機響起。
“席燁,你還要怎樣!”溫柔蹙眉。
“上車。”席燁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溫柔面前一輛黑色商務車上走下來一個人開了車門,溫柔深吸了一口氣上了車子。
“他會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溫柔,你的本事我知道,別試圖跟我耍花招,也別試圖給段家瑞通風報信。”席燁管斷了電話。
撥了另一個號碼,“處理掉所有的監控,讓人模仿溫柔的筆記寫一份分手信,一句話,你無底線的幫秋楚紅,我受不了,我走了。這樣。”
“是,席先生。”
席燁掛斷了電話,段家瑞,我不會由着你亂來,你的那個母親必須接受制裁!法律不行,我來!
監獄醫院。
段家瑞莫名的覺得有些心慌,秋楚紅已經有驚無險的被搶救回來,現在就暫時安置在醫院,門口守着警察,他們也不可以隨便探望。
段家瑞吐了一口氣,如果秋楚紅真的是藥物關係的話,是不是證明她本身並不是那麼壞,他的心裡也能好過一些。
段家瑞撥了溫柔的電話,電話裡傳出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段家瑞擰眉,“我回去一趟,一會回來。”
“老闆您去吧,夫人至少還要睡四個小時。”樑井應聲。
康衍琛去申請精神鑑定的司法程序,剩下樑井。
樑井是段家瑞的人,又是秋楚紅的主治醫生,他進門檢查病人,警察是放行的。
樑井看了一眼秋楚紅,短時間內,她是不會醒過來的。
樑井脣角抿成一條直線,秋楚紅的藥是他給換掉的,她吃的不是抗抑鬱的藥,而是刺激神經系統的藥,秋楚紅一直是老闆的恥辱,她應該死掉,王雅琴也該死,段晟也該死,死一個算一個,他們都從老闆的世界裡消失,纔好。
樑井慢慢的拿出注射器,刺進秋楚紅的皮膚裡,推了進去。
秋楚紅,會瘋掉,瘋了的人出意外,多容易。
做完這一切,樑井收拾好,推着車子緩步走了出來,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毫無破綻。
公寓。
段家瑞推門進來,發現房間裡整個人都是空的,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會,柔柔不會走!她答應過的。
段家瑞想叫一叫溫柔,但聲音全數哽在嗓子裡,他完全發不出聲音,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檢查。
空的!
所有的房間都是空的!
柔柔一定是出去買菜了。
段家瑞脫力的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有一張白色的紙。
他伸手拿起來,那幾個字,很短很刺目。
你無底線的幫秋楚紅,我受不了,我走了。
我,走了!
有什麼東西,猛地在段家瑞的腦子裡炸開,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