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
坐在輸液區裡吊着點滴的章曉,手機不停地響着,慕宸打完電話給她後不久,易修傑又打來,知道她發燒在醫院裡吊着點滴,易修傑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趕到醫院後還不停地探着章曉的額,弄得章曉哭笑不得。
驚動了易修傑後,陸詠春的電話也駕臨,在電話裡劈里啪啦的就是一頓訓斥,連帶地也把慕宸罵了一頓,說慕宸不會愛護員工,導致章曉生病,在損着慕宸時,又開始誘惑着章曉投靠她,她一定會把章曉當成公主養着,讓章曉更是哭笑不得。
人一生,不可能一帆風順的,更不可能連感冒發燒這點小病都不會有,她不就是發燒嘛,又不是什麼大病,用得着那般的緊張兮兮嗎?
不過被人圍着關心的滋味還是很好受的,不管朋友們如何責備她,她都笑呵呵的,到後來反倒讓陸詠春不好再說下去,也跟着章曉呵呵地笑。
陸詠春是坐着寧致遠的車來醫院,她在副駕駛座上呵呵地笑,逗得寧致遠都忍不住莞爾,察覺到寧致遠都會笑時,陸詠春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結束與章曉的通話後,她戲謔着:“寧致遠,原來你也會笑呀。”
“我怎麼就不會笑了?”他也是人,是人都有喜怒哀樂的。
陸詠春還在諷刺着:“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看到你好好地笑過了,現在見到你笑,我都有仿如隔世的錯覺。原來,你也會笑,我都不知道呢。”
寧致遠鳳眸深深的,意有所指地說道:“我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是你不知道的呢,需要你好好地挖掘才能發現寶貝。”
陸詠春嘻嘻地笑,“誰有那個時間去挖掘,閒着沒事做呀,再說了,你是那種讓人任意挖掘的主兒嗎?你看你都三十有三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再過幾年你都四十了,人家四十幾歲當爺爺的都有,你連爸爸都還沒有機會做呢。整天繃着棺材臉,嚇得那些女人都不敢近你的
身。”
寧致遠抿抿脣,半響才低冷地哼着:“那些女人圖的是我的身份和地位,圖的是寧家的家產,並不是圖我這個人。”
像他們這種有身份有地位有財勢的年輕總裁,接近他們的女性,的確很多都是衝着他們的外在條件而來。
陸詠春睨了他一眼,斂起了嘻笑,嚴肅地說道:“致遠,咱們是相識了十幾二十年的老朋友了,我纔會這樣說你。你不要老說別人的不是,首先要找找你自己的問題。你看你活到現在三十三歲,有哪個女孩子接近你的?你只要眼一沉,臉一板,就像萬年寒冷一般冷,用十牀的棉被都還捂不熱你呢。現在不是說別人圖你什麼,而是根本就沒有人來圖你的什麼。你得溫和一點,至少要經常笑笑,你笑起來的時候能夠中和你的冷冽,就不會那般可怕了。”
寧致遠冷聲應着:“我不喜歡她們,我的溫柔會有,不過只爲值得我溫柔以待的人展現。”
陸詠春張張嘴,想說他幾句,又覺得話不投機,最後沒好氣地說道:“反正我們女同胞在你眼裡就是一文不值的。你這輩子只會對桐桐溫柔,可桐桐是你的親妹妹,何況她又……不說了,免得你又難過。”
寧致遠抿起了兩片脣瓣,鳳眸微微地眯着,眼神如無底洞一樣深不見底。
“哦,不對,你對章曉也還好吧,要是你們繼續相處下去,說不定可以發展成一對戀人呢,不過,我總覺得慕宸對章曉也有點不對勁,你們兩個人千萬別發展成爲情敵哈,都是我的哥們,到時候你倆幹架的話,我不知道該幫誰呢。”
陸詠春音落,寧致遠倏地緊踩剎車,來了一個緊急剎車,驚得陸詠春錯愕地看着他,問着:“怎麼了?”
偏頭,寧致遠冷冷地盯着陸詠春看,饒是習慣了他的冰冷,陸詠春還是被他此刻可怕的眼神嚇到,小心地問着:“我說錯了什麼嗎?”
寧致遠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說道:“陸詠春,你現在給我記住
,一個字一個字都要記住。”
陸詠春猛點頭,“好,我現在會一個字一個字記住的,不過我記性不好,轉身就會忘的哦。”她不是記性差,是有些事不會放在心上。
寧致遠的鳳眸眯得更厲害了,危險四射,刺得陸詠春都縮了縮,暗暗地去解着安全帶的扣子,準備在火山爆發時,她三十六計走不上策。
她這個暗暗的動作哪能逃過寧致遠銳利的眼神,他臉更寒,身子隨即傾靠過來,不算帥但充滿了威嚴的臉湊到陸詠春的面前,陸詠春眨着眼睛對上他散發着危險氣息的鳳眸,耳邊響起了他一字一句的話:“陸詠春,記住,我對章曉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如果說他對章曉態度和緩了,那是他擔心章曉會是自己的表妹,潛意識裡把章曉當成了妹妹。
他是個妹妹控,寧桐活着,他就把寧桐寵上了天的。也因爲他過於寵着妹妹,寧桐性子纔會軟弱,像一朵溫室的花朵。他覺得,妹妹性子如何無關重要了,他有能力保護好妹妹。寧桐嫁的人又是他信任的慕宸,他相信慕家能代替他保護好妹妹的。
父母臨終前叮囑過他,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妹妹的。
他答應過父母,他會傾其一生去護妹妹周全,可惜他鬥不過老天爺,鬥不過意外,妹妹最終還是離他而去,他未能護妹妹一生周全。
章曉的外表也是溫溫柔柔的,有點像寧桐,當然了相處了才知道章曉外柔內剛,在知道章曉是當年的小妹妹後,在懷疑章曉之母文莉是自己要尋找的人時,他就慢慢地對章曉好,但那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有一天,如果能證實章曉便是他的表妹,寧致遠肯定也會像疼愛桐桐那樣疼愛着章曉的。
陸詠春猛眨眼睛,她以爲這座冰山突然發怒是因爲她說慕宸對章曉不對勁,他不想看到慕宸再娶他人,結果這傢伙嘣出來的話卻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寧致遠,你讓我記住的就是這話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