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接着說道:“不要給敵人任何一點機會,哪怕是萬一的機會,也不要給。“
“嗯。還是那個我認識的兄弟啊。“錢金勳笑道:”成吧,那就只能等把小鬼子趕跑再說了。哎,那你可得抓點緊了啊。“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範克勤說道:”幹小鬼子,我上癮的。“
等範克勤回去後,錢金勳立刻開始傳信,並且聯繫了通信小組,將這件事彙報給了陪都總部。他彙報的還是挺詳細的,把前因後果全都說清楚了,然後開始等待結果。
話說軍統老大戴雨農接到錢金勳的信息之後,也是感覺非常的操蛋。不過之前錢金勳一直彙報的很及時,一份份的電報,讓他組成了一個步步推進,合情合理的印象。而且不光是錢金勳,上海站也在彙報情況,是以兩下比對起來後,戴雨農倒是沒有懷疑錢金勳“消極怠工”而是感覺這事很是倒黴,畢竟不是錢金勳的問題。
事實上,戴雨農也懷疑上海站內部可能有問題。誰讓三元書店的老闆是突然之間就走的呢。因此戴雨農肯定是沒法責怪錢金勳的。再加上錢金勳在電報上,還主動的說,自己如果再早來一點,更加周密一點,可能就會避免這些情況了。但說是這麼說,可錢金勳已經夠周密的了,如果在周密點,那真的什麼都別幹了。
至於說範克勤的存在,倒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戴大老闆甚至都不知道範克勤的存在,而且範克勤也沒理由啊。錢金勳那面就更不可能懷疑範克勤了,自己的老弟幫自己把事情梳理的相當順。就算他有這個時間。但沒有動機啊。從小就跟錢金勳在一塊的範克勤,他根本沒機會接觸紅黨的,長大了又被送去德國留學。現在人家德國的老師就在安全局呆着,當高級顧問呢。
留學期間的那點事,當德國顧問來了之後,也一樣是近乎透明的。而且德國老師還挺厲害的,專門又用自己的關係找了好幾個德國專家過來,其中就有好幾個範克勤的同學,所以留學的那點事就更特麼透明瞭。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性接觸過紅黨。
畢業後剛一回來,就加入了軍統,之後甚至都沒有同情紅黨的可能性,因爲人家一直在對付小鬼子來着。你要說抓住紅黨,然後看着紅黨寧死不屈之類的,產生了同情,這都是可能的。但範克勤壓根連這樣機會都沒有啊。後來孫國鑫分出去,成立安全局。範克勤又跟過去了,對孫國鑫和錢金勳來說更是透明的。主打的就是一個坦蕩蕩,這你上哪懷疑去。
戴雨農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給了錢金勳回覆。後者收到消息之後,本以爲應該可以回去了,結果戴雨農讓他在這裡成立一支軍統的督查辦公室。沒錯,戴雨農懷疑上海站讓人滲透了,而且還是被紅黨地下黨給滲透了。甚至都有點不放心讓他們自查,這才專門讓錢金勳成立了一個督查辦公室。而這個辦公室的主要負責的,就是秘密監督調查上海站的內部情況。
話說戴雨農肯定是爲老蔣頭馬首是瞻,而在老蔣頭的觀念裡,小鬼子甚至要排在第二,第一是紅黨。是以,上行下效。戴雨農自然也對紅黨極度的在意,現在發現了上海這種甲種大站內,及可能存在被滲透的情況,那自然而然就相當之在意。
人手什麼的現在還沒有,但是戴雨農會派遣總部的一些人過去,幫錢金勳,另外,也會安排經過調查的新人,直接充填進入這個辦公室。
第二天的一個飯館的包廂裡,範克勤和錢金勳再一次的碰了面。錢金勳一通點,上了八道菜,然後點了一箱啤酒。哥倆開始喝起來。
範克勤笑問道:“怎麼的了?戴大老闆這是收拾你了?”
“他收拾個屁啊。”錢金勳放下酒杯,又重新斟滿,道:“又不是我出了毛病,他能跟瘋狗似的亂咬嗎?再者,就算是我的問題,他也不敢直接動我吧,哥哥的關係在上面也有不少路子的。再者,我弟弟是誰啊,他不怕我,還能不怕我弟弟嗎?哈哈哈哈。”
範克勤也是笑道:“別扯淡啊,我算老幾啊。不過你怎麼還不走呢,竟然還有空找我小聚一下子?”
“一時半會走不了了。”錢金勳道:“我接到了戴老闆的最新命令,要在本地秘密成立一個督查辦公室。這不是上次的事,我給戴老闆彙報了一下,他肯定是懷疑上海站內的情況了。不過這也正常,我看上海站內可能也有問題,肯定是有紅黨的存在。”
範克勤道:“那你還真是一是半會的走不了啊。人手怎麼辦啊,你別說找上海站的人過來啊,都懷疑上海站內有情況了,再找他們,那不是明晃晃的告訴人家,你要開始對他們下手了嗎。“
“總部來人。”錢金勳道:“所以,總部的人手,到這裡也得有段時間啊。這不是閒下來了嗎,找你喝點,聚一聚。”
範克勤道:“啊,那還行。不過總部的人手就沒問題?這方面你一樣要小心啊。別回頭這幫人手裡也有問題,那才叫操蛋呢。”
錢金勳道:“應該不能,而且就算有問題那也不管我的事啊。總部的人那是戴老闆指派過來的,那我作爲戴老闆的下屬,肯定是充分信任長官的啊,我哪能懷疑呢。所以真要是有問題,那就是戴老闆的問題。跟我是沒啥關係。”
“草。”範克勤笑道:“你這還真是能推的一乾二淨哈。”
錢金勳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推什麼了,本來就是這樣的啊。就好像是老蔣頭派個人過來,結果他派的這個人有問題。你能怎麼辦?你還能懷疑老蔣頭派的人手有問題嗎?我反正是一點都不會幹懷疑大長官的事啊。那最後出事也特麼別往我腦袋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