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章說的這個問題,範克勤是明白的。如果說跟着自己的人,異常小心。對比之下跟蹤華章的人要稍微鬆懈一些,可再見到自己和華章在一起呢?那麼跟蹤華章的這些人,會不會也變得一場小心謹慎呢?答案基本是可以肯定的。因爲這種事,範克勤就幹過,當時調查的是大須賀英士,這個老鬼子很是高明,自己和他來回鬥了幾個回合,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弄死對方的機會。從而截殺成功,但是這中間的過程,其實手下的人,也曾經有過。
那就是跟蹤大須賀英士的時候,範克勤的手下是很小心的,相對來說,跟蹤其他的人,就相對要放鬆一些了。可當大須賀英士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原本不是跟蹤大須賀英士的手下,也會一樣瞬間把警惕性拉倒最高。
一法通,百法通,觸類旁通。道理都是一樣的,不過範克勤卻也不擔心,道:“所以我的包裡,有了望遠鏡,就是爲了防止這類事情發生的。今天能弄幾個就弄幾個。就算是最後跑了幾個也沒有關係,要的是這種效果,不用看戰績的。”
華章顯然也明白範克勤的意思,只要做了這種事,對跟蹤的這些人有了殺傷,對方就不可能還像是現在一樣,對自己和範克勤繼續採取如此的手段。除非是對方頭鐵,當然了,如果說從此之後徹底的斷絕也是不可能的。但這種威懾不但是讓中統的高層忌憚的,還有下面的人,這些人如果以後在接到類似的任務,那就會變得提心吊膽起來。
雖然說可能偷偷摸摸的程度會加重,但這東西跟走路一樣,你走的越快,肯定是越省時間。可是你走的越快,也肯定會讓人越加註意裡。是以你爲了防止對方注意裡那你就只能慢慢的走,甚至是都大圈子,甚至是原地停止,躲在某個掩護後面不敢出來。可如此做了,你反而原地踏步,進度緩慢。
兩個人說着話,範克勤已經開車來到了大世界飯店。大世界飯店算是這個年頭,南京有數的高檔飯店之一了。一共五層樓,下面兩層是飯店,酒吧,舞廳,以及包廂。上面三層則是客房。
範克勤他們倆來到了這裡後,直接去了一樓右側的飯店大堂,然後來到了一個靠窗戶的,帶着隔間的位置。然後點了幾樣這個飯店的菜品,以及酒水,開始吃喝起來。
現在剛剛下班沒多久,天色可還是亮着的。不過這個飯店裡面的燈光已經全開,是以從外面透過窗戶是能夠看清楚裡面的燈紅酒綠的。而範克勤和華章就像是男女幽會時追求浪漫一樣,在飯店的窗戶位置也能夠欣賞一下外面的街景。可反過來說,外面的人,也是能夠看清楚他們倆的。因此,範克勤和華章吃飯的時候,說說笑笑的樣子,自然就被有心人看見了。
沒錯,這個有心人就是中統的某個特務,只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範克勤和華章在一起呢,是以他真的不敢多看。生怕被發現,在斜對面的一個街邊轉角的位置看了一眼趕緊就收回了腦袋。
他身後還跟着兩個人,其中一人問道:“怎麼樣?看見了嗎?”
“看見了。”這個人回道:“就是他,趕緊通知各個眼睛,離着遠點,在幾個街口隱秘處佈置就行了,千萬別接近,以免被他發現,只剩咱們這裡一處就可以了。再多不保險。”
“好。”身後的人答了一聲,轉身直接走了。而範克勤和華章,倒是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飯店斜對面的這個轉角處有人在監視自己。畢竟範克勤和華章默契的在演戲,選擇這個位置就是爲了這個目的。就是讓人發現的。是以,演戲要演的真實,那肯定要像是正常的男女幽會那樣,膩乎點,然後說說笑笑的感覺。不可能說左顧右盼的,來回掃視。
只是範克勤和華章的坐的位置一樣有講究,他們是面對面坐着吃飯。是以,自己雖然看不見自己側後方窗戶外面的情況,可是他們相互卻能夠看的見,很簡單,頭都不用動,稍微斜一下眼睛,或者是在吃飯的時候,看看街景的樣子。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觀察到對方窗戶外面,對方側後方向的情況了。
不過那個人也只是伸了一下頭,就縮回去了,是以,範克勤他們倆此時還真就沒有看見這個人。
但不怕,這不是範克勤的計劃。他們正常的吃喝,是不是的還碰個杯子,把戲做足。等吃喝完畢,範克勤一摟華章,來到了大世界飯店的前臺這裡,直接開了個高級的套房。然後和華章做了電梯,直接上樓了,去了房間裡面。
這個行爲也一樣無比正常,一男一女嘛,幽會,吃了頓飯之後,開個房間。這他麼要不正常就沒有正常事了。不過他們倆進入房間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十分默契的一分開,開始各自在這個房間的角落裡,檢查了起來。
兩個人都是專業選手,這個套房雖然挺大,一個客廳,一個起居室,一個臥室,還有一個小的室內酒吧。可他們依舊很快的就把整個套房檢查完畢。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其實,這是他們謹慎的風格在作祟。畢竟他們今天來這裡吃飯,範克勤他自己是知道要來這裡的,因爲在上班的時候,他就在考慮一個更有利於自己的環境,如此,才選擇了大世界,這個五層高的飯店。
但選擇這裡,華章都不知道,就跟別說其他人了,是以,這就等於是完全隨機一樣。房間有問題的概率本身就太低太低了。不過謹慎的兩個人還是查了一下,這才安心。
華章坐在了沙發上,看着範克勤,道:“現在呢?只要觀察就好了吧?“
“再等等。“範克勤道:”他們如果夠小心,夠謹慎,在發現我們吃完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