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外面回來,基本上也倒是見了,於是就根本沒回局裡。而是在外面吃了個飯,然後範克勤這才送了華章回家。這樣也符合幽會的情況。範克勤回家之後,再次開始施展忽悠的功力,跟陸曉雅一通神侃。把後者侃的找不着北,這就挺好的。
到了第二天,上班之後,華章開始按照說的準備,把李強叫過來,說了說,要提拔他當監獄長的事。李強自然很是高興,連連道謝。另一面範克勤則是開始跟人事處那面開始調動關係,把馮監獄長弄回來,李強提拔成監獄長這都需要走一些手續。
不過就在他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上海特科的幾個成員,也聚在了一個離火車站不算太遠的大雜院裡。當然了,這裡不是北平,是以大雜院可能不那麼正宗,但意思是一樣的。院子裡面有幾間房,幾戶人家跟着一起住。
但此時這個大雜院,已經被短租下來了。而且是整個租的,爲的就是方便。租的人叫喬大郎,可別誤會,見到什麼郎就以爲是稱呼小鬼子的。不是這樣。好像是唐朝之前,就這麼稱呼了。比如說剛見面,開始客氣:您是趙家的大郎吧。哦,此乃張家的小郎君等等等等。這是咱們的稱呼。但小鬼子那時候太崇拜咱們的文化,好吧,後世也一樣崇拜咱們的文化。所以,他們就漸漸的開始狗學人事,叫什麼太郎啊,次郎啊,開始這麼叫。
喬大郎就是如此,他父輩可能是爲了省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取名字。尋思來尋思去,乾脆不琢磨了,反正這是大兒子,不如就叫喬大郎得了。因此,他就開始叫喬大郎了。不過老喬家很是正派,再加上原先在東北,事變之後,那是親眼看見過小鬼子是什麼B樣的。是以,後來逃難之後,喬大郎勵志要跟鬼子幹到底。因此開始自學,上進,後來也正因爲他的正派,秘密的加入了咱們黨組織,開始從事地下抗日活動。
可以說,加入了組織之後,喬大郎把自己的本事又提升了一大截。真有點文武雙全的意思,曾經領導武工隊,連連給鬼子填了很多堵。當然了,也不是一切都那麼順利的。有一次被小鬼子包圍,好在一個老鄉家裡的地道,他及時躲了進去,沒有第一時間被鬼子抓住。
但那時候,沒有太多吃的東西啊,僅有的可能就是一口袋大米,不是那種大號五十斤裝的啊。是那種小號,甚至是小孩都能拿動的布口袋。也是老鄉藏在地道里應急用的。但也正因爲如此,算是救了他一命。
這個老鄉也很有兩下子,把地道,可村子裡面的一口井,連接在了一起。是以喬大郎躲在這裡面,倒是不用愁沒有水喝。大米幹嚼不行,他就用這些水,泡一泡大米,泡的相對軟乎了,就直接嚼一嚼吃下去。
小鬼子圍了村子,他躲在地道里面,始終聽着上面的動靜。所以能夠大概判斷小鬼子走沒走,可是這幫小鬼子圍上了村子之後,呆了太長時間都沒有走。具體時間,喬大郎自己都不知道了,爲什麼?因爲時間太長,再加上吃的東西太少了,雖然他做好了長期的打算,拼了命的節省這個小口袋大米,但總有吃完的時候啊。甚至有時候,他都玩了命的忍,等感覺自己頭暈眼花,快要不行的時候,這才吃上一口。
然後再一次拼了命的忍,等不行的時候在吃上一口,就等於把自己的命慢慢的吊着。但就這樣,米也吃光了。那怎麼辦啊?沒辦法,喝水吧。這一次,喬大郎自己都不知道被困在地道里,到底有多長時間。最後他奇蹟一般的活了下來。
活可是活了,但人看着都馬上就死了一樣。爲啥?他本來就是瘦人,這麼長時間就吃了小口袋米,等他上來的時候,就跟個骷髏一樣。可能骨頭外面就剩一層皮了。千萬別以爲這是誇張,你看辣催的集中營,人進去,看着跟普通人的體格式的,結果不用一個星期,出來的時候都瘦成人幹了。小鬼子可是比辣催還沒人性的。這種例子簡直太多了,可以說比比皆是。
但也因爲這個事,喬大郎後來的外號,就叫骷髏。他反而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就是想讓自己記住那一次的事,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對小鬼子的血海深仇,以及那一次的經驗教訓。甚至在外活動的時候,跟不同的同志,合作跟小鬼子作對的時候,肯定不能用真名啊,相互之間合作,做特種任務的時候,保不齊也得相互叫一聲啊。他就讓別人叫他骷髏。
由於經驗豐富,這一次的上海,武漢的營救任務,其中上海這裡,組織便派遣給了喬大郎來領導。跟他一起的還有其餘的十七個同志,加上他就是十八個。
他們此時就是在這個大雜院,當成了臨時的駐地。喬大郎挑着一個貨箱,就跟走街串巷的貨郎一樣。進入了大院後,裡面的兩個哨子立刻迎了上來。其中一個很是年輕的,看起來也就十八九的小夥,立刻壓低聲音問道:“隊長,拿回來了嗎?“
“拿回來了。“喬大郎把揹着的貨箱,讓兩個人幫忙拿進去。到了裡面,喬大郎問道:”怎麼樣?橋墩和楓葉回來了嗎?“
“我回來了。楓葉還沒回呢。”話音沒等落下,一個抱着飯碗正在吃飯的人,也走進了這個屋,道:“我也剛回來不久,這不,正在隔壁吃飯,隊長,你也餓了吧,趕緊去吃吧。今天有蕨菜,還有馬頭蘭,好吃的很。”
“哦,兩樣野菜,挺豐富啊。”喬大郎也高興說道:“那弄的?”
“我去挖的。”旁邊一個看着就憨厚的小年輕說道:“早上你們出去的時候,我不是去預定路段觀察火車的時間,以及鐵路兩旁的情況嘛,結果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