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十分鐘內結束。
事實證明，在兇殘的火力面前，日寇一樣會死的很快。
就目前而言，對日諜完全是碾壓狀態。
但是以後就不好說了。
以後日寇會在上海駐紮重兵，他張庸再想回來就難了。
當然，靜悄悄的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還有租界做後盾。
“專員，查到了。這是張嘯林的產業。”
“哦？”
張庸眼神眯細。
其實，他也隱約想到了。
那個日諜，可能是個小頭目，掌握了一些資源。
它想要出賣這些資源，獲取利益。沒想到，他張庸迫不及待，猴急猴急的，直接將它擊斃了。
搜尋。
發現倉庫裡面都是棉布。
在當時，棉布也算是大宗物資，大量從海外流入華夏。
華夏老百姓的手工織布，完全不是機械化生產的對手。
外來的洋布物美價廉，對民族手工業是致命的打擊。嗯，歷史書是這麼寫的。
但是能夠用同樣的價錢買到質量更好的洋布，難道有錯？
打住。
打住。
又胡思亂想……
收隊。
棉布肯定是不要的。
暫時還沒有辦法變現。除非是先將張嘯林幹掉。
看看時間。
晚上九點。
嗯，那個什麼親善晚會應該到高潮了。
該去送張嘯林最後一程了。
上海灘的長刀之夜夜夜夜夜夜，就從他開始吧。
上車。
前往維也納夜總會。
那裡是張嘯林的老巢。也是今晚親善晚會舉行之所。
根據特務處登記的資料，在眼下的上海灘，上檔次的歌舞廳，大約有六十家。非常繁華。可謂是夜夜笙歌。
領頭羊是公認的百樂門。但是第二是誰，那就說法多了去了。
米高梅、大都會、仙樂斯、新仙林、維納斯、維也納、麗都、愛爾令……
隨便一家，都能夠將你口袋裡面的大洋掏光。
金陵的銷金窟是秦淮河一帶。上海灘的銷金窟，則是各種各樣的夜總會……
放慢車速。
前面有警察的檢查站。
就是剛纔汪朝順所在的位置。後面就是維也納夜總會。
“停車……”
有警察伸手。
在前面開路的車輛充耳不聞。
“停車……”
警察弱弱的叫道。然後閉嘴。
靜悄悄的躲到一邊。生怕被大卡車給碾了。對方氣勢洶洶，凶神惡煞。
大卡車上面全部都是中山裝。一色的湯姆森。
明白人都知道招惹不起。
車隊魚貫而過。
直到維也納夜總會門口。
這邊聚集了很多黑衣人。全部都有槍。
看到一堆大卡車到來，還是全副武裝的，所有黑衣人都是如臨大敵。
很快，在裡面參加晚會的賓客，也是發現不對。
有些消息靈通的，立刻嗅出味道。
“是張庸……”
“誰？”
“張庸，軍政委員會督察專員……”
“他是做什麼的？”
“委座面前紅人。”
“是嗎？”
賓客們都是竊竊私語。
有聰明人悄悄的尋找逃生的通道。
張庸來了，恐怕今晚會有大事故。
“叫張嘯林出來。”
“專員大人有請。”
石虎硬邦邦的傳話。
張庸從卡車上面下來。走到隊伍較前面。
“你找我們老闆做什麼？”
“當然是談事情。難道他不敢出來嗎？”
“你們稍等。”
黑衣人去報告。
很快，張嘯林就出來了。
他當然知道是張庸來了。也做好了準備。
張庸的身邊，只有一百人左右。但是他張嘯林，足足有五百人。
所以，優勢在我。
而且，他的身邊，還有警署署長汪朝順。
還有日本人影佐禎昭。
“張老闆。”張庸笑眯眯的舉手。
“你來做什麼？”張嘯林臉色陰沉。左右打量。
他擔心張庸有埋伏。
張庸不可能只帶一百人到來他的地頭。
但是沒看到。
好像張庸身邊，的確是只有一百人。
汪朝順悄悄的派人去查看。
影佐禎昭也悄悄派人查看。
都沒發現。
張庸身邊，的確只有一百人。
張嘯林於是放心。
優勢在我。
“你不是給我送了請柬嗎？怎麼？不歡迎我到來？”
“當然歡迎。但是，你來的好像有點晚了。”
“好飯不怕晚。對嗎？我今晚還準備在你的夜總會留宿的。不知道有沒有漂亮的姑娘呢？”
“當然！只要專員大人你願意，我會給你安排最好的姑娘。”
“既然如此，那我就謝謝張老闆了。”
張庸滿臉笑容。向前走。
張嘯林也移動到前面來。
汪朝順：？？？
影佐禎昭：？？？
潛意識覺得哪裡不對。
可是，到底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張老闆……”
張庸笑容可掬。
然後拿槍。
湯姆森。
槍口擡起。
掃射。
“嗒嗒嗒……”
“嗒嗒嗒……”
槍聲爆裂。
子彈全部打在張嘯林的身上。
張嘯林：！！！
我草！
他陰我！
張庸開槍了……
當着那麼多人開槍了……
靠……
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事實上，張嘯林很快嚥氣。
湯姆森的射速超快。子彈口徑超大。誰能擋得住？
就在那麼短短一瞬間，至少有十幾顆子彈全部打在張嘯林的身上。就是一頭熊都被打死了。
瑪德……
張庸按着扳機不放。
以爲我不敢殺你？笑話！殺你如殺雞！
不但要殺你，還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你！這就是漢奸賣國賊的下場！
確定張嘯林已經死亡。槍口才開始橫向移動。
第二個目標就是影佐禎昭。
然而，影佐禎昭反應極快。
在張庸開槍的瞬間，他就立刻躲在別人後面。用別人的身體擋住自己。
畢竟是專業的特工，反應比其他人快得多。
尤其是比汪朝順快。
“嗒嗒嗒……”
“嗒嗒嗒……”
子彈掃射。但是沒打中。
全部都打在了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沒打中影佐禎昭。
“砰！”
“嘭嘭嘭……”
槍聲大作。
卻是張嘯林的手下開始還擊。
同時，張庸的手下也是全部舉槍射擊。雙方直接面對面火拼。
倒下！
倒下！
倒下！
雙方都不斷有人倒下。
張嘯林的手下，大部分都裝備手槍。火力吃虧。
近距離接戰，手槍肯定不是衝鋒槍的對手。何況還是火力極度兇殘的湯姆森和索米。
而且，從戰鬥經驗來說，他們顯然不如張庸的手下。
一通火力掃射之下，黑衣人全部仆街。
沒有一個能跑掉的。
張庸這邊，也有十幾個人傷亡。
“殺了他！”
“殺了他！”
從夜總會裡面衝出一大羣的黑衣人。
他們都是張嘯林的手下。發現張嘯林被殺，腦子簡單的紛紛涌出來報仇。
結果……
“嗒嗒嗒……”
“嗒嗒嗒……”
衝鋒槍對着夜總會門口掃射。
頃刻之間，夜總會門口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屍體直接堆疊了好幾層。
開玩笑。硬衝？當衝鋒槍是燒火棍？
在幾十支衝鋒槍的前面，再多的人衝上來都是送死。
何況，衝鋒槍還有無限彈藥。
只可惜，影佐禎昭跑掉了。這個傢伙很擅長逃命。
汪朝順倒是沒跑掉。直接被打死了。子彈打中的是背後。直接打成馬蜂窩。
殺一個張嘯林的威懾性不夠。
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地痞流氓。
將汪朝順也殺了。那就差不多了。誰叫他是汪家的人呢？
要殺的就是汪家那邊的。就是給他震懾。
警署署長的職位也剛剛好。
可以拿來開局。
“啊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
“張老闆被殺了！張老闆被殺了！”
“汪署長被殺了！汪署長被殺了！”
“啊啊啊……”
夜總會裡面，驚叫聲不斷。
所有人都是嚇壞了。四散逃命。生怕被張庸逮住。
張庸將張嘯林、汪朝順都殺了。誰知道還要殺誰？
然而……
晚了……
附近的街道出現大量的雪白的燈光。
一輛輛的大卡車到來。
東面來的大卡車上面，清一色的中山裝。光頭。湯姆森。
氣勢洶洶。
凶神惡煞。
這是陳海他們。
西面來的大卡車上面，則是田七、何九他們。
“風緊！”
“扯呼！”
殘存的試圖負隅頑抗的黑衣人，想跑。但是跑不了。
其實，剛纔，很多黑衣人都跑了。剩下幾十個頭鐵的。還想繼續拼命。張庸自然是充分滿足對方要求了。
拼命是吧？
那就拼吧！
和湯姆森、索米、手雷慢慢拼。
自從系統正式啓動以後，張庸可以自由選擇武器彈藥輸送，自然不會虧待自己。
直接來一堆的湯姆森和索米，將所有人武裝到牙齒。
空警四團則是清一色換裝加蘭德。
陳海、田七他們之所以來晚了，就是在龍華機場換裝。
系統的運輸隊，將武器彈藥送到機場了。
“都包圍起來。”
“只許進，不許出。”
“如有違抗，就地擊斃。”
張庸淡然下令。
戰鬥差不多了。
裡面的人是不可能反抗的。
除非是想死。
“石虎。你負責。”
“專員，需要切斷電話嗎？”
“不用。告訴所有人，電話隨便打。他們可以到處求救。打給日本人也行。”
“是。”
“在我回來之前，一個都不許走。”
“是。”
“陳海，我們去警察署。”
“是。”
張庸稍微調整部署。
收拾張嘯林，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
歷史上的軍統也真是的。收拾一個地痞流氓那麼費勁。自己直接當面就斃了。
“把那邊的警察都叫過來。”
“是。”
田七、何九等人立刻動作。
那幾個警察是留下來打探情況的。很快就被槍口指着。
不敢不過來。
否則，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問你們話。”
“是……”
“老實回答，每人五個大洋。”
“是……”
“汪朝順死了。我要選拔新的警署署長。你們警察署裡面，有哪個高層和汪朝順不對付的？”
“陳副署長。”
“對。陳世文。”
“陳世文。”
幾個警察一致表示。
張庸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悄悄拿出小本本。翻查。還真的找到了。
陳世文，之前在杭州見過的。杭州警署署長。背景是陳誠的族弟。
沒想到，他已經跑到上海來當副署長了。
確實，上海的副署長，比杭州的署長還吃香。當時的杭州，根本無法和上海相比。
好。
好。
張庸滿意的點點頭。
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居然還可以借“小委員長”陳誠的力。
送他一個警署署長，陳誠不可能不要。
他如果不要，陳世文得恨他一輩子。以後兄弟反目。
既然有陳世文這麼好的人選，警察署那邊就沒事了。
一切，都有陳誠背後處理。
放人。
每人五個大洋。
說給就給。
殺人，那是真的殺。
獎勵，也是真的獎。
現大洋。絕不撒謊。
當即去警察署，找到陳世文，任命他爲署長。
無論對方是怎麼想的。反正，這頂帽子，張庸是強行給他戴上了。
正好，發現警署裡面還有幾個黃點。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他們全部官升一級。甚至兩級。
給陳世文留下一百支索米衝鋒槍。還有二十萬法幣。
剩下的活，就是陳誠的事了。
對。陳世文肯定會連夜打電話給陳誠的。
陳誠會怎麼辦呢？
這麼大一塊肥肉，他捨得放過嗎？
如果不捨得放過，那麼，在今晚的事情上，他就得幫自己說話。
嘿嘿。
又拖一個人下水。好高興。
上車。
返回夜總會。
這邊，纔是他張庸的工作重心。
停車。
下車。
“嘩啦啦……”
“嘩啦啦……”
正在洗地。一桶桶清水傾瀉。
地面的血跡被迅速的沖掉。屍體早就被搬走。
大量的清水沖洗以後，如果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剛纔交戰的痕跡。
很好。
善後工作相當不錯。
邁步。
進入夜總會。
裡面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驚恐不安。
張庸……
這個惡魔……
會怎麼處置他們呢？
張庸拿出柯爾特M1911手槍。慢步前行。
來到一個西裝男子的前面。
“姓名。”
“周，周……”
“日本姓名。”
“我，我……”
“想好在回答。你只有一次機會。”
“我，我不是日本人……”
嘭！
槍響了。
日諜腦漿迸裂。
給你機會，你不珍惜啊！
你說你不是日本人，那就是系統錯了？
呵呵。
槍響。人亡。
現場更加是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是日本人的站出來。”
“坦白自己是日本人的，可以有活命的機會。”
“如果不坦白的，那只有死了。”
張庸慢條斯理的說道。
片刻之後，就有人小心翼翼的舉起手。
張庸歪頭看了看。的確是紅點。
於是朝旁邊努努嘴。
“你自己給日本總領事館打電話，叫他們拿錢來贖。今晚價格便宜，每人只要五萬大洋！”
“什麼？五萬？”
那個日諜頓時震驚了。呆立當場。
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不是？五萬？
大洋？
贖金這麼兇悍的嗎？
每人五萬？
今晚夜總會裡面那麼多人……
估計有上千人啊！
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不想給？”
“不是……”
“我明說吧。所有參加晚會的，要麼是日寇，要麼是漢奸。全部都要槍決……”
“什麼？”
“我不是漢奸……”
“我不是……”
張庸話沒說完，現場頓時炸鍋。
什麼？
全部都要槍決？
天！
憑什麼？
但是，吵鬧很快安靜。
卻是張庸的臉色開始難看。頓時沒有人敢說話。
憑什麼？
就憑對方面對面殺了張嘯林。
就憑對方二話不說殺汪朝順。
“想活命？簡單！拿錢來贖！沒錢，就不要想活命了！”
“電話給你們留着。自己想辦法籌錢吧！”
“對了，我們不提供食物，也不提供飲水，你們自己斟酌着辦！”
張庸慢悠悠的說着。
然後上樓。
接管張嘯林的全部產業。
不對。
是沒收張嘯林的全部產業。
大漢奸的產業，當然不能用他張庸的名義接收。必須換個方式。
恰好，中央儲備銀行就是很好的名義。
張嘯林的全部產業，被沒收以後，都會被登記到央行的名下。
進入張嘯林的辦公室。
看看四周，發現還不錯。搞的人模人樣的。
張嘯林自己不學無術，斗大的字不識幾個。但是辦公室裡面堆滿書。
其中一些還是古老的線裝書。
瑪德，地痞流氓也附庸風雅。缺什麼顯擺什麼。
你看我張庸，後世堂堂末流211大學生，你看我的辦公室，有放過一本書嗎？
真是的……
我特麼只缺錢！辦公室只放錢！
“專員……”
有人瑟瑟發抖。
他就是張嘯林的大掌櫃。
用專業名稱來說，就是財務總監。
“賬本。”
“是。”
“你叫什麼名字？”
“麥光畿。”
“張嘯林爲什麼沒有用日本人來取代你？”
“已經來了。但是還沒完全接手。剛纔情況不對，全部都跑了。”
“這是真帳，還是假賬？”
“都是假的。我們一共有三套賬本。每一本里面都有假的。必須三套綜合起來，才能得到真實的數據。”
“那麼複雜？”
“是……”
“行吧，將浮財報給我吧。其他的，我都不關心。”
“這是浮財清單。請你過目。”
“好。”
張庸伸手接過來。
美元，14萬……
英鎊，6萬……
大洋，146萬……
黃金，13200兩……
歪歪頭。
和他估計的差不多。
作爲青幫的三號人物，張嘯林的浮財一般。
主要是各種固定產業比較多。
比如說夜總會、歌舞廳、賭場、青樓什麼的。
也有一些正當的產業。估計都是做樣子的。正當的產業想賺錢，太難了。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桌面上電話響。
歪頭。
拿起話筒。
發現是文白將軍的副官打來的。
電話居然打到這裡。
“我是張庸。”
“少龍啊，你的動靜有點大啊！”
“汪朝順？”
“是的。他畢竟是署長……”
“唉，我也覺得很可惜了。沒想到他會被流彈擊中，唉……”
“你的報告……”
“我正在抓捕張嘯林，汪署長前來查看情況，不幸被流彈遠距離擊中，因公殉職。”
“好吧。這樣也說得過去。”
“我已經任命陳世文接任署長。他是陳誠的族弟。”
“那就沒事了。”
“好。”
張庸掛掉電話。
坐回去。
若有所思。
手指無意識敲着桌子。
現在，做點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