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騙貸案收尾 上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韓霖帶着安旃絳和李珮月來到倉庫值班室,老闆蒞臨指導監督工作,最起碼要喝杯茶,屋子裡的衛生也得意思意思。
外勤組的人忙着抓日諜,韓霖給趙峻高打電話,臨時抽調了特警一隊的三十名便衣憲兵, 在倉庫區的附近埋伏,說是協助二處辦理日諜案。爲了保險起見,他調動船舶檢查所的憲兵在外圍候命,隨時提供支援。
趙峻高聽到又是給二處幫忙,頓時喜笑顏開的答應了,上次抓捕金明貴並且抄家, 特警一隊每個人都撈了一筆可觀的“車馬費”, 對二處的印象那是相當之好。
戴老闆來得很早, 沒有坐汽車直接到六號倉庫門口,而是把兩輛車停在了兩百多米遠的碼頭管理辦公區,他和金盛安在四個警衛的保護下,走着來到倉庫值班室,打扮的像是談買賣的商人。
雖然值班室非常簡陋,招待的只有一杯清茶,戴老闆也沒有嫌棄,更沒有問關於倉庫的問題。
韓霖偵辦黑芍藥日諜小組的案件時,把金明貴在碼頭的幾間倉庫據爲己有, 他早就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以爲這裡是韓霖爲監視敵人而租賃的地方。
“韓霖, 隔壁倉庫就是日諜藏匿白銀的地方?”戴老闆站在門後,從玻璃看着外面,很隨和的問道。
“是的, 我親自到裡面做過仔細調查,還拿了一件物證, 安旃絳,你把鐵皮櫃子裡的大銀魚拿出來, 請老闆過目!”韓霖說道。
安旃絳急忙打開靠牆的鐵皮櫃, 並沒有上鎖,裡面擺着一塊大銀魚。她拿出來,畢恭畢敬的雙手遞給了戴老闆。
“差不多要有十幾斤的分量,純度的成色不錯,沒有做任何標記,從外觀來看,的確是剛剛煉製不久。”戴老闆說道,眼睛裡閃現一絲殺機。
他說的十幾斤是十六兩的重量單位。
“韓霖,你把偵破案件的經過,簡明扼要的向老闆做個彙報,其餘的人到外面去監視目標,憲兵司令部和警察廳,天天都被銀行催促,總裁也特意召見他們詢問此事,他們現在是焦頭爛額,爲此,憲兵司令部也顧不得幫着一處抓地下黨,把特警二隊調回去參與破案。”金盛安笑着說道。
“徐恩增被一個地下黨的女叛徒迷得神魂顛倒, 他的老婆爲此派人驅趕女叛徒, 他不得不派人保護起來,見過好色的,沒見過他這樣的,這些爛事在金陵城都成笑話了!”等屋子裡就剩下三個人,戴老闆有些嘲諷的說道。
好色,很少有男人是不好色的,戴立自己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好色到連朋友和下屬的老婆都不放過,甚至還和地下黨的女叛徒打的火熱,這個徐恩增的品行太過讓人不齒。
韓霖不敢對這樣的話題隨意搭茬,要說好色,戴老闆的名聲,也不見得比徐恩增強多少,況且有些話戴老闆能說,他卻不方便接話茬,這也是作爲下屬的覺悟。
請戴老闆和金盛安入座,把茶杯端到二人面前,然後開始彙報案情。
別人破案通常是案發後再採取行動,而他卻是一直盯着案件的經過,有的是時間編好說詞,因此,彙報起來就顯得邏輯清晰、用詞精煉,給戴老闆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
天妃宮附近。
正在四個隨從保護下散步的中年人,全然沒有注意今天這裡的變化。來到金陵後,他依然保持每天早晨起來走走的習慣,距離廣惠洋行駐地比較近的天妃宮,就成爲他的首選。
一直也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加上封鎖期快結束了,煎熬的日子也要過去了,心情未免放鬆了很多。
天妃宮早晨起來散步的人不多,陽曆二月份的氣溫,還是略微低了點,可偶爾也能見到。
毫無徵兆的,從院牆的拐角處突然出現兩個人,猛的把他撲倒在地,一人勒住他的脖子,另一人騎在他身上,撕掉了他的衣領。
後面跟着的隨從大驚,剛要衝上來營救,八個手裡拿着槍的人衝出來,把他們給包圍了,其中四個拿的還是德制衝鋒槍。
“啪!”
隨着一聲槍響,一個偷偷摸摸想要掏槍的傢伙,被一槍打中心臟,這種輔助型的消耗品,對外勤組沒有什麼價值,死了也就死了。
這些人居然毫不猶豫的開槍殺人,其餘的三個隨從,面對着超過一倍的對手,都不敢再動了,然後被戴上手銬,搜身拿走了手槍。
“呸,南部十四式手槍,垃圾!”帶隊的許寅正拿着日諜使用的手槍,不由得撇了撇嘴說道。
二處給外勤組配備的手槍,那是清一色的進口勃朗寧手槍,對日本軍隊的制式手槍自然看不到眼裡,而且事實也證明,這種手槍的表現極其糟糕。
兩輛帶着帆布篷的運輸卡車駛了過來,被活捉的四個人和一具屍體,全都丟到車廂裡。
抓捕孫銘巖的過程更加順利。
按照韓霖的指示,曹建東根據調查資料,找到一個和孫銘巖關係密切的奸商,用槍指着他的腦袋,逼着他給孫銘巖打電話。
早飯之後的孫銘巖,接到了老關係的電話,說是有筆買賣要商談,兩人合作有四五年的時間,私交也不錯,經常到秦淮河風花雪月,而且這次見面是在對方家裡,他就沒有引起警惕。
結果剛進對方的大門,孫銘巖就被藏在門後的外勤組特工打暈了,他的司機見勢不妙想要駕車逃竄,被當場擊斃。
六號倉庫值班室。
“你沒有立刻對憲兵司令部和警察廳的兩個內鬼採取行動,這是完全正確的做法,考慮的很長遠,有大局觀念,說明你有資格坐鎮一方。即便他們身份確鑿,符合抓捕的條件,我也要提前和谷徵倫以及陳焯打招呼。”
“憲兵司令部的特警隊忙着封鎖碼頭和抓地下黨,只派了兩個小組參與破案,而警察廳是出動了所有骨幹,可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想到,這起案件的深層次內幕,居然是日本人想要搞垮我們的貨幣基礎。”戴老闆滿意的說道。
“穆青山死後,警察廳的人就沒有了線索,沒頭的蒼蠅一般拼命挖掘穆青山的社會關係和日常軌跡,而朱長民自殺的事情,也沒有讓他們產生警覺打開思維,被歸納於騙貸款的性質。”金盛安湊趣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