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一出宮門就起步跑!
自然是往容家趕,她很清楚自己落選的後果會是什麼,忍着疲憊,希望自己能跑快點,再快點!
容德書只要一得到消息,第一個爲難的必定是沁姨!
她可以有自己的驕傲,自己的風骨,但是,她不能害了沁姨呀!
容靜從來都沒跑這麼快過,即便是上輩子當女保鏢,僱主性命之憂面前,她都不曾跑這麼快!
到了容家,雙腿都失去了意識,不聽自己的使喚,哪怕她想停都沒辦法一下子就停下來。
最後,她撞在牆上,終於停下來,雙腿不住地發顫。
西宮門在西邊,容家的東邊,從西宮門到容家東牆,駕馬一路疾馳過來也得五刻鐘,而她,居然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
豆大的汗水從她兩鬢如雨下,她氣喘吁吁地,多麼想癱下去一會兒,就一會兒也好,可是,她不敢,她連喘口氣都不敢,幾步借力攀上高牆跳入牆內!
此時,容德書還在路上呢,整個容家,一片黑暗,寂靜,而東府這邊,就只有花雨閣的燈火還亮堂着。
遠遠看到閣樓上的燈火,容靜鬆了一口氣,心頭暖暖想,她知道,沁姨在等她回來呢。
看到那昏黃的燈火,一肚子委屈終於全都涌上來了!
幸好,她還有沁姨,像親孃一樣照顧她的沁姨,容靜的心還是溫暖的。
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卻也不敢怠慢,笑了笑,透着些許自嘲,悄無聲息往閣樓上去。
“咚咚咚!”
“沁姨,是我,趕緊開門。”容靜壓低了聲音。
她是女保鏢,擁有獨門針術,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呀,她終究不是帶掛的機器,且不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說她的銀針,可惡的贗品都讓她無法發揮出真正的本事!
之所以敢孤身一人闖容家,全因爲女史名額,如今事情鬧成這樣。
她必須趕在容德書知曉女史殿試結果之前,帶沁姨逃。
敲了一次沒動靜,容靜以爲沁姨瞌睡了,急急繼續敲,“咚咚咚!沁姨……開門,是我呀!”
可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整個花雨閣全都亮堂起來,與此同時,整個東府的燈火,排山倒海一般,由西往東全亮堂起來!
一時間,整個容家亮如白晝!
與此同時,閣樓房間大門“嘭”一聲,從裡頭往外踹開,只見容思賢手持墨磁摺扇,大搖大擺走出來,背後跟着兩個小廝,壓着沁姨,而沁姨的嘴巴早就被堵上了。
容靜怔住,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沁姨一看到容靜,就死命地搖頭,死命朝容靜使眼色讓她走。
其實,不是容靜來晚了,而是容靜那天被丟出側門之後,沁姨就被關了。
容德書鐵了心不會讓容靜當上女史,容德書的瞞着歐陽將軍勾結吏部暗殺容靜,雖然沒有得逞,可是,女史殿試的結果,還是從了他的心願!
“放開她!”容靜厲聲,渾身上下散發出凌厲的殺氣。
“容靜,本少爺勸你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容思賢冷哼,父親在外四日,東府的事情全都交給他,這可是他好好表現的機會!
大小姐容思勤基本已經廢掉了,徐氏再沒有什麼好仰仗的,只要他這一回把事情辦漂亮了,日後,誰還敢說他是庶子?
指不定,剷除了容靜之後,東府的一切就都會是他的了!
“你休想!”容靜眸光驟聚,匕首從袖中滑落,緊握在手上,毫無預兆就從容思賢貼近,狠狠刺去!
容思賢始料未及,躲都來不及的,側壁挨着了容靜一刀,這一刀,容靜其實是相中了他心口的!
這個女人狠起來,那可都直接要命的!
容思賢后怕地連連後退,周遭的守衛全都立馬全圍過來,而留下還有一大批等着,四日的時間,足夠他做好周全的準備!
容靜來,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可是,沁姨在這裡,容靜能不來嗎?
“小賤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咬人!來人,給我打!”容思賢惱羞成怒,然而,他這一聲令下,卻沒有人上前爲難容靜,竟是屋內的人,冷不丁狠狠扇了沁姨一巴掌!
這,就是容思賢最小人的嘴臉!
守衛的力道,大男人的手勁呀!沁姨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一巴掌,直接讓沁姨的臉青了一大片!
容靜怒意滔天,“容思賢,你找死!”
數枚銀針飆出,可是,容思賢的墨磁摺扇是容靜這些贗品銀針的天敵,所有銀針還未靠欺負沁姨的守衛,就被他的墨磁摺扇吸引了過去!
磁石這種東西,在古代非常罕見,整個容家上下也就只有容思賢這一把,然而,就單單這一把,就讓容靜吃不消了!
因爲,容思賢纏上她,而守衛們對沁姨一個婦道人家,一點兒都不留情,“啪啪啪”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容思賢,你還男人嗎?”容靜青筋暴怒,一邊攻擊攔住她的容思賢,一邊朝沁姨看去。
沁姨被打得雙頰浮腫,頭昏腦脹,瀕臨暈厥邊緣,卻還是撐着睜着眼睛看容靜,眼淚一直流,要容靜走,趕緊逃,不要管她了!
“容靜,你服不服!”容思賢大聲道,這個女人怒起來,自己即便擁有墨磁摺扇,也只能纏住她,根本制伏不了她。
“放開沁姨,否則我要你全家血債血償!”容靜怒吼,雙眸猩紅,匕首一刀起一刀落,接連不斷從容思賢捅過來!
一步一步緊逼,逼得容思賢都害怕了,急聲道,“打,給我往死裡她!扒光她的衣服打!”
這話一出,就連守衛都怔了,沒想到大少爺一個斯文讀書人,手段居然如此骯髒不堪,只是,他們無法違背命令,其中更有下作之人,猴急得扯住沁姨的衣裳!
沁姨嚇到了,瞪大了雙眸,眼前一片黑一片白!
“住手!給我住手!”容靜大喊,不得不停止反抗,“容思賢,讓他們住手,你聽到沒有!”
容思賢捂着手臂,脣畔勾起一抹蔑笑,“你給我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