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嵐就這樣被扶上了轎輦,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因爲誰也不會想到,這太子妃是個頂替的冒牌貨。
一路上緊鑼密鼓,炮竹轟轟,歡天喜地的到了太子府。
花轎裡的沈莫嵐被人扶了下來,喜娘便迎了上來,引着她便邁入大廳。
大廳內,隨着這個準太子妃的到來,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有好奇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憤恨的,反正各種眼神都有。
雖然蓋着紅蓋頭,但是沈莫嵐還是真真的感受到了,有無數雙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看,心裡控制不住的竟是發起毛來,真個是害怕這一不小心就漏了餡了。
她走的很慢,蓋頭地下的雙目竟是不自覺的四下裡瞅瞅,就像是偷了東西生怕被主人發現的小偷一樣,瞻前顧後,戰戰兢兢的。
前面喜娘用力一拉一把,正在擔憂着的她,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好在有人在暗處投了一個讓人看不見的微小石子,這才穩住了沈莫嵐的身子。
這出手的人不是那風華絕代,帶着銀色面具的南周辰又會是誰呢?
這裡除了天知地知,沈莫嵐知,他南周辰知道,這個準太子妃是個頂替的,現在還有誰知道。
南周辰這一點小小的動作,當然不會一起別人的注意,因爲沒有人會想到,在他們眼裡一向少言寡語,看着文文弱弱的辰王爺會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也正是南周辰這一個石子的力道,提醒了沈莫嵐,她要鎮定,要穩住,否則這不僅撈不到太子妃的寶座,就連這小命也會不保的。
“噗!”
一個長相清秀,卻是一身少婦打扮的差不多十七八歲的小女人看着這個新娘子差點兒摔倒,剛抿到脣畔的一小口茶就這樣噴了出來,她本來是還想大笑出聲的,看到高高在上的皇上那凜冽的目光頭來,硬是憋着笑,沒敢出聲。
心裡想着,這個新娘子是一下子接到個這麼大的好運,怕是還以爲是在哪做夢,還沒反應過來呢吧。
慧王爺一直暗暗的盯着這個紅蓋頭底下的女子,眼中神色複雜,有憐惜的,惋惜的,愛憐的,淡漠的,心疼的•••••••總之,難以言表,好像這個女子嫁給他的皇兄就是受了不知道天大的委屈了一樣,只因他以爲那個頂着蓋頭的不是別人,而是她。
這一點南周辰當然看在眼裡,不知道爲什麼,雖然他知道那個紅蓋頭底下的不是伊,但是想着別的男人用一顆憐愛的心在盯着他的小傢伙看,他心裡就莫名的想要發火,竟是怒氣橫生,只見那深邃的眸子,很是不高興地翻了一眼南周慧,哼!他南周辰的女人,誰也想不得,更碰不得。
沈莫嵐自然是沒有那麼好的定力和膽量,那個嬌氣少婦,就這麼一“噗”竟然是又一個踉蹌,險些沒有栽倒,連頭上的蓋頭那麼一晃差點了掉了下來。
沈莫嵐的膽兒差點沒有被嚇出來,南周辰竟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咯咯!”
只聽那個渾身透着嬌氣的少婦,居然毫無拘束的笑出了一聲,這一看就知道,這是被充壞了的主。
“眉妃!”
上官太后一聲冷喝,目光冷厲的瞟了一眼柳眉兒。柳眉兒嚇得頓時收斂了笑聲,連看也不敢看一眼上官頭後,只顧埋着頭,一口又一口的抿着這茶水。
只看眉妃那半秒鐘抿一口茶的動作,就知道此刻她的心裡是多麼的緊張,上官太后的威信是多麼的讓人毛骨悚然,這個太后的權威哪個不怕死的敢挑戰,這全南周國,出了她沈莫伊一個人,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吧。
柳眉兒現在可是獨寵六宮呢,這皇后見她都要讓她三分呢,不是這個柳眉兒是一個多麼擅於工於心計的女人,恰恰相反,她卻是一個單純的不佔纖塵的小女孩,而是她的背後有上官太后這尊大佛在照着。
要不然一個嬪妃怎麼會有機會來參加太子的婚禮,還這樣不知道的什麼叫做害怕的一次又一次的讓人跌破眼鏡。
這個沈家三小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今個是怎麼了,這麼失態?
這是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症嗎?
伊兒今天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呢?
一個個各懷心思的看着這個他們心目中的準太子妃,誰也沒有往深了的地方去想。
皇上一臉淡漠的瞥了一眼他這個準兒媳婦,然後對着身邊的太監說道:“去請太子出來吧。”
不一會兒,這個小太監就把太子給引出來了。
今天南周凌一身紅色的喜袍加身,更顯得精神抖擻,有句話怎麼來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說的就是這個理。
上官太后這看到自己的孫兒這麼高興,心裡高興的緊,滿臉的微笑,這笑的都合不攏嘴了呢。
這個孫媳婦可是她上官鳳自己挑的呢。
但是南周凌的高興並不是僅僅是因爲他娶到了南周國天下第一的大美女,更多是他可以順理成章的擁有鳳凰玉琴了。
但是這人世間的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南周凌的這願望豈會這麼容易就實現了的?
聰明如南周辰自然知道這南周凌這副得意的樣子是因爲什麼?
嘴角竟是掠過一絲嘲弄的笑意,這笑極淺,極淡。
“好了,吉時已到,快行拜堂之禮吧。”
此時皇上已經開始催促喜娘了。
雖然今天是太子的大婚之日,皇上滿臉掛着笑意,但是也掩飾不了他臉上的倦意,微眯着的雙眼顯然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蒼白的臉色好像是罩上了一層陰沉的黑色,臉上雖然白裡帶着一點紅,但是怎麼看都顯得沒有一點光澤,污穢的狠,好像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似的。
“什麼皇上身上有隱疾,這症狀分明就是中毒了啊?這宮中的太醫都是庸醫,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不過難怪,看着他臉色,這精神狀態,就知道這皇上中毒也是有一段時日的了,這是慢性的中毒,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
伊躲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裡,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個皇上端詳了好一會,她本來是不想來的害怕暴露了行蹤,但是又害怕這在場子上會出現什麼問題,這不一路緊盯了過來了。
就在伊一門心思的把目光都注意在皇上的身上的時候,這新娘與新郎的拜堂之禮行完了,真是錯過了一精彩的鏡頭!
喜娘牽着太子妃的手一步一步的將沈莫嵐送到了太子的寢宮。
華麗的裝飾,氣派的擺設。無不彰顯了這裡主人尊貴的地位和身份。
沈莫嵐害怕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喜娘一領她進門,她就下令遣散了這裡所有的婢女和太監,只留她一個人在這偌大的空蕩蕩的房間裡。
她忍不住將蓋頭一角掀開偷偷的瞄了幾眼這裡的裝飾佈置,這眼前的奢華竟讓她原本有些害怕的心緒變的興奮起來了。
這裡的一切從此以後就被她沈莫嵐所有了。
她要成爲這太子府的真正的女主人,不是要成爲而是已經是了,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太容易,這好像在做夢一樣。
正在沈莫嵐沉靜在自己的喜悅當中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窗前一閃,隨即,一陣清風而過,牀邊的帷幔輕輕一動,好像一個身影快速的進了屋裡,當時那亮的通透的燭光在瞬間熄滅,只剩下一點微弱的燭光。
沈莫嵐頓時一驚,下意識的脫口問道:“誰?”
“太子妃,除了我還能有誰,敢在你洞房花燭之夜來闖太子的寢殿。”
伊緩緩的撩開帷幔,被一身會變色的夜行衣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卻是凹凸有致的身形,慢慢的從帷幔後面探出身子來。
“你來幹什麼?”
沈莫嵐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防備之色。
這時的沈莫嵐可不像還沒出右相府那會還動容的流了點讓人感動的淚呢,而是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還有些害怕。好像害怕自己的東西被人多跑了一般。
“等太子啊!”
“什麼?你••••••你後悔了?還是誠心想要耍我?”
沈莫嵐一個驚詫,語氣憤恨的卻是壓得極低,生怕招惹來其他人的注意。
“是有點後悔了呢?”
伊咯咯的笑了起來。
沈莫嵐一聽,可就坐不住了,這不是拿她來開涮的嗎?全天下哪裡去找這樣的妹妹?真是氣不打一出來,恨的咬牙切齒。
伊看到沈莫嵐被氣得不輕的表情,笑的更加開心了似的。好像來拿別人開涮,就是她最開心的事。
“南周凌本姑娘我看不上,你拿去便是。我只是來提醒,別忘了把我給你的那東西放在酒水裡,讓南周凌喝了,保你平安的度過今晚。”
伊似是好心卻邪笑的提醒道。
“那••••••”
“蹬蹬••••••”
一聽到,問口有腳步聲,沈莫嵐當即心有點慌了起來,一快速的在外面套上了一套婢女的衣服,這速度驚得沈莫嵐傻了的一樣。她這個妹妹何時這身手這麼矯捷了呢?
“咯吱!”
門被撞開了,南周凌顯然是喝多了的,走路踉踉蹌蹌,東倒西歪的。
也許是想再酒壯膽呢吧,他很清楚這個沈莫伊是一個多麼難對付的主,要不解點酒壯壯膽,空拍他連這個寢殿的門都不敢開呢。
“太子!”
沈莫嵐一見南周凌醉成這樣心疼的忙的就上去扶着她,連蓋頭慌的都從頭上滑了下來呢,還好這屋裡的燈光很暗,其他人的眼睛都放在這個酩酊大醉的太子身上呢,沒有注意到異樣。
伊趁這個時候正好將她拿給沈莫嵐的藥放在了他們要喝的交杯酒裡。
幸好,今天來了,要不然肯定會出大紕漏的,沈莫嵐除了會用一些已經過了時的愚蠢辦法來算計那些比她蠢的人之外,這在大事上,還真是不靠譜呢。
“太子,太子妃,喝了這交杯酒,你們就是結髮夫妻了。”
伊把兩杯酒端到了沈莫嵐和南周凌的身邊。她可得親眼看着南周凌把這酒水給喝了才能放心的離開。
南周凌趁着酒勁二話沒說端起酒杯很豪爽的一飲而盡。
“哼!好好的圓你們的房,別耽誤姑奶奶我辦正事!”
伊幽深的桃花眸子一眯,一抹玩意的邪笑在嘴角浮現,身影很快的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沒有人覺察到了,如風一樣快速閃動的身影,只因她身上那會變色的特製的夜行衣,很難被肉眼發現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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