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這麼大咧咧的開口要,反倒讓錢得重感覺很親切,哈哈大笑着說:“給你備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張凡嘿嘿樂了起來,大就好啊。
邊上的一羣鬼差跟小鬼紛紛行禮:“拜見判官大人。”
錢得重笑着揮手說:“在凡間大家就沒必要拘理了,都免了吧。”
這是錢得重成爲靈官後第一次返回凡間。
過世之前,他放下了一切就等着壽終就寢,對凡間再無半點留戀,不料,這一趟會凡間卻思鄉之情卻是如此的強烈,心潮久久難以平復。
畢竟,他才過世不久,不像其它一切靈官過世已經數百年,滄海已變桑田,世上再無一點聯繫,可即便如此,都會忍不住想要找找有沒有古人之後。
他感慨說:“一切都沒怎麼變啊,剛纔去診所看了眼,還是老樣子,來了一位新的座診大夫,以前也認識,水平不錯的。”
張凡一邊跟錢得重說着話,一邊領他進了酒店。
張凡說:“錢老,是不是還想看病啊?”
錢得重說:“習慣了,幹了一輩子,突然看不了病了,實在有些不得勁。”
張凡說:“我前陣子在羅浮,遇見一位疲門鬼醫,他搭脈不用靠陰陽紅繩,學了一種叫鬼脈訣的法術就能爲鬼搭脈,如果錢老真還想繼續爲人看病,你不還沒有宗門麼,剛好可以拜入疲門鬼醫館。”
錢得重說:“我也聽說過鬼脈訣,倒是可以考慮。”
錢得重是人間功德靈官,在地府沒有背影,很需要一個宗門當靠山,當然選擇宗門一定要慎之又慎,因爲宗門之間敵對門派不少,有利必有弊。
錢老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我在地府聽說了一個消息,說你訂婚的事情傳到了羅浮,那邊可能會派人來搗亂。”
張凡淡淡一笑說:“是嗎?”
錢得重說:“這事你可得引起重視,這可是羅浮的閻君想下面人暗示的,可能會來一位鬼帥坐鎮。”
第一棺的八大鬼帥張凡都見過,全都是過了第二次天劫的猛男,像風行雲等更是大圓滿的存在,跟風生獸交手後,他基本上可以斷定,他目前的實力,全部爆出來也應付不了二次天劫的強者,也就是說,六品以上,張凡贏面就很小了。
邊上的離九也說:“大人,這件我也有聽說過,而且聽說已經入境了。”
頓了一下後,又說:“聽說還請了兩位大圓滿的修士壓陣。”
錢得重不禁皺起了眉頭:“你這消失是否真實?”
離九說:“消息應該錯不了,我在羅浮有一位朋友,消息是他傳給我的,多半不會假。巡遊大人一劍擊殺了羅浮判官白沐顏後,羅浮那邊就憋着一股勁,想着要報復咱。這一次大人訂婚,他們就按耐不住了,畢竟是跨江而來,必定會找幾位強者壓壓陣的。”
錢得重說:“真要這樣就遭了。”
他擔憂的看了看張凡,他真把張凡當成他自己的後輩。
婚姻可是人生頭等大事。
錢得重說:“看來這事,得跟城隍說說。”
張凡卻搖頭。
姑且不說羅浮第一棺都是地府,事情鬧大的徒讓別人看笑話,再則,事情鬧大了吃虧的肯定是第一棺,二哥姬七夜不在,第一棺羣龍無啊。
“此事不要張揚。”
錢得重不解,但張凡既然這麼說了,必定事出有因,何況,現在只是傳言,並沒有見到真人。
可就在他們討論此事之時,收到了一樣東西,是靈官都不願意收到的東西,叫斷陰臺。
其寓意就是斷陰壽,也叫敲鐘震鬼。
帖必接!
但有規矩,得是同境界之間的較量。
一品對一品,二品對二品。
接到斷陰臺,在場衆人臉色都大變。
陰森森的笑聲在在場人的耳朵內響起,上面的時間,赫然就是臘月二十三。
林浩東憤怒的說:“這些雜碎就是故意的。”
離九也狠的咬牙啓齒:“看來留言是真的,對方不僅要攪了大人的訂婚宴,甚至還要大人的命。”
“想不到,羅浮竟然用出了珍貴的斷陰臺。”
敲鐘震鬼符是天庭頒的,數量有限,對地府而言是很珍貴的,一般都是用在重大事情上,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用在對方張凡上。
看來,白沐顏被張凡一劍擊殺徹底激怒了羅浮。
張凡面色不由的深沉了起來:“羅浮有很強的一品鬼差嗎?”
離九說:“有,鬼差排位裡面,前十有三位,而我們則一位都沒有,第一棺鬼差排位最高的也是十九,而且還不在魏城隍的轄區。”
至於二品,張凡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離九說:“即便是二品,羅浮也有一位叫石三醒的巡遊,此人甚是奇怪,數次過天劫都沒成功,但每一次卻都保住了性命,據傳說,是一頭石狐。”
“石狐?”
在場的人聽的都一頭霧水,有這種妖精嗎?
離九說:“先秦有一位很強大的陰陽師叫黃石老,他雕刻一尊狐狸,那狐狸原本是死物,但由於黃石老道法高深,雕刻出的狐狸又在他的隱居之所擺放着,日積月累。”
“有一天,黃石老在竹間修行回來,卻現家中的飯已經做好,菜也已經燒好,他心裡納悶,是誰呢?”
“接連好幾天都是如此,黃石老就感到奇怪了。”
“於是這一天,他提早回家,卻看到了連他都吃驚不已的一幕。”
“那隻他雕刻起來擺放在門口震懾小動物的狐狸眼珠子轉動了起來,隨即還伸出前爪,竟然活了,最後跳到地上,隨即就看到石狐進屋做飯,原來,這麼些天竟然是這隻石刻雕出來的狐狸爲他做的飯。”
張凡跟錢得重都聽的目瞪口呆。
一個石頭竟然活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這不禁就讓張凡想起了啞琴獨幽,同樣是死物被賦予了生命,獨幽那麼可怕,想來石狐也不會容易對付。
這些都是天地異數。
在從帝都開往申海的一輛列車上,其中坐着一個青年,帶着眼睛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小白領,在他的身前擺放着一尊石像。
“小哥,你這石像賣不?”
坐在他對面的一箇中年男子問。
青年笑了笑:“買啊。”
中年男子說:“那你開個價,價錢要合適,我就買了。”
這石像實在太精緻了,特別是那小狐狸的眼神,簡直就跟真的一樣。他是一個幹考古的,對於雕刻也有所涉及,這麼精緻的作品,雕刻者即便現在不出名,遲早也會出名,這東西買來絕對會漲。
青年笑着說:“你覺得值多少錢?”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說:“一千怎麼樣?”
青年搖了搖頭,這個價錢實在太低了。
中年男子說:“你這只是普通的石頭啊。”
青年卻說:“但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雕。”
聞言,中年男子不有的深深的看了對面的青年一眼說:“說的好,那你開個價。”
青年說:“五千!”
這下中年男子猶豫了起來,五千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可以買一隻頂好的手機了,但這石雕,他真是非常的喜歡,最後咬咬牙說。
“好,五千就五千。”
中年男子從包裡拿出了現金,數了五千遞給青年,然後就把石雕拿在手裡仔細的把玩了起來,卻是突然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然後大叫一聲:“鬼啊。”嚇的把手裡的石雕扔了出去,拿起自己的隨身包就風一樣的逃了。
剛纔瞬間,他看到了石雕的眼睛紅火起來,還露出了一口獠牙。
“五千,一人一半啊。”
“不行,全歸我。”
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是一個長中分的男子:“你們兩個別鬧了,我們去申海是辦正經事,有經歷就泄在那個姓張的身上。”
“是!”